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見到如此恐怖的少年,御魂初期之境,直追靈紋之境,神魂與戰(zhàn)力直追靈紋,莫非是因為他體內(nèi)那種恐怖的血脈么?”密室之中,石厚德駭然自語,在幽暗的燭光下,他的面容顯得有些陰翳,可怕。
“這少年分明是人族之身,但他體內(nèi)的血脈,卻絕非人族氣息,反倒有些接近于妖族之中的猿族……”
這樣想著,石厚德愈發(fā)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早年曾見過不少的妖族強者。
眾所周知,妖族是依靠血脈作為傳承的,因而妖族的血脈,遠勝于其他種族,包括人族,一般而言,人族很少有能夠承受妖族血脈的人,即便有,其體內(nèi)血脈的強度也不可能勝過妖族。
但是,牧龍體內(nèi)的血脈氣息,給他一種感覺,那便是勝過他所見過的一切妖族強者,甚至是超越御魂境的存在。
“莫非,這少年曾得到過一種極為強大的妖族血脈,并且身懷融合妖族血脈的秘法?!”想到這里,石厚德也被自己的這個猜測所震驚,倘若真是如此,那該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但是,他想來想去,這應該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于是,他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再度變得熾熱,激動之下,身軀開始不停顫抖。
“倘若能夠剝奪這少年的血脈,融于我身,那我必能憑借血脈之力,重回神通之境,再也不必偏居這一隅小城,當年那不共戴天之仇,也定能洗雪!”
石厚德越想,神色越是瘋狂,甚至變得扭曲!
曾幾何時,靈紋大修于他而言,不過螻蟻之流,只因他乃是神通之境的千古巨頭。
若非三十年前,那一場惡斗,他又豈會淪落至此?以他石厚德的天資,想必如今即便沒有成為王者,也是無限接近元神境了。
“枉我對那賤人一片癡心,她竟勾結奸夫,以萬毒魔刀將我肉身斬滅,害的我神魂無處容身,為保性命,只能奪舍一垂垂老朽……”
道是往事不堪回首,再度提及此事,石厚德依舊恨得咬牙切齒。
即便過了三十年,他心中的恨意不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與日俱增。只因害他的兩人,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最信任的兄弟!
三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雪恨,想要將仇人碎尸萬段。在內(nèi)心仇恨的驅(qū)使之下,他拼命修行,甚至為此不擇手段,奈何他所奪舍的這具身體,實在太差了。
當年,他肉身被斬滅,神魂無處容身,臨近消亡之際,別無選擇,只能對一個靈紋初期的修士進行奪舍,奈何這具身體的主人資質(zhì)愚鈍,耗盡一生,也不過是突破靈紋之境,壽元所剩無幾。
修煉一道,極為注重天賦機緣,石厚德奪舍重生之后,瘋狂修煉三十年,卻終究難以彌補先天不足,停滯在靈紋之境,難以突破,而他的壽元,只剩不到兩年的光陰了。
他本以為,這一生的修行,要止步于此,再也無法重回神通之境,終身復仇無望了,但就在今日,就在此刻,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這希望,就在牧龍的身上。
“這少年體內(nèi)的血脈,我一定要得到,這是我復仇唯一的希望,只要能復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萬!劫!不!復!”
石厚德渾濁的雙目中,流出猩紅的血淚。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喉嚨之中發(fā)出陣陣嘶吼,凄厲而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