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淺靠著護欄,右腿搭在左小腿晃悠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說要公平對待世間的一切。你這樣做是不好的,今天有人可憐,明天說不定更多可憐人出現(xiàn)在你面前,那可慘了!
萬物生說道:「我不是天地,所以會有私心!
妖淺哼哼兩聲,龍皇虎著臉走過來說道:「你牙疼?」
妖淺警惕回答道:「沒有啊,舅舅,我說錯了什么?」
龍皇低吼道:「他要是沒有私心,一靡怎么可能成為天尊?天龍僧怎么可能把降龍寺建造在須彌峰?你這是拆老子的臺啊!
妖淺傻眼的樣子很可愛,龍皇舉手,大巴掌要抽下去,妖淺急忙雙手抱著腦袋說道:「打人不打臉!
霧瀾煽風點火說道:「不打不長記性,龍皇爺,是不是男人就看你下不下得去手了!
龍皇轉頭看著霧瀾,霧瀾迅速竄到了彌蠻身后,好險,差點兒玩火自焚,這要是被龍皇揍一頓,沒地方說理去。
萬物生認真說道:「不僅僅是可憐,而是我覺得有些話應該說,說出來心里才痛快。」
陰陽貨郎說道:「天師本就應該闡述天地至理。」
女記者舉著話筒已經(jīng)沖過來,萬物生靠著護欄說道:「不會講什么大道理,也不懂那么多的道理。有些道理可以信,可以去遵循,有些所謂的大道理,聽聽就算了!
女記者左手擺動,讓攝像師湊得更近一些,萬物生說道:「來到這里,這里叫什么名字?」
陰陽貨郎說道:「梭羅江,屬于廣源共和國!
女記者滿心崩潰,天師來到這里,竟然不知道屬于哪個國度,這也太率性了。當然播放的時候這段畫面一定要剪下去。
萬物生繼續(xù)說道:「來到這里讓我很舒服,這條梭羅江也很干凈,沒有污染,巡江的隊伍很有人性,這就很好了!
女記者終于找到了話題說道:「天師是否打算在這里安家?」
萬物生差異看著她說道:「為什么?就因為我喜歡這里的干凈?」
女記者小心翼翼說道:「入得您法眼的地方不會很多,您也從未贊譽過什么,這里一定讓您很滿意!
萬物生說道:「喜歡不代表要占有,路上看到美女,我也喜歡多看兩眼,這不是什么錯,當然看看就好了,不能妨礙她,否則就是犯罪了。
我走過了不少地方,走過了,看過了,這就很開心,我喜歡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給別人帶來麻煩。
我喜歡這里有規(guī)矩卻不是那么死板的執(zhí)行,有些時候一句話就讓我很喜歡這里的風土人情,就是一種感受,舒服的感受!
巡邏艇中的人凝神靜氣聆聽,原來天師因為他們巡江的時候發(fā)出的警告而喜歡這里的風土人情。這下子可發(fā)達了,原來自己是光源共和國的功臣。
女記者絞盡腦汁思索,萬物生這是不按常理出牌,讓她不知道如何接話,這就難為人了。
中年人舉著反光板拼命使眼色,女記者努力了良久說道:「創(chuàng)造而不占有,您是這個想法嗎?」
萬物生仰頭想了一下說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更主要的是我希望這個世界有秩序,不可能靠人的自覺,而要有律法,有規(guī)則,說得出口的規(guī)則,而不是明面一套,背后一套!
女記者問道:「您覺得這個宏愿何時能夠實現(xiàn)?您想具體怎么做?」
萬物生說道:「沒說我自己去做啊,我就是說有這個想法,如何做是別人的事情,而我愿意接受你的采訪,是因為這里給我的感覺就是有序,能聽懂吧?」
女記者拼命點頭,萬物生說道:「好了,今天想說的就這么多!
萬物生轉身向著橋的對面走去,女記者追上去,霧瀾擋住去路,竭力做出惡狠狠的表情說道:「剛才問你能聽懂吧,你點頭了,現(xiàn)在裝什么傻?結束了,不想和你廢話了,明白這個意思吧?」
女記者這個時候來了聰明經(jīng),她把話筒對準霧瀾說道:「您一定就是走蛟成功的真龍,我想知道您對走蛟途中發(fā)生的事情有何感想?」
霧瀾脫口而出道:「他媽的那群狗雜碎……喂,你坑我是不是?」
女記者滿臉歉疚表情說道:「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當時羅霞公國全程拍攝,我看到那些自稱天庭的人阻撓,讓我極為憤恨,只恨自己沒能力與天師并肩戰(zhàn)斗!
