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
整個逍遙神宗之中,除了那個不知死活,膽大包天的牧龍,還有何人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這一刻,逍遙神宗眾人連看都不敢看,牧龍周圍百步之內(nèi),更是在瞬間變得空無一人,生怕與他靠的太近,會被遭受池魚之殃。
先前牧龍?jiān)阱羞b天殿之上,怒斥法王元無天也就罷了,畢竟是有宗主為他撐腰,但如今辱罵可是玄皇啊。
皇者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萬,便是逍遙神宗的宗主面對玄皇,也都畢恭畢敬,牧龍不過區(qū)區(qū)弟子,竟敢如此辱罵皇者?
他們素來知曉牧龍大膽包天,卻從未想過,牧龍膽量竟然大到了這等地步。
這等舉動已然不能稱之為膽大妄為,而是存心找死啊。
先斬殺皇者后裔,致使神華天宗玄皇降臨,如今還敢辱罵皇者,他畢竟是逍遙神宗弟子,這簡直是要將整個逍遙神宗往火坑里推啊。
“你想死你去自殺啊,為何要這般坑我等?”
這一刻,這些宗門高層個個內(nèi)心忐忑不安,倘若早知如此,就該直接將牧龍一掌拍死,只是,這事情已然發(fā)生,說這些都已經(jīng)遲了。
鐘玄自從成為皇者以來,便是在整個神華天宗,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天宗弟子更是對他畢恭畢敬,尋;收咭娏,都要禮讓三分。
但是如今,降臨這小小逍遙神宗,當(dāng)著眾人的面,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宗門弟子如此辱罵,著實(shí)讓他顏面無存。
“無知小兒,你是何人,膽敢如此辱罵本座?”鐘玄的面色一片陰沉,眸中殺機(jī)攢動,盯著牧龍,怒斥一聲。
“鐘玄老狗,你來我逍遙神宗不就是為小爺而來么?今日小爺我站在你面前,你卻反倒不認(rèn)得!蹦笼堈f話間,看向鐘玄的眼神中,充滿戲謔,就仿佛,站在他面前并非是皇者,而是一個跳梁小丑。
“牧龍,退下!壁w玄音也未曾想過事情會鬧到這一步,她瘋狂對牧龍使臉色,但牧龍的臉上上卻未曾流露出過半點(diǎn)驚慌。
“宗主莫急,區(qū)區(qū)一條老狗而已,何足懼哉?”牧龍說著,還與一旁的趙綾丹對視一眼,對于趙綾丹而言,這等眼神,是何等的熟悉?龍鼎秘府之中,少年無法無天,大殺四方的情景,皆歷歷在目。
“莫非……”趙綾丹眸光一陣閃爍,想起牧龍是從邊疆歸來,也想起了喬珞璃曾經(jīng)說過的話。
“牧龍,退下!痹企@鴻看到這一幕,也大為所驚,瞬間怒斥道。
但是,牧龍聽到這聲音,卻沒有絲毫退避,反而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走向她的身旁。
“嶷陵山脈中,那個冒失的少年,長大了……”
“我來為你重新插上發(fā)簪,為你遮風(fēng)擋雨!”牧龍說著,從懷中摸出一物,那是一枚青色的玉簪,逍遙神玉簪,簪身上依稀刻著兩個小字,驚鴻。
這是當(dāng)日云驚鴻離去時(shí),留在山洞里的發(fā)簪,牧龍一直貼身珍藏。
如今,他又見到了發(fā)簪的主人,這逍遙神玉簪,便也該物歸原主了。
看到這發(fā)簪的瞬間,趙玄音母女二人便明白了。
這逍遙神玉簪,便如同云驚鴻的心,當(dāng)她再度歸來回宗時(shí),并未看到逍遙神玉簪的影子。
玉簪丟了,她的心便也丟了。
如今,這玉簪卻在牧龍的身上,這一切令人匪夷所思。
牧龍要為云驚鴻插上玉簪,沒有再拒絕,這一刻,她也看開了,大不了,一起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