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生命形態(tài),遠(yuǎn)遠(yuǎn)無法與牧龍相比,而牧龍也不敢冒這個險。
寒殤同樣的身受重傷,同樣無法接觸這些黑暗,否則當(dāng)初被放逐,也便不必躲進(jìn)命棺之中了。
他是一個被放逐的生靈,這里既然被諸宇之上的生靈,視為放逐之地,想要再回到諸宇之上,大概是極其困難的,就像活在深淵底下的人,想要爬上去一樣。
只不過,牧龍別無選擇。
黑暗之中,似乎連世間的概念都不存在。
牧龍背著棺,在黑暗里獨行,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要行走多久,但他不能停歇,只要這不是永恒的黑暗,他就一定能夠找到盡頭。
倘若還有時間,世界還在,牧龍便一定像是那個在黑暗的荒原中,行走許多年的人。
因為找不到黑暗的盡頭,所以他一直都在孤獨的行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走了多遠(yuǎn),反正自祭壇離開之后,便一刻也不曾停歇。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在你不斷融合著那一朵花中所散發(fā)的、屬于渾源戰(zhàn)穹文明的力量。
在后來,當(dāng)牧龍回憶起這一段黑暗之旅時,依舊不知到底過了多久,他只記得,在黑暗中救贖他的,還是他自己。
因為在行走的過程中,他又融合了大量渾源戰(zhàn)穹文明的力量,這使得他的生命形態(tài),再度得到提升。
也正是這一刻,牧龍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無需再去行走,生命形態(tài)的高度,能夠令他一眼望穿黑暗。
同時,他也明白,若非生命形態(tài)得到提升,從前的自己,大概要一直行走在黑暗之中,永遠(yuǎn)的迷失。
那已然不是從前觀念之中,空間大小的問題了。
那黑暗,像是一種道,又像是一種力量,而從前,牧龍的生命形態(tài),則更像是一只影子。
影子是無法走出黑暗的,因為它本就是黑暗的產(chǎn)物,不僅是牧龍,就連那些宇宙,也只能在黑暗之中,因為離開黑暗,他們的形態(tài)便無法存在。
至于黑暗本身,所謂的“黑暗”也不過是牧龍依照自己的觀念,對它的稱呼,它真正是什么,牧龍也不知,或許曾有生靈將它喚作“光明”。
直到這這一刻,牧龍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脫,他的眼界,亦即是他所能看到的東西,與從前徹底不同了。
就像從前在哪方宇宙時,有個說法,叫“人不見風(fēng),鬼不見地,魚不見水”,因為他們都在其中,先前行走黑暗,亦是如此。
而此時牧龍的生命形態(tài),則像是站在一方宇宙之外,以一種超然的姿態(tài),觀察著其中的一切,那一切細(xì)微,也便盡收眼底。
他甚至能夠看到時間與空間的存在,一切的有形之物,都無法阻擋他的視野,只因他的角度,完全在俯瞰。
倘若有此刻再有那方宇宙的生靈,在此時出現(xiàn)在牧龍面前,牧龍可以一眼看穿他們的一生,因為每一個生靈身上,都存在一條獨立的時間線,假如牧龍愿意,可以隨意出現(xiàn)在一方宇宙之中任何生靈一生之中的任何時間節(jié)點。
在渾源戰(zhàn)穹文明的龐大信息之中,有一個概念,喚作“維度”,指的是一切可以被衡量的事物,甚至連時空都不例外。
一切時空按照其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都可以劃分為不同的等級。
比如,第一維度,只是一個單純的點,通過移動,它可以變成一條線,第二維度,是由一個條線無限移動,形成一個的平面,只有長度與寬度,卻不存在高度,而第三維度則是由一個平面上下移動,有了高度,變得立體,但其中的一切,都是冰冷和死寂的,形態(tài)是一成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