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兄(牧龍),你這是何苦……”兩人心有不忍。
不過,牧龍卻笑了,笑得蕩氣回腸。
“深潭之畔,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一個(gè)道理,修行之道,本就是常伴死亡,既然如此,怕有何用?死又有何懼?”
“我牧龍,熱血在心,利劍在手,敵雖千萬人,吾自往矣,今日若不死,他日定同二位把酒言歡!”牧龍這一番話,聲音鏗鏘,宛如金石墜地,盡顯男兒本色。
隨后,他轉(zhuǎn)身時(shí),聽到背后傳來一聲珍重,他又笑了。
這一回,他笑得放肆,笑得瘋狂……
“哈哈哈,屠龍會的雜碎們,你們可是想殺我?可是想將我分尸,將我剁成肉醬?可是想讓我葬身此處?”
“那,你們還在等什么?屠龍會,今日倘若你們無法屠龍,必將為龍所屠,來吧!”這一刻,牧龍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機(jī),比那日在傳送陣前,更為濃郁,森冷。
縱使發(fā)冠被這殺意瞬間沖散,卻也遮擋不住那一臉的猙獰冷酷,狂風(fēng)吹來,三千青絲亂舞,一身白衣,宛如少年魔神降世,桀驁不馴。
長劍所指,即是鋒芒,目光所及,盡是仇敵!
縱然他所面對的,是屠龍會的兩百多人,外門之中最為精英的弟子,卻也毫無所懼。
“給我……殺!”
黃善與江天羽,才是恨牧龍入骨之人,因?yàn)槟笼堅(jiān)?jīng)為他們帶來過太多屈辱。
以至于,進(jìn)入伏魔島時(shí),他們所做的第一件事,并非尋找機(jī)緣,而是尋找,懸賞牧龍。
牧龍一日不死,他們寢食難安!
而今,牧龍終于出現(xiàn),而且是孤身一人,這一刻,他們已經(jīng)等了足足十天。
十天以來,所有人心中對于牧龍的殺意,不但沒有絲毫消減,反而與日俱增。
因而,在黃善下令之際,他們便已迫不及待,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如同餓狼一般,從四面八方,殺向牧龍……
屠龍會之人,從四面八方圍殺而來,而此刻,牧龍內(nèi)心的殺意,已然沸騰。
轉(zhuǎn)眼之間,他踏動炫光疾影步,揮動破云劍,將雷鳴劍訣施展到極致。
他如今是辟宮七重之境,論修為境界,或許不及其他弟子,但若以個(gè)人實(shí)力而言,他的肉身與真元,可碾壓一切辟宮弟子。
因而,這劍光閃爍的瞬間,他的面前,便有兩顆頭顱飛起,血染虛空。
那兩個(gè)喪命的弟子,雖然排名靠后,但畢竟是山河榜弟子,辟宮境巔峰的實(shí)力,而如今被牧龍一個(gè)照面,秒殺!
這一幕,看得眾人心頭一驚,然而也僅僅是驚訝牧龍的實(shí)力,絕非懼怕,因?yàn)橥例垥袃砂俣嗳,即便牧龍辟宮境無敵,又能如何?
有道是,蟻多咬死象,猛虎架不住群狼!
“殺,滅了他!”
這些弟子冷喝之間,齊齊釋放出森冷的殺意,渾身真元滾滾,催動手中的兵刃,直取牧龍要害。
剎那間,冰冷的危機(jī)感,從牧龍的后背,前胸升起,迅速籠罩了他的周身,他已完全身陷重圍。
這等情況,他先前在橫推天羽會時(shí)遇見過,只是,那時(shí)的對手,遠(yuǎn)非這般強(qiáng)橫,但同樣,此時(shí)的牧龍,可以說是今非昔比。
而且,當(dāng)時(shí)礙于宗門法規(guī),不得同門相殘,許多招式,牧龍都不敢施展,但如今,這伏魔試煉,不禁生死相斗,牧龍便毫無顧忌。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戰(zhàn),一個(gè)人,倘若不被逼入絕境,又怎會知道自己真正的實(shí)力?”
“你們苦苦相逼,是想讓我在絕望中死去么?但,我牧龍,只會在絕望中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