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也唯有白澤,才能推測到天妖的身份。
但白澤一族乃天生異種,一個時代都不見得會出現(xiàn)一個族人。
在牧龍疑惑之際,那白忘塵便道:“稟大人,我白家先人,曾受一位姓白的老人指點,方才領(lǐng)悟天機之道!
“先人曾說,那位姓白的老人非此界生靈,故而白家的天機之道,也不屬于此界!
“姓白的老人?”
牧龍聞言,心中一動,問白忘塵道:“那姓白的老人,可是白澤?”
白忘塵聞言搖頭:“那位老人的名字,我等后輩不曾知曉,我只知曉,白家先輩承蒙指點,卻也因此應(yīng)下一個承諾,世代守護一物,待有緣人來取!
“何物?”
牧龍聞言,心中再度一動,這等行事風(fēng)格,他已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白忘塵道:“一方玉匣。”
“玉匣?不是銅匣么?”牧龍呢喃。
“稟大人,的確是玉匣無疑!
“觀白家種種罪孽,也是因此玉匣而起。”
白忘塵唏噓之間,看向白無塵道:“你我一母同胞,若論天資,你還要勝我?guī)追,可惜你野心太盛,父親當(dāng)年正是看出這一點,才未將家主之位傳與你!
“可惜,該發(fā)生的,終究要發(fā)生,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那一步,你篡位奪權(quán),將我囚禁,想將那玉匣據(jù)為己有,只是那玉匣,終究不屬于你!
“父親臨終前,曾告訴我,當(dāng)初那位老人留下玉匣時,曾留下八個字,逢凈而止,遇牧則開。后面四字,族人皆知,而前四字,乃歷代家主臨終遺言!”
“我原本不解其意,如今才明悟,所謂‘遇凈而止’,凈則空無一塵,無塵即是凈,可見早在數(shù)萬年之前,便已知曉,這玉匣傳到你這一輩,便是終止!”
“逢凈而止,遇牧則開……”
這一刻,白無塵心神恍惚,一種無邊的挫敗感升上心頭。
“想不到,最后還是你贏了……”
“兄長,莫要怨我,身居高位時,野心這東西,一旦生出,便難以控制了……”
而后,白無塵站起來,望著牧龍,隨后重新跪下。
先前的跪是被牧龍氣勢所懾,不得不跪,而這一番下跪,則是明悟。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此事乃我白無塵一人野心作祟,今日自知愧對列祖列宗,自當(dāng)以死謝罪,自此灰飛煙滅于天地,不入白家祖墳!”
“還望大人念我白家世代守護玉匣的份上,莫要再開殺戒!”
白無塵說著,爆裂的天機目中,飛出一方白玉匣,托在手上時,他自身也就此化作點點熒光,就此灰飛煙滅了。
如此,一切便果真如讖語中所言,逢凈而止了。
凈則無塵,到白無塵這一代時,牧龍出現(xiàn)了,白家的使命便算是完成了。
而白無塵也用他的灰飛煙滅,終結(jié)一切恩怨。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牧龍望著灰飛煙滅的白無塵,呢喃一句。
或許這才是了解此事最好的方式。
“那白玉匣,在牧龍拿在手中的那一刻,咔嚓一聲,應(yīng)聲而開,正是遇牧則開。
白家眾人皆震驚不已,祖上傳說,果然是真的。
不過牧龍對此,卻并無半點意外,因為這等事情,他已然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
他只是好奇,這一次,白澤留給他的東西,是何物?
白玉匣打開之后,其中聚攏的光華也在一剎散去。
那一刻,牧龍終于看清那白玉匣中的東西。
那赫然是一柄通體赤紅的戰(zhàn)戟,靜靜躺在白玉匣中。
“這是……”
看到這赤色戰(zhàn)戟的瞬間,牧龍的眼神像是被刺到一般,猛地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