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面無表情嗑瓜子喝茶水,優(yōu)哉游哉仿佛在自家的天師府。萬物生也沒想到會見到哥舒子墨,那個心機重重的大哥。
哥舒三兄弟的關(guān)系不好,同父同母,但是沒有什么兄弟感情,至少萬物生是這樣的感覺。
哥舒子墨暗中拉攏幾個分殿的殿主,培養(yǎng)自己的班底;哥舒子狄天賦高,他做事高調(diào),也得到了幾個分殿主的支持。
哥舒子墨認為上位者要有謀,這才能帶著天睺殿走向更強;哥舒子狄認為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quán),一個只懂得幕后搞陰謀詭計的家伙會給天睺殿帶來滅頂之外。
哥舒子墨和哥舒子狄明爭暗斗,哥舒子雨儼然是一個小透明。如果僅僅是透明也就罷了,哥舒子墨和哥舒子狄的冷嘲熱諷,讓哥舒子雨感到很痛苦。
唯一讓哥舒子雨得到關(guān)注的就是意外被天誅劍認主,那個時候哥舒子墨和哥舒子狄高度戒備,防備哥舒子雨也加入爭權(quán)的行列。
接下來的事情讓人放心了,父親拿出了三份打造金骨的資源,哥舒子雨毫無例外的全部失敗。
萬物生覺醒了自己的真正記憶,他懷疑那三份鍛造金骨的資源被人動手腳了。當時不明白,萬物生自行鍛造金骨,并淬煉出不滅金身,他斷定資源有問題。
萬物生懷疑是哥舒子墨下黑手的成分大,這個大哥陰險狡詐,做事的底線極低,唯有他最可能做這種事情。
只是哥舒子墨認出天誅劍之后的驚喜,還有他的坦誠相待,讓萬物生也無法堅持自己的判斷了。
尤其是哥舒子墨把自己關(guān)在釀酒坊,大醉兩個星年,那等于變相的自我囚禁,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當年到底是誰做的手腳,端木紫銘對自己下毒手,背后的隱情是什么?端木紫銘沒理由對自己刺出那致命的一劍,想起來萬物生依然有些心痛。
有些傷,無論過去了多少年,無論轉(zhuǎn)世幾次,依然痛在靈魂深處,讓人無法介懷。
哥舒子墨癱坐在椅子中,晃動著空茶杯說道:「人界有什么好吃的,弄幾桌嘗嘗!
丁卯司馬卿大驚,哥舒子墨抬頭,看著明顯神情不對的丁卯司馬卿說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不吃人!
萬物生說道:「司馬卿,劫獸肉還有沒有?」
丁卯司馬卿飛快說道:「沒了,妖妖昨天還要呢,哪有了?這么多人吃,吃了好幾年,早吃光了!
萬物生「哦」了一聲說道:「那準備一些別的菜肴。」
哥舒子墨坐直身體,興奮說道:「宰了一頭劫獸?你有些敗家,劫獸其實進化前景極好,可惜太難遇到!
丁卯司馬卿說道:「先庭祖地還有好幾頭劫獸,你吃不吃?」
哥舒子墨狐疑看著丁卯司馬卿,這個娘們不是好東西,她這樣說肯定有問題,估計有劫獸,問題是不在她掌握之中。
萬物生說道:「不想給狂囂它們帶來麻煩,就拿出一些劫獸肉,要不然他不知道會想什么辦法宰一頭劫獸!
丁卯司馬卿握拳說道:「他真敢?」
哥舒子墨笑瞇瞇說道:「我敢,天妖殿的妖龍就是被我宰了,龍肉味道絕佳!
丁卯司馬卿臭著臉,原來這是個膽大包天的家伙,一看他笑瞇瞇的樣子就知道壞心眼極多。
膽子大,心眼壞,這種家伙必須高度戒備,丁卯司馬卿擅長觀察人。這也是她為何在丁甲神將中臭名昭著,每次遇到好事基本從不吃虧的原因。
丁卯司馬卿心疼兼肉疼的取出兩方炙烤過的劫獸肉,炙烤之后可以長期保存,丁卯司馬卿留著自己吃小灶,每次總是舍不得多吃,早知道這樣,不如全部吃光了。
還真有劫獸肉,哥舒子墨站起來,仔細觀察半天說道:「外行,劫獸肉不應(yīng)該這么處理,應(yīng)該蜜漬保存。夜王蜜的味道沁入肉里,上鍋蒸后入口即化,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哥舒子墨擅長吃,哥舒三兄弟數(shù)他所學最雜,看到劫獸肉被糟蹋如此嚴重,哥舒子墨心痛得臉色更加蒼白。
丁卯司馬卿翻白眼,以前誰也沒吃過劫獸肉,能夠把劫獸肉保存這么久,炙烤是丁卯司馬卿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哥舒子墨拿過一方劫獸肉,仔細研究半天說道:「還可以補救,有美酒沒有,用酒沁一下!
