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fā)冷了,江云飛第一時間讓官差燒了火盆送進(jìn)屋里,又在床上加了兩床被子。
即便如此,花容的手也是冷冰冰的。
江云飛又命人打了洗腳水來。
碧溪扶著謝云柔進(jìn)屋,看到的就是江云飛蹲在花容面前幫她洗腳的畫面。
江云飛的肩背寬闊,即便蹲著,一身氣勢也是威嚴(yán)的。
他的手掌寬大,皮膚是偏深的小麥色,襯得花容的腳又小又白。
昭陵向來是男尊女卑,做妻子的伺候丈夫洗腳很正常,男子愿意屈身為妻子洗腳的少之又少。
花容也沒想到江云飛會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有些抗拒,然而江云飛的手抓得很緊,她根本掙不開,臉頰染上紅暈。
兩人衣著整齊,并未做什么露骨之事,這一幕對謝云柔的沖擊卻極大。
她慌亂的背轉(zhuǎn)過身,江云飛握著花容腳的畫面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就算他們是夫妻,也不能做這樣的事。
“沒人教過謝小姐進(jìn)屋前要先敲門嗎?”
江云飛并不覺得尷尬,繼續(xù)幫花容洗腳,他的動作很溫柔,對謝云柔說話的語氣卻是一片冷寒。
碧溪連忙解釋:“大人,我家小姐的腳扭傷了!
“我又不是大夫,謝小姐來找我是能止疼還是能療傷?”
碧溪提出要求:“驛站沒有大夫,大人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畢竟我家小姐也是為了幫大人的忙才會如此奔波勞累的!
“謝小姐并不是白幫忙,也是為了自己利益,如果謝小姐連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我看之前的約定也沒有繼續(xù)的必要了!
江云飛并不慣著謝云柔,謝云柔只好悻悻的離開。
快到門口時,花容又流了鼻血。
江云飛絲毫不慌,幫花容堵住鼻子,花容則拿藥吃下。
謝云柔看到這一幕,心底不由得浮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江云飛如果沒有隱疾,那他之前在江州讓人到處尋醫(yī),該不會是因為郡主生了什么病吧?
“還好嗎?可有覺得哪里難受?”
江云飛熟練的幫花容擦掉臉上的血污,聲音雖然是平靜的,眼底卻布滿擔(dān)憂。
花容下意識的搖頭,眼前卻一陣陣發(fā)黑,連忙抓住江云飛的手,江云飛立刻把她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花容才緩過神來。
“我沒事了,剛剛只是突然有點頭暈。”
聽到花容這樣說,江云飛也沒有急著放開她,花容感覺他的心跳有些快。
他很擔(dān)心她。
他們彼此都清楚,她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實在是太美好了,誰都不舍得放手。
花容環(huán)住江云飛的腰,無聲的回應(yīng)。
睡覺前,花容拿出一個香囊給江云飛:“這里面裝的都是能止血藥材,萬一遇到什么緊急情況,也許能派上用場!
香囊上面繡的是鴛鴦戲水,很常見的款式,但那對鴛鴦繡的活靈活現(xiàn),水紋也很逼真。
江云飛接過看了又看,問:“什么時候做的?”
這一路他幾乎都和花容待在一起,沒見過她拿針線。
花容笑了笑說:“趁你早上去操練的時候做的!
花容笑得有些得意,像是瞞著家里大人偷偷干了什么大事的小孩兒。
江云飛心疼她的身體,卻也沒舍得說她,把香囊妥善收好,鄭重的說:“做的很好,以后我都帶著它!
之前那串佛珠他也是從不離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