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愣了一下,而后梗著脖子說:“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搬走,我家小姐病了好幾日也不聞不問,有什么資格說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
秋蘭在心里打著腹稿,等江云飛狡辯好把他罵個狗血淋頭,下一刻卻聽到江云飛誠懇的說:“這兩件事是我思慮不周,我可以道歉,以后有什么事,我都會事先與你商量!
“……”
秋蘭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人并不狡辯,道歉也道得很有誠意,好像也不是不可原諒。
秋蘭偏頭看向衛(wèi)嫣,衛(wèi)嫣的臉早就紅透了,但江云飛一直看著她,還在等她回應,她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已經(jīng)不生氣了,這件事就到這里為止吧!
再說下去,她會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的。
看出衛(wèi)嫣的窘迫,江云飛也沒再揪著這件事不放,只把裝著玉簪的盒子和那幾顆枇杷一并往前遞了些。
“我原本想等個好時機,沒想到弄巧成拙,那就現(xiàn)在送給你吧。”
“這又是什么?我家小姐可不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
秋蘭的話還沒說完,衛(wèi)嫣就把盒子和枇杷都收進懷里。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江云飛頷首說:“我先走了,晚些時候我會給你送信!
這幾日他的確忙得有些忽略了衛(wèi)嫣,雖然誤會已經(jīng)解除,他還是想用書信把這幾日發(fā)生的事都與衛(wèi)嫣說一說,而且他要布置現(xiàn)在的院子,也要問問她有什么喜好。
江云飛走后,秋蘭忍不住追問:“小姐,剛剛那盒子里裝的是什么呀,你不會是收了他的定情信物要與他私定終身吧?夫人若是知道會打死奴婢的!”
夷州的民風開放是夷州的事,衛(wèi)夫人之前那么多年都生活在青州,對女子的品行約束還是十分嚴苛的。
秋蘭越想越覺得害怕。
衛(wèi)嫣收好盒子,理直氣壯的說:“我與他有婚約在身,并不是私定終身!
秋蘭噎了一下,而后擔憂:“小姐今年都十七了,周夫人和周公子都不曾登門與老爺夫人商議婚事,這門婚事還能作數(shù)嗎?”
之前若不是周賀故意宣揚孟氏對衛(wèi)夫人有救命之恩,這門婚事恐怕早就作廢了。
衛(wèi)嫣心里也是一頓,但想到少年人方才吐露心聲的堅定模樣,還是選擇相信。
“周家沒有主動退婚,那婚事便還作數(shù),他才剛進蘆山學院,等他兩年也無妨!
周賀寵妾滅妻,教養(yǎng)出來的周明遠也是德行敗壞,別說周夫人,衛(wèi)嫣都看不上周家人的人品,但只要周錦朝能擺脫周家,再考上功名,在孟氏一族站穩(wěn)腳跟,這門婚事也還是門當戶對的。
可是萬一他考不上功名呢?就算他能考上,萬一不止花費兩年時間,夫人怎么會舍得讓小姐一直等下去?
秋蘭想潑冷水,但見衛(wèi)嫣一臉堅決,又默默的把話咽回去。
小姐向來是有主見的,希望周公子莫要辜負小姐的期望吧。
衛(wèi)嫣帶著秋蘭回到花園坐了會兒,訂親宴便開始了。
今日來的賓客很多,怕出亂子,男女眷分席而坐。
開宴沒一會兒,旁邊傳來議論聲。
“今天你看到周家那個傻子了嗎?”
“看到了呀,沒想到他長得還挺好看的,我以為會是個丑八怪呢,不過他不愛跟人說話,一個人坐在那里,看上去腦子還是不太靈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進蘆山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