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就會被新的時代所拋棄,連同整個末法時代,消失在歲月長河之中。
“窮盡五洲四海,也無人能撐起末法時代最后的希望……”風(fēng)華過人的女子,一襲紅衣,難掩神間黯然。
亦有青衫儒士望著那域碑,口吐不滅浩然氣,憤慨高吟:
域碑巍兮攝心魂,安得猛士兮敗古人?
明我志兮揚(yáng)我威,仰天呼氣兮沖天穹!
這大概曾是域碑之下,所有修士的心聲。
安得猛士兮敗古人?安得猛士兮,敗古人!
敗古人!
但三日以來,古人不曾敗,域碑猶巍峨,天驕意氣盡,歲月成蹉跎。
技不如人,志與威,便只是一句笑談。
“這個時代,結(jié)束了么?應(yīng)該沒有,我還在變革……”
“知弱而思變,變則道法通,通則強(qiáng)者可期……”
“我曾說過,世間倘若沒有無敵之道,我便要生生踏出一條來!”
“萬古人杰又如何,敢擋我的路,滅了便是!”
域碑下,一方青石之上,牧龍忽地睜開雙目,眸中意氣空前。
目睹當(dāng)代天驕挑戰(zhàn)上古人杰,他悟了三天的道,而今,悟通了。
失敗帶給人的,不該只有絕望的一面,還應(yīng)該有另一面,那便是堅(jiān)定。
堅(jiān)定自己的道,越是目睹失敗,越要堅(jiān)信,哪怕是末法時代,哪怕是舉世皆敗,也不該質(zhì)疑自己,或是心生恐慌,因?yàn)樗叩,是一條無敵之道!
在一片哀鴻聲里,在無數(shù)慘淡的目光中,牧龍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著域碑走去,他儼然,像是這個時代的逆行者。
無數(shù)天驕用無數(shù)的失敗來證明,上古人杰不可敵,但他偏要向域碑而行。
目綻精光,腳踩青云,一步踏出,便已然在域碑之上。
“他……要做什么?”
“又是一個不甘心的人么?”
“天驕敗了,奇才被碾壓,域碑之下,又要多出一個聲名不顯的敗者……”望著域碑前,那一道突兀的身影,眾人嘆息道。
然而,對于這些話,牧龍像是未曾聽到一般,只是將目光盯在域碑上的某一處。
“劍靈族,寒封鏑……”
“我雖非劍修,卻也要與你一試鋒芒!”呢喃間,牧龍一指點(diǎn)出,赫然有一縷強(qiáng)勁的劍氣迸發(fā),直刺寒封鏑的名字。
如他所言,他并非劍修,卻也曾以劍為器,踏入神通之后,更是修煉過許多劍道神通,可聚無窮劍意于一念之間。
下一刻,一道身影踏出域碑,赫然是寒封鏑。
三日來,挑戰(zhàn)寒封鏑的世間天驕,不在少數(shù),卻被擊敗,他的身影,已然如同夢魘,籠罩在那些劍修的心中。
“你,不是劍修?”寒封鏑微微詫異。
“善劍者,便一定是劍修么?”牧龍輕笑間,問道。
“既是如此,拔劍吧!”寒封鏑聲音冷酷,透著森森寒意。
“你沒有劍,所以我也不用劍器,如此,才算公平!”牧龍知道,寒封鏑的劍,乃是以劍意衍化而成,并非真正地法寶。
“呵,荒謬的時代!焙忡C不屑一笑,笑里藏鋒,驟然之間,眸中迸發(fā)出兩柄利劍,直刺牧龍,想要在瞬間將牧龍擊誅殺。
只是,在那瞬間,牧龍冷哼一聲,口吐玄黃氣,凝成一柄劍,瞬間便將寒封鏑的雙劍摧滅。
“眸中藏劍,雕蟲小技!”牧龍平靜道。
“有趣,能讓我出第二劍,你雖敗猶榮!”寒封鏑,依舊是那般的冷傲。
說話間,身形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無盡的劍光,宛如風(fēng)暴一般,肆虐開來。
每一道劍光,都是一柄絕世的利劍,鋒芒無雙。
“十萬八千劍!”
“當(dāng)年,我以此招斬元神,如殺雞屠狗!”無窮的劍光中,傳來寒封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