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真不走?”孽長生自問,他從來都不是個(gè)喜歡啰嗦的人,可是這一刻,卻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當(dāng)真不走!
“我的脊梁,豈會(huì)向這等人曲折?我要留下來,用手中這一桿魔影蛟魂戟,殺出一條血路,踩著他們的尸體,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長生兄,速速離開吧,牧龍,去也!”
隨后,牧龍瀟灑轉(zhuǎn)身,將手持魔影蛟魂戟,斜立在背后,面朝成千上萬的修士而去,大步颯沓如流星!
“牧兄,且慢!”
就在這時(shí),牧龍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冷喝,“牧兄”二字,喊得尤為大聲。
“怎么?”牧龍只是停下腳步,微微頓首,卻并未轉(zhuǎn)身。
下一刻,便見那白衣少年從背后走來,片刻便與他并肩。
孽長生的手中,竟同樣是提著一桿血色大戟。
他將手中的血色大戟與牧龍的魔影蛟魂戟叮當(dāng)一碰,朗聲道:“戟,是天魔大荒戟,人,是雄姿少年人,愿與牧兄并肩……”
孽長生話未說完,便已然一戟朝著前方刺出,下一刻,天魔大荒戟收回來時(shí),上面已然挑著一顆頭顱,而這一刻,孽長生才將先前的話說完:“屠狗!”
“好一個(gè)天魔大荒戟,好一個(gè)雄姿少年人,此戰(zhàn),牧龍三生有幸!”
牧龍爽朗一笑,亦是一戟刺出,收回時(shí),同樣是挑著一顆人頭。
他自然明白,孽長生這個(gè)決定代表著什么?
其實(shí),他們本可以全身而退。身為魔道翹楚之后,完全不必為了一個(gè)正道弟子鋌而走險(xiǎn),可他,偏偏選擇的路,偏偏不是向后,而是向前。
向前,便是九死一生的不歸路,是冒魔道之大不韙!
可是他渾然不懼。
“長生兄,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稱呼我,我喜歡這個(gè)稱呼!今日倘若不來,日后你在世間遇到我,喚我一聲‘長生兄’時(shí),我便無法回頭,答你一聲‘牧兄’了!
在大戰(zhàn)徹底爆發(fā)的前一瞬,孽長生輕聲說出這樣一番話,便已然率先殺入地陣之中。
聞言,牧龍呵的一聲笑了。
“我觀長生兄,世間奇男子也,料長生兄觀我,亦如是!”牧龍望著他雪白的背影,稱贊一聲,還不忘記自贊一句。
只是雪白的的身影,今日注定是要染血了。
片刻間,牧龍含笑,同樣殺入地陣,爆發(fā)出一聲驚天怒吼:“牧龍?jiān)诖,想要天地異火,便來!?br>
大喝之間,眉心豎眼頓開,天罰之眸中,黑白二色的火焰,同時(shí)噴涌而出,席卷四周。
宵小鼠輩,既然是為天地異火而來,那自然要以天地異火立威;既然執(zhí)意要做一只愚蠢的飛蛾,撲向這永遠(yuǎn)不屬于自己的光明,那牧龍成全它又何妨?
轉(zhuǎn)瞬之間,牧龍四周,已經(jīng)被黑白二色的異火,化作一片修羅火場,許多修士閃躲不及,就此葬身火場,淪為火中鬼!
沒有實(shí)力,還要爭奪,以為仗著人多,便能碾壓一切,這種想法,在牧龍這里,完全變成了一個(gè)笑話,
他便是站在這異火之中,只身不動(dòng),也無人敢近前來。
“滅”
牧龍調(diào)動(dòng)海量的龍脈之力,涌入天罰之眸中,那黑白二色的火中,吸收磅礴的龍脈之力后,瞬間噴發(fā)出更為洶涌的火焰,朝著四周散開。
牧龍手提魔影蛟魂戟,一步一步前行,沒有絲毫揮戟的意思,只是憑借這眉心一只豎眼,便可安然從萬人從中過。
以他如今的手段,這千萬人固然來勢洶洶,但對(duì)他而言,也只不過是個(gè)麻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