潤秋、葉士天和沒日走出艙室,來到萬物生身后,萬物生說道:「坐!
沒日問道:「我?guī),開戰(zhàn)的時候為何不允許我出戰(zhàn),弟子不解其意!
萬物生舉起拳頭,葉士天說道:「師傅的意思是拳頭藏著背后不打出去才更嚇人,師傅帶著獵人協(xié)會的高手出動,還瓦解了星域百家的明尊陣營,你留著當做后手才好。」
沒日掏出小本子「唰唰」記錄著問道:「是這樣?」
萬物生說道:「你踏入明尊境界還沒出手,別人會有忌憚,當他們發(fā)現(xiàn)你除了速度極快之外,沒有更多的殺手锏,就會產生輕視之心。
蔣會長基本不提他的明尊身份,就因為海明尊這個冠字水分太大,我萬物生的弟子不應該被人嘲諷!
沒日老臉發(fā)燒,萬物生抬頭看著璀璨星空說道:「踏入明尊,應該明悟自己該走的路,速度快是優(yōu)勢,那就把這個優(yōu)勢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為師在先庭祖地曾經得到一門天禽身法,看似入門的煉體心法,這些年來不斷琢磨,發(fā)現(xiàn)對你來說應該有不小的裨益!
沒日立刻湊在萬物生面前,萬物生張嘴,然后呆滯低頭看著橫置在膝蓋上的石書劍鞘。
沒日也張大嘴,莫非這就是不著文字的言傳身教?萬物生拂袖,沒日也想拂袖,葉士天急忙拉開他,這腦子,得錢治了。
萬物生腦海中回憶著天禽身法的每一個細節(jié),禪唱在腦海中響起,曾經無比熟悉的天禽身法在精煉。
摩訶心經竟然能夠讓普通的秘法進階,萬物生的神念轟然迸發(fā),融入到無盡法則之中。
沒日焦急盯著萬物生,師傅難道反悔了?肯定是這門秘法強大無比,師傅需要考驗自己的道心是否堅定。
鷹飛、雁落、鶴舞、隼翔……
曾經的天禽身法是模擬飛禽來鍛煉肢體,在摩訶心經的催化下,一個個靈動的飛禽在萬物生腦海中閃現(xiàn)。
萬物寂滅從萬物生體內分離出來,他大袖一拂掠向虛空,如黑色靈鳳沖天而起,僅僅是這個姿勢,就讓沒日眼睛瞇起來。
萬物寂滅雙臂在半空舒張,如同優(yōu)雅的丹頂鶴舒張羽翼,剎那化作夜梟撲擊,仿佛前面又看不見的狹窄裂縫,夜梟靈巧往背后收斂雙翼,險之又險的穿過。
沒日的心跳驟然挺度,這是天禽身法,身為妖族大修,沒日不需要看,憑感覺也能辨別出來。
萬物寂滅在虛空化作了一種種靈禽,向沒日演示進階的天禽身法,沒日看得心醉神迷。
萬物寂滅明明是一個人,卻演化出不同的飛禽精髓,虛空的法則變換,當萬物寂滅雙臂向兩側高高舉起,身體先前傾的時刻,數(shù)百道法則在萬物寂滅背后凝結出與他一樣的虛幻人影。
沒日雙膝微屈轟然沖向虛空,這一個姿勢沒日剛學會飛行的時候就會了,這是雛鷹展翅,此刻化作了牽動了法則共鳴的鍛體絕學。
沒日的本體分離出來,分身在模仿萬物寂滅的招式,碩大的雪鷹擺出了雛鷹展翅的姿勢。
萬物生右手按在石書劍鞘上說道:「得其神而忘其形,雛鷹取意為蓄勢,為搏擊長空而蓄勢!
萬物寂滅身體發(fā)出爆音,虛空扭曲中右手如喙啄向虛空,虛空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空間被鶴嘴錘爆。
沒日和巨大的雪鷹同時變招,右手和右爪同時啄向虛空。師徒兩人在虛空化作靈動的天禽,滿天法則隨著萬物寂滅而動,無數(shù)的禽類大妖如癡如醉。
天明尊在給他的大妖徒弟演道,禽類大妖可以跟著借光,還有比這更大的好處嗎?
林姝的神念從虛空收回,她彈指激活了一面金色盾牌說道:「劍主攻,盾為防,四相正位。」
知了彈指,一面銀色盾牌出現(xiàn)在她面前,鳳馨張嘴,一面古銅盾牌叢口中飛出來,彌蠻拂袖,一面黑黝黝的鐵盾在她袖子中飛出來急驟放大。
四相盾,這是問天婆婆成道的至寶,最強大的就是彌蠻得到的黑鐵盾。正是這面保護了問天婆婆無數(shù)次的鐵盾不斷提升品階,問天婆婆才起意煉制四相盾。
金銀銅鐵四面盾牌出現(xiàn),沉悶的風聲響起,四面盾牌環(huán)繞著天劍四女化作了鋼鐵壁壘。
知了說道:「四相正位,天劍出鞘!