哥舒子墨看著就是吃貨里面的行家,丁卯司馬卿拿出一壇酒,這不是彌萬家族釀制的酒,而是葉小雨送給萬物生的禮物。丁卯司馬卿覺得反正主公不怎么喝酒,她就私下截留了。
顏色斑駁的酒壇子塵封了許多年,哥舒子墨排開酒壇的泥封,取下里面隔絕酒氣的皮紙,凜冽的酒香飄出來。
哥舒子墨吞吞口水,就算饞酒也不能現(xiàn)在就顯露出來。哥舒子墨把劫獸肉放在茶桌切成厚片,然后倒入陳釀美酒。
真武大帝提著真武劍走過來,哥舒子墨派頭十足地說道:「果木,上年頭的最好,必須明火烤著才好吃。韓池,浣紗紙,再拿一個鐵板!
茉藍星沒有植被,丁甲神將來去自如,很快李守帶來了一大捆干燥的果木。哥舒子墨挽起袖子,把果木砍成木方,點火之后加上鐵板。
被美酒腌漬的劫獸肉從厚片切成薄片,哥舒子墨把雪白的浣紗紙撲在鐵板上,然后把薄薄的肉片放上去。
酒香肉香交織在一起,還夾雜著果木燃燒的煙火氣息,交錯成一股異香。萬物生舔了舔嘴唇,以前的劫獸肉好像真的被糟蹋了。
哥舒子墨翻著肉片說道:「我這個人做事喜歡琢磨,別人看著我的言行舉止,就覺得我陰險了,其實就是我多想了幾步而已。
你說你出生在先庭祖地,現(xiàn)在這顆星辰移動的方向就是先庭祖地,在我的理解中,你這是下套子等著坑人呢。兀傲是第一個,我就是第二個!
真武大帝嘴角微微抽搐,天師這個大哥心思縝密,僅憑有限的線索就推斷出正確的結(jié)論。
丁卯司馬卿呵斥道:「就你話多,這顆茉藍星是我家妖妖少夫人的娘家,你懂不懂?這是搬家,你滿肚子壞水,自然看什么都有陰謀!
哥舒子墨把一片烤好的劫獸肉塞進嘴里,一臉愜意表情道:「悟道茶清口,之后品嘗劫獸肉,這口感大贊,再配上一口美酒,絕了。」
哥舒子墨抓住酒壇子仰頭,清亮的酒線落入哥舒子墨口中,哥舒子墨舒爽得眼睛瞇起來,絕配。
藏文用手指捻起烤肉送到萬物生嘴里,接著拿起酒壇子送到萬物生面前,萬物生小小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壇子交給真武大帝。
哥舒子墨說道:「悟道茶的味道比以前喝過的好,應(yīng)該是主動脫落的葉片,你家養(yǎng)了一株悟道茶!
這不是疑問,而是篤定的語氣,萬物生不咸不淡「嗯」了一聲。悟道茶就在須彌峰,萬物生不怕別人知道。
哥舒子墨說道:「悟道茶靈性足,得到悟道茶樹的認可,看來你運氣依然不錯!
藏文曼聲細語說道:「這是實力,沒有實力抓不住運氣。」
哥舒子墨掃了藏文一眼說道:「你的實力也是真正的運氣,你們十二個應(yīng)該來自同一體系,你竟然凝結(jié)出半身金骨,應(yīng)該是強者強行幫你改造,不是你自己努力得到!
眼睛毒,心思縝密,藏文真不愿意和這種人打交道,她再次捻起烤肉放入萬物生嘴里。
丁卯司馬卿拿起烤肉塞進自己嘴里說道:「吃貨就是不一樣,這味道還真行!
哥舒子墨呵呵,丁卯司馬卿盯著鐵板上的烤肉說道:「帝君,你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真武大帝左手抓著酒壇子,右手飛快抓住烤肉塞進嘴里,真武大帝冷哼一聲。這個女流氓,一點兒規(guī)矩也沒有。
以前是真武大帝缺乏管教,現(xiàn)在是萬物生根本不去約束管教,以至于丁卯司馬卿越來越放肆。
哥舒子墨再次看了藏文一眼說道:「借助外力鍛造的金骨,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變成實力。不是自己淬煉的金骨,你欠缺了那份破境的悟性和打磨功夫!
藏文眼眸看著萬物生,萬物生說道:「未來閉關(guān)一段時間就好,其實并不是很難理解,你是神將,由人而成神,這種跨越經(jīng)歷你有過!
藏文若有所思,哥舒子墨從真武大帝手中接過酒壇子,說道:「兀傲控制住了?」
萬物生說道:「逃不掉,他的戰(zhàn)艦被我拆了,天羅印在我手中,幫我構(gòu)建防御大陣!
哥舒子墨舔著手指的油漬說道:「你玩兒真的?」
萬物生反問道:「你說呢?」
哥舒子墨舉起酒壇子,想了又想放下說道:「如果讓人知道你轉(zhuǎn)生在先庭祖地,會引發(fā)軒然大波。太陰星遭到兩次重創(chuàng),就是因為太陰星強者隱匿在大千世界,導致對太陰星的反噬。」
萬物生聽懂了,他說道:「有些事情瞞不住,我也沒想過隱瞞!
哥舒子墨嘆口氣說道:「老爹閉關(guān),這件事情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