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云飛在蘆山學院算得上是風云人物,學院的人對他都略有耳聞,回去和家人也聊到過,這會兒眾人全都幫他說起話來。
事態(tài)的發(fā)展完全出乎白夕霧的預料,白夕霧捏緊絹帕,不甘心的道歉:“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質疑蘆山學院,可我聽說這位周公子在攛掇自己的母親與父親和離,如此行徑也能算品性好嗎?”
周賀寵妾滅妻并不是秘密,但也沒有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眾人聽到這話一時啞然。
夷州的民風雖然開化一些,和離也不是什么常見的事。
白夕霧扳回一成,唇角又勾了起來,衛(wèi)嫣柔柔開口:“周父寵妾滅妻,在周公子生病這些年對周夫人非打即罵,更是縱容庶子在發(fā)妻頭上作威作福,前不久周夫人險些命喪周家,你的意思是周公子應該為了不被人詬病,不管自己母親的死活?”
在座的或已為人母,或以后要成為母親,大都是能感同身受的。
若她們差點兒被自己的夫君打死,也會希望孩子和娘家人能幫幫自己。
白夕霧立刻追問:“衛(wèi)小姐怎么對周家的事這么清楚,難道你心悅周公子?”
“周夫人被打那日,欽差大人正好抵達夷州,此事鬧得挺大的,你們難道不知?”
蘆山學院雖然能推舉學生直接入仕,但那畢竟是鳳毛麟角,大多數(shù)人還得寒窗苦讀,靠自己的本事,朝廷難得派欽差來夷州,很多人也想巴結欽差大人,好讓自己的孩子能少吃點苦。
周賀有得罪欽差大人的可能,眾人自然不能再為他說話。
“衛(wèi)小姐說的有道理,姓周的寵妾滅妻,這么多年對嫡子不聞不問,周公子如今病愈有了本事,要帶母親脫離周家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昭陵律法都不曾禁止女子和離,旁人又憑什么說三道四?”
“而且衛(wèi)家和周家本來就有交情,衛(wèi)小姐知道周家的家事也很正常,反而是白小姐,你為什么要這么關心周家的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白夕霧很快成了眾矢之的。
沒辦法,白夕霧只能道歉:“衛(wèi)小姐,對不起,我剛剛失言了,還請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白夕霧說著紅了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馬上就要哭出來。
眾人復又看向衛(wèi)嫣,衛(wèi)嫣看著她說:“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就永遠不會知道疼,通過今日希望白小姐能明白人言可畏,以后說話謹慎些,莫要隨便開口毀人名聲!
“衛(wèi)小姐說的是!
白夕霧柔聲應下,眼瞼微垂,眸底的怨恨更濃。
她想看衛(wèi)嫣出丑,自己反而成了這場宴會的笑話,日后有機會她必然是要報復回來的。
接下來的訂親宴還算順利。
衛(wèi)嫣出來的時候又看到了江云飛。
他長身而立,就站在馬車旁,分明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雖然知道江云飛沒看到她剛剛和白夕霧當眾爭執(zhí),衛(wèi)嫣還是有些臉熱,走過去小聲問:“你在這里做什么?”
江云飛很是坦然:“我下午沒事,可以先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忙你的事去吧,”衛(wèi)嫣直接拒絕,怕他誤會,又補充道,“我并非小氣之人,之前的誤會已經解開,我也收了你的東西,便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與你使性子,你放心去吧!
擺脫周家并非易事,考取功名也需要努力,她不想纏著他讓他浪費光陰,還要想辦法與他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