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許多事都是如此,卑微便是最大的無奈,也是原罪。曾經(jīng)面對敖絕神,我無法保護我的母親,而今,面對逍遙神宗,我無法護她周全……”
“但是,我牧龍不信命,我不信,卑微者永遠卑微,終有一日,我會成為強者!”
“云仙子能因我入苦寂寒崖,我怎能不為她赴湯蹈火?若能還她一個公道,便是身死道消,又有何妨?”
牧龍內(nèi)心對于云驚鴻的愧疚,在這一刻,盡數(shù)化作熊熊斗志,他知道,他必須爭,不爭,便不得安寧。
“師弟,你到底怎么了?”察覺到牧龍身上的氣勢變了又變,趙綾丹越發(fā)疑惑。
“我是在想,人這一生,若是不能與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未免太過悲苦……”牧龍說這話時,心中一直想著云驚鴻,也不知她如今在苦寂寒崖之下,是否安好。
聽聞這話,趙綾丹噗哧一聲便笑了:“你今年才十六歲,竟也能說出這種傷感的話來……”
不過,隨即趙綾丹便神色一陣黯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嘆息,略帶感慨道:“話雖如此,但許多時候,人們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大概就是如此吧!
“所以,其實我很佩服云師姐,或許有朝一日,我也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倘若真到那時,我卻不一定有云師姐這樣的勇氣……”趙綾丹語氣幽幽然。
“師姐或許是多慮了,你畢竟是掌教之女,那些事情,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的!蹦笼埌参康。
“掌教之女么?有些事情,縱然我母親身為掌教,也無法更改,否則,云師姐的事情,便不會發(fā)生!”趙綾丹有破妄神瞳,天生靈感強大,或許能夠讓她預(yù)見一絲命運的軌跡,也或許是感時傷勢,令她說出這些出話來。
牧龍雖不清楚為何,但他卻從趙綾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隨后,他定了定神,盯著趙綾丹,鄭重道:“若真有那一日,我必擋在你身前,用這八尺戰(zhàn)戟,殺盡所有妄圖干預(yù)你命運之人!”
牧龍說著,如意神戟已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中,這算是他對趙綾丹的一個承諾。
他不希望云驚鴻的悲劇,再度重演。
“嗯,我信你!”趙綾丹頷首之間,與牧龍四目相對,眼中滿是笑意。
眼見趙綾丹笑了,牧龍也便放心了,他許下承諾,是為了讓趙綾丹安心,盡管他永遠都不希望有那一天。
倘若真有那一日,他定會兌現(xiàn),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云驚鴻。
她是因為牧龍被貶入苦寂寒崖,而今牧龍安然無恙,但云驚鴻卻不見天日,受那囚禁之苦。
云驚鴻一日不出苦寂寒崖,牧龍的心便一日不得安寧。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受苦,而無能為力,豈是男兒所為?”牧龍在這一刻,想著各種辦法。
“求象王大哥出面,亦或是找寶王兌現(xiàn)承諾?可即便如此,云仙子的本源流失,修為難以寸進,此事又該如何解決?”
逍遙神宗之人,對于這等情況,顯然是束手無策的,牧龍想到了幻兒,她畢竟見多識廣。
“其實,辦法倒不是沒有,天妖之體,乃是秉承造化之力而生,倘若龍哥哥的天妖之體能夠達到‘小成’地步,便可以產(chǎn)生天妖之血,其中的造化之力,可以修補萬物本源。”
“只是,天妖之體,要想達到‘小成’地步,要融合大量妖神真血,這對龍哥哥來說,的確太過遙遠……”
“天妖之血,造化之力……”牧龍心中露出一抹苦澀,妖神真血,極為難得,想要令天妖之體小成,的確并非朝夕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