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人不是經(jīng)常張牙舞爪,而是那種平時低調(diào)的沒有存在感,卻在你最心虛的時候給你來個狠的。
妖淺少殿主雙腿發(fā)軟,險些要抓著門框才能站穩(wěn)。真武帝君雕像的眼眸緩緩閉上。妖淺少殿主如蒙大赦,真武帝君沒搭理她,太好了,沒搭理這個叫囂的家伙。
丁卯司馬卿直起身,看著閉目的真武帝君雕像說道:「帝君,這就是您的回應(yīng)?」
真武帝君的雕像沒有回應(yīng),丁卯司馬卿舉起龍牙芴板摔在地上,堅硬無比的龍牙芴板破碎,
丁卯司馬卿背著雙手轉(zhuǎn)身說道:「六丁六甲,六陰六陽,二十萬年的時間,諸天萬界的東征西討,從未退縮。今日我就是要帶走丁酉藏文,誰與我并肩?」
十二座偏殿中的十座迸發(fā)出恐怖的氣息,下一刻六個穿著戰(zhàn)甲的男子還有四個女子出現(xiàn)在大殿門口。
妖淺少殿主聲音發(fā)顫的說道:「司馬卿,你敢造反?」
丁卯司馬卿譏諷說道:「打著帝君的旗號倒行逆施,拘禁懲罰丁酉藏文。你認(rèn)為丁甲神將造反,帝君會懲罰我們還是你?」
十個丁甲神將來到丁卯司馬卿背后,裙裾飛揚(yáng)的丁卯司馬卿來到了大殿后面的臨淵殿,這里是懲治神將的地方,也是牢房。
把守臨淵殿的兩個武士頭皮發(fā)麻,丁甲神將造反,誰來阻擋?反正自己肯定不行。六丁六甲,五雷神將,那是伴隨真武大帝征戰(zhàn)多年的嫡系。
丁甲神將要營救丁酉藏文,五雷神將沒有一個露面,這分明就是一種無聲的援助。
這兩個武士相對看了一眼,一個武士硬著頭皮走過來說道:「丁卯大人,您能把屬下打昏過去嗎?」
丁卯司馬卿一拳轟出去,那個武士仰面就倒,落地之后直挺挺躺在那里,反正是昏過去了,就算打雷他也不會醒來,必須昏迷。
另一個武士也想湊過來被打一拳,結(jié)果被一個六甲神將推開。這個武士焦急左右看看,猛然一頭撞在了大門上,發(fā)出一聲慘叫趴在地上裝死狗。
臨淵殿的大門被踹開,十一個丁甲神將氣勢洶洶闖進(jìn)去,來到了第二層的水牢,丁酉藏文下半身浸泡在黑水中,臉上帶著幾道沒有辦法消除的鞭痕。
聽到腳步聲,丁酉藏文站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群相伴了太多年的同僚。丁卯司馬卿黑著臉說道:「挨打爽不爽?」
丁酉藏文黯然說道:「你們不該來,觸怒了帝君,未來會有苦日子!
丁卯司馬卿怒道:「哪怕你被抓住的時候稍稍反抗一下,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你的勇氣呢?被人燉著吃了?」
丁酉藏文不言語,丁卯司馬卿冷笑說道:「為了不給小天師添麻煩吧?幫著小天師搞定第三條地脈,讓第三道法則出現(xiàn),你認(rèn)為法則不滅,你終究會有出頭之日,你蠢不蠢?」
丁酉藏文說道:「興師動眾闖進(jìn)來,就為了看我的笑話?」
丁卯司馬卿舉手制止了兩個想要把丁酉藏文解開的六丁神將說道:「先把丑話說在前面,脫困之后怎么辦?」
丁酉藏文毫不猶豫地說道:「投靠天師大人,我覺得靠譜!
