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沈聽南跟周亦白一樣,一顆心,霎時飚到嗓子眼,在周亦白轉(zhuǎn)身往外走的時候,他也箭步跟上.......
..............
數(shù)量警|車,兩輛私家車,一路警笛長鳴,往東邊的海岸開去。
以最快的迅速,當周亦白和沈聽南,還有數(shù)位刑警一起趕到東邊海岸的懸崖邊時,已經(jīng)又是一個小時后了。
車一停下,周亦白和沈聽南都是第一時間沖下了車,往懸崖邊上沖。
“周總,沈總,兩個小時前,有在附近打漁的一艘漁船上的漁民看到,有輛銀色的商務車在這里停了大概幾十秒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將一個棕色的大麻布袋拋向了海里,這和我們在公交總站的監(jiān)控里拍的畫面吻合。”就在周亦白和沈聽南沖向懸崖邊后,此次綁架案的負責人走向他們倆個,眉頭緊皺著陳述事實道。
“你說什么?”倏爾,周亦白猩紅了雙眼,無比震驚地問負責人。
同樣,沈聽南也扭頭過來,看向負責人,等著他的回答。
“周總,如果.......”負責人看著那樣一雙眼睛猩紅,悲痛至極的周亦白,遲疑一下,還是如實道,“如果江小姐真的被歹毒拋向了大海里,那么現(xiàn)在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只怕.......”
不在負責人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沈聽南縱身一躍,跳下懸崖,周亦白看到,立刻也要跟著跳下去,去找人。
只不過,張越剛好就在一旁,看到他要跟著往下跳,立刻就一把抱住了他,幾乎是哭著哀求道,“周總,您不能下去,您身上傷的那么嚴重,周董也還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您要是下去了有個什么意外,那萬豐怎么辦?”
“是啊,周總,你不能往下跳,就算跳下去了也沒用,兩個多小時了,被綁在麻袋里扔下去,早就沉到海底沒了,你.......”
“閉嘴!”就在刑警負責人相勸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時,周亦白一聲歇斯底里地咆哮,打斷了他,然后,拼命用力,想要從助理的禁錮中掙扎。
只是,助理用了全身的力氣,他又受傷嚴重,原本體力就嚴重透支了,此刻,又哪里能拗得過助理,不僅是助理,另外一名刑警看到要往下跳的周亦白,而且看到他就要面目近乎猙獰地奮力就要從助理的手上掙脫,也趕緊過來,一起抱住了他。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周亦白咆哮,怒吼,拼命掙脫,猩紅嗜血的雙眸里,無數(shù)的淚水涌起,流下,由于太過用力,左邊的肩膀上,大量的鮮血又不斷地涌了出來,大片大片的,將他身上的襯衫打濕,可是,他卻渾然未覺,甚至是半點兒痛意都感覺不到。
“周總,江小姐就未必真的被拋下懸崖,尸沉大每了,萬一她要是還活著呢,您這樣跳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豈不是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睆堅綆缀豕蛟诘厣希炙浪赖乇е芤喟,哭著哀求。
自從江年出國去了巴黎開始,這一年多來,周亦白是怎么過來的,周亦白對江年的感情又如何,張越這個跟在周亦白身邊時間最長的助理,最清楚。
周亦白對江年的愛,真的已經(jīng)滲透到了他的血肉骨子里,特別是江年出事后,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寸步不離地守在醫(yī)院,什么都親力親為的為江年做。
或許,是張越的話起了作用,也或許,是掙扎到最后,周亦白出血太多,力氣已經(jīng)被耗盡,終于,他停止了掙扎,身子就在張越的懷里,一點點軟了下去。
“給我找,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給我把人找到!”
軟在地上,周亦白歇斯底里地吼著,淚水,早已流了滿面,甚至是沿著他的脖子子,流進了左邊的肩膀里,和肩膀上傷口處溢出來的濃濃鮮血,混在了一起。
“周總放心,我們立刻派人打撈,兩個綁匪也在全力追蹤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一旁,負責人立刻便回復周亦白。
雖然現(xiàn)在江年已經(jīng)不是周家的少奶奶,但是綁架拋尸這種案子,也相當惡劣,警方勢必會全力以赴的。
周亦白軟在雜草地上,淚水滿面,一雙猩紅的眸子,看著懸崖下波濤洶涌的海面,只覺得一顆心已經(jīng)被生生捏碎。
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肝腸寸斷,任何時候,都沒有他此刻體驗的深刻!
懸崖下,沈聽南不停地潛入海里,尋找著江年的影子,尋找著那個棕色的麻布袋。
可是,他一次次的潛入海水里,都沒有任何的痕跡,找不到任何的影子。
最后,他力氣耗盡,人浮出海面,手緊握成拳頭,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海面上,猩紅的雙眼,終于有淚水,控制不住,洶涌而出。
如果,他今天早上堅持陪著江年去答辯,如果,他能早點去東寧大學,在外面等著江年,如果,他在江年電話打不通的時候,就立刻讓警方采取行動,那么江年就不會出事,她就不會出事了.......
此刻,懊悔,自責,心痛,所有的一切,似要將他生生撕碎.......
..............
江年睜開雙眼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頭頂,是巨大的橢圓形水晶吊燈,吊燈里,散發(fā)現(xiàn)出橘色柔和的暖光,房間里,全部鋪著奢華的進口羊絨地毯,而偌大的落地窗外,則是東寧市璀璨的夜色。
她睡著了!
睡了多久?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眉心微微一蹙,江年有些吃力的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
“醒了!”
只不過,她還沒有坐起來,一道低低醇厚的熟悉嗓音便傳了過來,她順聲望去,一眼看到的,是坐在角落沙發(fā)里的陸承洲。
此刻,陸承洲正放下手里的文件,邁著長腿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陸先生。”看著陸承洲,江年揚唇微微一笑,低聲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