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帝發(fā)什么瘋?為何在這時候,招惹那鬼東西?”
再說鈞天高闕之中,鈞帝感知道到這眼眸時,瞬間從帝座之上驚起,一陣恐怖的帝威也因此爆發(fā)。
“宿命之眼,怎么會……”
“這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這個境界?”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被這鬼東西盯上?”
鈞帝的語氣,凝重至極,縱然她的容顏依舊籠罩在紫色神曦之中,但想必,此刻必然也是凝若寒霜。
牧龍聞言,苦笑著,只是將那三十六品蓮臺催動。
鈞帝何等人物,乍看到此物的瞬間,便已明悟一切。
“三十六品蓮臺,亙古難見,精氣神合一,聞所未聞……”
“先天神祇,尚且不能,你不是人族么?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這一刻,鈞帝的心情可謂復(fù)雜至極。
身為師尊,見自己的弟子匯聚三十六品蓮臺,精氣神合一,自然是震驚,心神激動。
但這小子同樣招惹了彌天大禍。
宿命之眼,到底有多恐怖,唯有踏足帝境,才能有所體會。它抹殺大羅顯圣,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太虛大道有三千,卻是皆以命數(shù)為首,皆在命數(shù)之下。
太虛眾生無量計,皆在大道之內(nèi),皆受命數(shù)制約。
眾生皆言,所謂修行,乃是逆天改命,但殊不知,所謂的逆天改命,依舊是在命數(shù)之下。
命數(shù)如同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而眾生皆是泥沼中的螻蟻,你說你在逆天改命,它卻看著你在泥沼里不斷掙扎。
而在它的視野內(nèi),這樣的泥沼有無數(shù),這樣的螻蟻,亦是無法計量……
而終日匍匐在地上的螻蟻,終其一生,是看不見天的。
唯有踏足大羅顯圣之境,才能成為一只能抬頭的螻蟻,能望見天,才能感知到命數(shù)的存在,但卻依舊不知他到底有多高,有多大。
倘若這天有不測,隨意掉下一滴雨,也足以將大羅顯圣砸得尸骨無存。
踏入帝境時,便如同一只鳥雀,在那天上飛翔,知道這天有多高,多遠(yuǎn),可以逆襲暴風(fēng)雨,但依舊不能完全對抗它。
它又如同一張無處不在的巨網(wǎng),網(wǎng)羅太虛眾生。
微末時,你看不見它,但隨著你不斷變強,直到有一日,你足夠強大時,就必須去面對它,別無選擇!
修道者,終其一生,都是逃不開命數(shù)的……
但是可以爭!
只要足夠強,就可以爭,只要爭,就有一絲希望。
當(dāng)螻蟻成為天上的鳥雀時,便是暴風(fēng)雨再猛烈,也不能瞬間將其抹殺!
這宿命之眼,便如一場暴風(fēng)雨,因牧龍而來,毀滅他的暴風(fēng)雨。
可是,如今的牧龍,依舊是命數(shù)之下,一只在泥沼里掙扎的螻蟻。
他的師尊鈞帝是鳥雀,但他還不是。
一只螻蟻,不是強壯些,便能面對暴風(fēng)雨,即便會飛的螻蟻,也不行。
牧龍,還不知命數(shù)的高深莫測,也不知這宿命之眼,到底有多恐怖。
“唉……”
鈞帝幽幽一嘆,道:“以你的天賦,將來或許不懼它,但如今,你尚在搖籃中……”
“朕是你的師尊,必然是要護著你長大的……”
“不管來得是什么鬼東西!”
“殺!”
一個殺字出口,一身帝威爆發(fā)無疑,沖出天闕,席卷鈞天,震徹九重天闕!
“太虛為證,今以朕紫鈞之名,締結(jié)盟約,命與君同,齊生共滅!”
“締命之術(shù),成!”
這一刻,鈞帝劃破自己掌心,以帝血接連勾畫數(shù)個道紋,每一個道紋都極為莫測,隨即,打入牧龍眉心。
她的血,是一種尊貴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