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才可怕,萬物生和萬物寂滅氣質(zhì)截然不同,卻沒有人能夠否認(rèn)這就是本體和分身。
本體和分身同樣讓人看不透深淺,而且能夠截斷對手的一縷神念,他們還不知道天誅劍斬斷的是命運線,這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依然不妨礙他們對這個俊雅男子的驚懼。
粗大的血色枝條張揚,這是邪門的奇木,從濃重的血腥氣來看,這是吞噬血肉的邪木。
隱血尊者低眉站在血魔木的枝干上,天師法眼無差,成為九子天魔才是他最合適的歸宿。
巔峰金骨,這僅僅是隱血尊者自身的實力,他隸屬于九子天魔,龐大的血魔木就是他的力量源泉。
九子天魔的力量疊加起來,超過金身不滅。等待血魔木踏入不滅金身的境界,九子天魔足可以和不朽抗衡。
前面一座高峰上金色的符文在最高處的山巔如瀑布流淌而下,在半山腰變成了璀璨的金色云霞。
被斬斷了一截命運線的強者發(fā)動了護山大陣,他的挑唆沒有奏效,做為曾經(jīng)的最強者,他很是猖狂,以至于在強敵到來的時候,沒有人和他并肩作戰(zhàn)。
高達數(shù)萬丈的山峰,在十幾個呼吸就變成了金燦燦的樣子,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就站在山巔看著昂然駛來的艦隊。
花子奇喝道:「催星戰(zhàn)艦,瞄準(zhǔn)!
戰(zhàn)艦底部和兩側(cè)的催星戰(zhàn)艦對準(zhǔn)了金色山峰,數(shù)十艘隕晶戰(zhàn)艦也做好了攻擊的準(zhǔn)備。
這是被經(jīng)營了數(shù)十萬年的老巢,許多強者的神念窺視,他們想要看看這艘闖入的星辰戰(zhàn)艦到底有沒有能力打開這里的防線。
花子奇猛然大吼道:「攻擊!
幾道粗大的星光巨柱轟出去,下一刻數(shù)百道纖細(xì)光柱從隕晶戰(zhàn)艦上迸發(fā),光柱劃破虛空,被金色符文籠罩的山峰搖曳,激蕩的星力讓這里的虛空扭曲,整座山峰似乎變形了。
光柱湮滅,萬物生看到金色符文大陣上出現(xiàn)了一處蒼白的地方,那是密集攻擊的地方。當(dāng)攻擊結(jié)束,周圍的金色符文流淌,迅速填補了這里的符文殘缺。
如果有數(shù)十艘催星戰(zhàn)艦,自然可以接連轟擊,強行打破這個金色烏龜殼,只是沒有假設(shè)。
催星戰(zhàn)艦是真正的重武器,在太陰星途徑七劫之地的時候,這是用來摧毀強敵的手段,不可能全部武裝瀚海舟。
花子奇沒有下令繼續(xù)攻擊,催星戰(zhàn)艦需要幾個小時的緩沖,而隕晶戰(zhàn)艦的攻擊等于撓癢癢,還是別獻丑了。
哥舒子墨來到萬物生身邊說道:「除非對方的能量耗盡,否則沒可能打破防御,被動了!
萬物生說道:「我們有四個不朽,對方也就是不朽巔峰而已,不用太在意,這個家伙怕死,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防御得如此嚴(yán)密!
萬物生自己有經(jīng)驗,他為了防守先庭祖地,利用瀚海舟、茉藍星和月亮組成了超級防御體系,先庭祖地上空還有照神大陣,為了更安全,更是從魔界征召了幾十萬心魔。
萬物生自然理解這個家伙的心態(tài),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不會如此刻意防備,真正的強者不需要這樣茍且。
如果不是為了守護先庭祖地,萬物生絕對不至于如此興師動眾地組建超強的防御體系。真正的強者來去自如,用得著這樣嗎?
萬物生倏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在金色符文壁壘前,萬物生握住天誅劍向前刺入,金色符陣出現(xiàn)了一個缺口。
高山之巔的男子吞吞口水,這個家伙的長劍有古怪,能夠斬斷神念,現(xiàn)在更是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護山大陣。
刺得穿一個縫隙,就能闖入一個人,能進來一個,就能進來多個。萬物生沒有趁機鉆進去,反倒收回天誅劍說道:「遇強則強,這個大陣有些意思,除非是超強的攻擊直接達到極限一舉摧毀,否則零打碎敲根本不解決問題。
這座護山大陣和山根連在一起,如果沒有猜錯,這里的大地堅硬如鋼,不會比瀚海舟遜色!
寄道說道:「既然如此,莫不如由天師撕裂大陣,我們直接闖入其中開戰(zhàn),讓這里的人看看我們的實力。」
萬物生說道:「不急,已經(jīng)來到了地頭,我承諾的事情也該做到了!