丁卯司馬卿說道:「笨死了,小天師原本準(zhǔn)備用一百萬靈玉把你買出來,后來覺得錢太多,有些心疼,現(xiàn)在決定寫青辭向帝君投訴。我認(rèn)為可以做個中間人,如果三五十萬的靈玉,他一定會咬牙借貸出來。」
眾多神將無語看著黑心的丁卯司馬卿,這到底是什么貨色?一邊救出丁酉藏文,一邊又要黑小天師的錢,這是作死小能手啊。
丁酉藏文驚訝問道:「你這么缺錢?」
丁卯司馬卿說道:「陰陽貨郎就在小天師家里,那里可有不少的好東西,想一想,從上古存活至今的老家伙,能夠行走陰陽界,你說他有多少寶貨?」
丁酉藏文甚至忘記了自己依然在水牢中,這么多年來,丁甲神將攢了不少的私房錢,問題是他們看得上眼的寶物,至少也是先天靈寶墊底,這就不容易搞到手了,諸天萬界,這樣的寶物數(shù)量也不是很多。
最缺錢的丁甲神將就是丁卯司馬卿,不戰(zhàn)斗只煉丹,煉丹還要看心情,現(xiàn)在有資格請神將降臨的宗門,已經(jīng)知道丁卯司馬卿不靠譜,因此很少有人請她,這就斷送了最大的財路。
可以理解丁卯司馬卿面對陰陽貨郎這樣的大商人,心中有多焦急,滿眼的好東西,可是買不起,這就讓人難過了。
一個佩戴著魚蟲袋,手按劍柄的六甲神將問道:「藏文,下一步你投靠天師大人,這個真能一勞永逸?」
丁酉藏文說道:「天師引發(fā)了三道法則,那三道法則遙相呼應(yīng),我認(rèn)為這就是那一線生機(jī)。那些強(qiáng)大的世界,的確法則完整,可是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縱然再好也沒有意義。
我和小天師接觸比較多,他有能力征召諸位,日后大家到了那方世界,親自接觸過小天師,自然會得出自己的結(jié)論,而不是用我來轉(zhuǎn)述。」
和丁卯司馬卿比起來,丁酉藏文辦事靠譜,不說大話,人緣也不錯。丁酉藏文如此看好小天師,丁卯司馬卿更是賴在那里不回來,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丁甲神將的根在真武帝宮,法則再好他們也沒資格覬覦,每一方法則庇護(hù)的世界,必然有更強(qiáng)大的存在,神將降臨到了那里,也要很低調(diào)。
先庭祖地敗落了,許多大能只是偶然投去一撇,看看那里有沒有徹底崩潰,現(xiàn)在小天師崛起,硬是牽引出三道殘缺的法則。
只要未來法則完善,先庭祖地不是不可以重新成為完整的世界,這個時候誰在那里站穩(wěn)腳跟,誰就有了額外的退路,而不是死守真武帝宮,受小人的氣。
丁卯司馬卿逼問道:「藏文,我說的路子行不行?」
丁酉藏文說道:「你黑小天師的錢,未來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丁卯司馬卿說道:「我煉丹來償還,先弄到一筆靈玉再說!
眾多神將再次無語,這是豁出去不要臉了。丁卯司馬卿的長槍射過去,捆縛丁酉藏文的鎖鏈被刺斷。
丁酉藏文從水牢中飛出來,一只五彩錦雞從她背后飛出來,托住了丁酉藏文。丁酉藏文說道:「如果你開口借,我想小天師會盡力幫你,這樣沒有后患。」
丁卯司馬卿托著下頜說道:「借,需要還啊。」
丁酉藏文氣道:「被發(fā)現(xiàn)之后不也需要還錢嗎?莫非你打著賴賬的主意?」
丁卯司馬卿干笑,就是這個想法,能賴就賴,賴不了再說。丁酉藏文看著丁卯司馬卿,丁卯司馬卿依然干笑。
沒有萬物生的征召,丁酉藏文無法自行前往,現(xiàn)在唯有讓丁卯司馬卿的真形告訴萬物生,這樣只需要召喚一下就搞定。
丁卯司馬卿似乎沒看懂,丁酉藏文說道:「這一次回到小天師身邊,我把全部家當(dāng)帶去,到時候借給你一部分。」
丁卯司馬卿豎起大拇指,上道。借別人的錢需要還,丁酉藏文是自家姐妹,這個可以先欠著,什么時候有錢了再說。
萬物生坐在靈溪的一座橋上,師無雙正在給萬物生講述古篆字,擔(dān)了老師的名頭,總不能什么也不傳授,別的方面師無雙能做的不多,教導(dǎo)萬物生讀書識字不是問題。
丁卯司馬卿磨磨蹭蹭來到橋上,萬物生正在愁眉苦臉辨認(rèn)那繁瑣的古篆字,太難了,記下一個字就需要好半天的時間,書里還有許多陌生的字呢。
丁卯司馬卿坐在了萬物生的側(cè)面,雙手的手指攪在一起,很是艱難的問道:「大人,您說如果有人愿意把丁酉藏文救出來,您愿意拿出什么樣的誠意?」
如果是昨天,萬物生還會糾結(jié)要拿錢還是寫青辭,現(xiàn)在開始學(xué)習(xí)古篆字,萬物生覺得有錢能解決的話,還是出錢比較好。
萬物生咬牙豎起一根指頭說道:「一百萬太多了,十萬行不行?」
丁卯司馬卿熱切說道:「也不是不行,您看什么時候付款?」
這節(jié)奏不對啊,萬物生狐疑看著丁卯司馬卿,他迅速掏出《丁甲真形》,丁卯司馬卿急忙按住萬物生的手說道:「開玩笑的,哈哈,開玩笑,藏文脫困了。」
萬物生飛快翻到了丁酉藏文的那一頁,書頁中丁酉藏文的畫像色彩艷麗,眉目間帶著盈盈笑意,真的脫困了。
萬物生隨手指下去,丁酉藏文從書中飛起來,剛剛落地就單膝跪在地上說道:「主公,藏文回來了。」
萬物生放聲大笑,白衣少年笑得恣意而爽朗,那笑聲似乎讓著晴朗的秋日更加的陽光明媚。
靈溪邊觀望的眾人眼神熾熱,早就傳說小天師能夠征召丁甲神將,丁卯司馬卿就是神將,只是沒有人看到他如何征召。
許多人甚至以為請神將降臨,應(yīng)該登壇做法,結(jié)果萬物生只是打開書,手指那么輕輕一挑,一個美女神將降臨,然后跪在了萬物生面前。
這也太輕松了吧?傳說中丁甲神將分為六丁六甲,十二個神將呢。這要是誰把小天師惹怒了,十二個神將聯(lián)袂出擊,依靠人多也能把對方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