霧瀾翻白眼說道:「拉倒吧,你就是個普通人,嗑瓜子看熱鬧就行。誒,你和我說話咋這么順暢呢?當著天師的面你快磕巴了!
女記者赧然說道:「面對天師壓力太大,總覺得和天師說上一句話就是天大的福氣!
霧瀾俏臉沉下來說道:「咋滴?和真龍說話就丟人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比天師差啥?」
女記者無言以對,這咋回答?真龍和天師不差啥,因為實在是沒有可比性啊。如果不是天師親自護送,獨角蛟龍沒可能走蛟入海。
萬物生笑瞇瞇走著,聽著霧瀾和女記者胡攪蠻纏,萬物生心頭莫名爽朗。中年人奪過女記者手里的話筒說道:「龍女大人,天師在這里建造橋,莫非這也是法則賜福之地?」
一聲龍女大人,讓霧瀾頓時把頭抬起來,終于來了一個會說人話的家伙,霧瀾幾乎是仰頭看天地說道:「知道什么是法則賜福之地嗎?第一道法則出現(xiàn)的地方才是,這里就是一個水系法則的節(jié)點,懂不懂?」
中年人說道:「懂,大家背地里議論紛紛,說法則是不同的節(jié)點組成!
霧瀾驚奇看了中年人一眼說道:「不笨啊,還真理解了。」
中年人謙遜說道:「就是略知一二,未來這座橋誰來鎮(zhèn)守?您能透個風嗎?」
霧瀾凄涼長嘆一聲,中年人不解,霧瀾說道:「不知道便宜了誰呢,如果這條江有三個節(jié)點以上,我就親自鎮(zhèn)守!
中年人眼睛放光地說道:「真龍鎮(zhèn)守梭羅江,那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福分!
霧瀾很是歡喜,遠方妖淺喊道:「走啦,要不然你自己留下?反正這里需要有人鎮(zhèn)守!
霧瀾撒腿飛奔,才不要呢,就算有三個節(jié)點也不留下。須彌峰多熱鬧,這里太冷清了。估計這里還要賞給玄九策那個老王八,毒龍麻將的好處霧瀾自動遺忘,滿心只有對玄九策的嫉妒。
光源共和國的電視臺在夜里就緊急推送重要消息,然后在早間新聞播放采訪天師的畫面。
羅霞大公看著何紫婼手機中播放的新聞畫面,他的臉上頓時陰云密布。畫面中霧瀾正在憤怒說出那句狗雜碎,何紫婼說道:「天師輕裝簡行,我們的人員沒辦法跟上去,這一次天師接受采訪,應該是臨時起意。」
羅霞大公用拳頭捶著桌子說道:「聽聽天師說了些什么?他喜歡那里的風土人情。想一想天師拒不接受羅霞電視臺的采訪,你想到了什么?」
何紫婼說道:「天師表達過對教育的不滿,肯定還有其它因素,只是不愿意讓我們?yōu)殡y!
羅霞大公背著雙手來回踱步說道:「記住重點,天師喜歡的是風土人情,環(huán)境要保持,執(zhí)法機構也要凈化,改變執(zhí)法的態(tài)度,而且執(zhí)法要嚴,卻不能簡單粗暴,天師看中的是人性化!
何紫婼咬著嘴唇遲疑半天說道:「這挺難的!
羅霞大公說道:「光源共和國怎么做到了?」
何紫婼說道:「要不然我和廣源共和國的大使說一聲,增強兩國的友好往來?」
羅霞大公說道:「可行,還有什么建議?」
何紫婼說道:「八家道院在建造,或許可以讓他們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咱們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有足夠多的修士,不利用起來太可惜了,只是我的計劃會很費錢!
羅霞大公大手一揮說道:「有人就有一切,錢賺來就是花的!
何紫婼說道:「定期組織修士在各個城市巡回,一方面是讓他們挑選合適的弟子,另一方面是震懾各地的不法之徒。所有的一切開銷,我們必須全部提供,甚至要有非常奢侈的待遇。」
羅霞大公捻著胡子,可行,未來的羅霞公國將會是修士的國度,如果這幾座道院運作得當,將成為其它國家留學的圣地,這就意味著豐厚的外匯收入。
何紫婼看著明顯心動的羅霞大公說道:「而且我們要推行信用制度,惡性犯罪的人要有嚴格記錄,并提醒那些修士不收這些人的后代為弟子。讓貪贓枉法敗壞公序良俗的人后代絕望。」
羅霞大公沉吟說道:「這不是株連嗎?」
何紫婼說道:「不是不給他們活路,而是不給他們向上爬的機會。許多人貪污受賄讓他們的孩子有足夠的資源修行,這本身就是對別人的不公!
羅霞大公終于說道:「紫婼,你說服我了,就按你的思路去推行,我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