萬物寂滅彈指,幽明從時之砂中飛出來,幽明看著這些高大無比的山脈,他迅速左右看看。
萬物寂滅說道:「我們的約定結(jié)束了,你可以隨時離開。」
這里沒有耀眼的光芒,也不是絕對的黑暗,從瀚海舟鉆出那條秘徑開始,一直是灰蒙蒙的樣子,一絲一毫也沒改變過。
幽明遲疑問道:「真的讓我離開?」
萬物寂滅說道:「如果不想讓你離開,在時之砂中滅殺你很簡單,你想太多了。」
幽明化作影子消失,萬物寂滅看著金色護山大陣說道:「剛剛經(jīng)過漫長的跋涉,大家先休息,不用擔(dān)心讓人小瞧,我相信這里的強者很懂得明哲保身!
最初瀚海舟進入這里,數(shù)百道神念窺視,只有一道神念露出惡意準(zhǔn)備傷害萬物生,這個家伙的神念和命運線被斬斷,其他人頓時偃旗息鼓。
事情不大,透露出的內(nèi)情很多。最大的可能就是這里的強者習(xí)慣了打順風(fēng)仗,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就慫了。
為何會導(dǎo)致這種局面,或者說這種欺軟怕硬的作風(fēng),萬物生不清楚,現(xiàn)在也不是打聽的時候。
瀚海舟已經(jīng)堵在了對方的家門口,對方龜縮退守,其他強者袖手旁觀,那就可以慢慢來,好飯不怕晚。
本來已經(jīng)飛走的幽明重新飛回來,丁卯司馬卿扛著戰(zhàn)槍攔住去路質(zhì)問道:「哪來的?滾!
幽明沒聽懂,這是人族的語言,他只能聽得懂神念交流。萬物生打個響指,丁卯司馬卿惡行惡相盯著幽明,左手大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做了一個通用的手勢。
幽明看懂了,他從獸皮衣服里面掏出一顆指肚大的石頭丟給丁卯司馬卿,丁卯司馬卿迅速讓開道路。
幽明飛上瀚海舟,來到萬物生附近說道:「我沒有感應(yīng)到同族的氣息。」
萬物生看著那座籠罩在金色符陣中的高山說道:「你拿出了地圖,更說你有族人進入了這里,我相信他們進入過,并成功返回,因此你才知道這個秘密。」
幽明難堪說道:「按理說這里有我的族人,可是他們的氣息不在!
萬物寂滅伸手,一團黃泉河水散開裂縫,那截命運線顯露,幽明激動說道:「這是我的族人氣息!
萬物寂滅用下頜指著高山說道:「你的族人試圖攻擊我的本體,現(xiàn)在我正準(zhǔn)備攻打!
幽明一時間無話可說,自己的族人和這個光魔有仇吧?為什么誰也不招惹這個恐怖的光魔,自己的族人去惹怒了他?
黃泉河水合攏,萬物寂滅說道:「你回來只和我說這個?」
幽明試探著說道:「我想一定有什么誤會,我和族人溝通可以嗎?」
萬物寂滅說道:「他不會讓你進去,他很恐懼!
幽明看著金色符文組成的壁壘說道:「只要我的族人在里面,他會選擇和我溝通。」
萬物寂滅點頭,幽明飛向了金色壁壘,站在高山之巔的那個男子瞇起眼睛,還沒有轉(zhuǎn)化黑暗之軀的族人?不是騙局吧?
幽明來到了金色壁壘前,他雙手十指飛速施展一種手印,絢麗如蘭花綻放。這是他們特殊的溝通方法,不需要言語,也不需要神念,這是特殊的手語。
高山之巔的男子雙手也在飛速結(jié)印,這兩個人隔著金色壁壘交流良久,幽明回頭,說道:「是我的族人,很早以前進入這里的強大戰(zhàn)士,他……說你們冒犯了他!
丁卯司馬卿咆哮道:「放屁,倒打一耙是不是?主公,讓我去宰了他!
萬物生似笑非笑說道:「好!
丁卯司馬卿張口結(jié)舌,哥舒子墨揉著眉心說道:「夫人,咱們找個涼快的地方呆著!
丁卯司馬卿勃然大怒,惹不起主公,還惹不起主公他哥嗎?丁卯司馬卿調(diào)教罵道:「老娘的臉全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給丟光了,在你沒禍害老娘之前,主公對我可好了,百依百順!
趙玉兒和藏文抓住丁卯司馬卿往后拖,別在這撒潑了,外人太多,他們等著看笑話呢,一個個心眼兒壞著呢。
幽明也覺得虧心,他的族人說話明顯不盡不實,只說對方首先攻擊了他,必須拿出誠意道歉,明顯是底氣不足啊。
萬物生說道:「你以前認(rèn)識這個家伙?」
幽明搖頭,他感知到了族人的氣息,方才通過手語交流,確認(rèn)了對方的身份和來歷,這就足夠了。問題是天師臉上笑瞇瞇的,那笑容讓人有些不安。
萬物寂滅說道:「你是個老實人,我不難為你,可以離開了!
幽明難堪說道:「我要和他道別!
幽明轉(zhuǎn)回身,飛快繼續(xù)使用手語表達著什么,躲在金色符陣之中的男子同樣快速回應(yīng)。
幽明嘆口氣,說道:「你自己的決定,我沒有辦法了!
幽明的手按著心臟對萬物生躬身,他默默向遠方飛去,高山之巔的男子急忙使用神念喊道:「幽明,你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