青云、凌霄、北冥和歸藏劍從天劍四女眉心飛出,劍氣映照艙室,讓人汗毛倒豎。
這個艙室的四周與天花板和地板被羅天大帝使用符文大陣加固過,否則承受不起劍氣的反復征伐。
鳳馨左手掐劍訣,喝道:「劍盾相合,神光自生。」
滅絕神光、離合神光、朱雀神火和業(yè)火蒸騰,彌蠻雙手結印說道:「劍盾有形,神光無相!
四種神光融入到四相盾和四柄天劍之中,艙室中神光蒸騰,劍氣與神光融合在一起,化作了劍氣與神光的海洋。
四相盾的神識烙印,已經被問天婆婆自動抹去,此刻神光與四相盾融合,林姝清亮的眼眸閃過訝異之色。
林姝沒有聲張,只是心意相通的四女彼此間的感應異常敏銳,彌蠻最先反應過來,她的神念投入到黑鐵盾中。接著知了和鳳馨的神念也投入了各自的盾牌中。
相玉正躺在一根血魔木的枝干上仰望虛空,忽然她神念微動,下一刻瀚海舟中儲存的海量星力灌注向天劍四女所在的艙室。
林姝右手兩根手指點在自己的眉心,說道:「修行千年、悟道剎那!
天劍四女同時牽引涌入的星力進入體內,第一塊不朽骨開始孕育。瀚海舟儲存的星力已經滿溢,平時用來淬煉瀚海舟的艙壁和船身。
相玉感知到天劍四女突破在即,她自然不遺余力催動星力灌輸過去。踏入不朽需要大量的星力,絕對不可以因為星力而功虧一簣。
血魔木的枝條舒展,開始攫取虛空中充裕的星力,在動力艙提純之后傳入天劍四女的艙室。
萬物生從感悟中醒來,他的神念籠罩整個瀚海舟,第一時間查知到了彌蠻她們開始突破。
早了一些啊,不過機緣來了就要順勢而為。天劍四女和劍尊不一樣,甚至與哥舒子墨也不同。
哥舒子墨和哥舒子狄處于不朽邊緣,萬物生壓制他們的境界,為的是他們更好的打磨自己。未來他們踏上不朽,之后還可以走得更久。
天劍四女的天賦和根骨比不上哥舒兄弟,她們的道路已經定型,能夠通過參悟殺生劍陣而突破,已經是了不得的奇跡。
哥舒子墨顫抖的手放下酒壇子,不能喝,不能借酒澆愁,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些。
天劍四女突破的氣息不可避免的散逸出來,哥舒子墨再次握住酒壇子,然后艱難松開手。
萬物生的聲音響起道:「為什么不仔細感悟,他們的突破有什么不足之處?」
哥舒子墨說道:「很勉強的感覺。」
萬物生說道:「她們走的是捷徑,劍尊為她們做好了鋪墊,還指明了道路,但是劍尊也剛剛突破不朽境界不久,為何劍尊能夠高瞻遠矚做出這樣的安排?」
哥舒子墨好半天說道:「積累足夠!
萬物生說道:「劍尊有資格沖擊明尊,只要他愿意,下一刻他就是新晉的明尊,只是他不稀罕,你可明白?」
哥舒子墨沒言語,哥舒子狄推門走進來。萬物生說道:「因為劍尊明白,家里有我撐著,天沒塌下來之前,他就可以安心打磨自己的劍意,讓自己每一步走得很慢,走得很穩(wěn),穩(wěn)到他想突破就突破,不想突破就能在目前的境界慢慢前行。
你們是我的親兄弟,劍尊能夠信賴我,你們急什么?急著幫我分擔責任?不需要,悟道要抬頭看,看得遠一些。修行要低頭走,免得自己掉進坑里!
哥舒子狄轉身就走說道:「三兒說得對,急個屁啊,慢慢來,老娘坐鎮(zhèn)呢,害怕他坑了自家哥們?」
哥舒子墨輕聲說道:「卿卿被欺辱,我恨得心如刀割,恨到心要撕碎了!
萬物生說道:「這種話我不會對外人說,你和我沒用,你在意誰,就讓誰知道你的真實感受,而不是悶在心里。
真正的男兒,不是裝堅強,讓你在意的人,知道你的心意,世上會少了許多悲歡離合,當然這件事情在你自己,不強求!
哥舒子墨忍不住問道:「三兒,卿卿到底是怎么想的?」
萬物生說道:「就在此此刻,我斬斷了與丁甲神將的神力感應,她們想什么我不知道。」
哥舒子墨竟然微微松口氣,他抓起酒壇子向外走去。在船尾的位置,哥舒子墨看到被藏文和趙玉兒陪伴的丁卯司馬卿。
察覺到哥舒子墨到來,藏文和趙玉兒直接消失。哥舒子墨左右看看,確認沒有偷窺,他提著酒壇子走過去。
丁卯司馬卿轉回頭,冷漠看著哥舒子墨說道:「你在我家主公那里嚼舌根了!
哥舒子墨急忙說道:「沒有,天地良心,我怎么能干這種事兒?」
丁卯司馬卿破口大罵道:「狗娘養(yǎng)的,你還敢撒謊,你沒嚼舌根,主公怎么會斬斷了神力感應?我操你……」
一道神光砸過來,丁卯司馬卿驚慌閃避,忘了,主公和哥舒子墨是一奶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