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人也覺得有道理。
正常人買到不好的東西,退錢或者換好的就行了,怎么會一來就鬧事?
那婦人眼底閃過心虛,隨后大聲道:“你們自己做黑心的買賣,還想拿錢堵我的嘴,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呢,我就是要讓你這樣的無良商家關(guān)門,再也不能坑害別人!”
這話說的倒是正義凜然。
花容揚聲說:“昭陵律法規(guī)定,為商者若是以次充好,缺斤少兩故意騙人,當(dāng)三倍補償,再向朝廷交十倍數(shù)額的罰金,閉店一月反省,從未有關(guān)門之說,你難道比律法還大?”
那婦人噎住,約莫沒想到花容還背得住律法。
花容繼續(xù)說:“你要公道大可以找官府的人做主,但官府的人一來,你不伸冤,反而信口雌黃、誣陷朝廷命官,莫不是漏網(wǎng)的反賊同黨,意欲抹黑朝廷,再次發(fā)起動亂?”
花容和江云騅的關(guān)系微妙,搬出兩人的身份反而會越描越黑,但涉及朝廷,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圍觀的百姓怕受牽連,都嚇得退開了些,江云騅帶來那些差役更是神色一肅,把這四人押得更死,生怕她們逃了。
那婦人猛然被扣了個反賊同黨的罪名,終于繃不住慌了,一個勁兒的解釋:“我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婦道人家,怎么可能跟反賊有關(guān)系,青天大老爺,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那婦人說著想抱江云騅的腿,江云騅立刻嫌惡的避開。
婦人哭得特別理直氣壯,花容并不與她辯駁,望向江云騅說:“大人,此人無憑無證就當(dāng)街打人,還絞爛我鋪子里的布匹,損我清譽,求大人為我做主!”
在婦人撒潑打滾的哭嚎聲中,花容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
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后,兩人的身份變換,只剩下疏離,江云騅知道花容求自己做主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一顆心卻還是控制不住悸動起來。
像貓尾巴掃過心尖,酥癢難耐。
那婦人聽出花容這是想讓她賠償損失,心頭一緊,又要哭鬧起來,還沒張嘴又聽到花容說:“對了,皇后娘娘的懿旨一直揣在我身上,方才推搡得這么厲害,也不知道弄壞了沒有!
這話一出,原本氣勢洶洶的婦人全都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吧,不然她為什么不把皇后娘娘的懿旨好好供起來,反而要揣著到處閑逛?
江云騅命人把那四名鬧事的婦人帶回去審問,又派人把鋪子收拾干凈。
圍觀的百姓聽說花容和皇后有關(guān)系,不敢嚼舌根,很快散去。
花容又向江云騅道了次謝,卻只在鋪子外面站著,沒有絲毫要請他進去坐一坐的意思。
自回了京,為了避嫌,顧忌著各種禮教,他只能遠遠的看花容一眼,今日才有機會和她說話。
江云騅神色晦暗的看著花容,喉嚨滾了滾,低聲說:“恭喜郡主。”
自立門戶后,她就完全是自由的了。
“謝中郎將。”
花容眉眼微垂,表情很淡,看不出太多情緒。
江云騅知道自己不該再過多糾纏,卻還是忍不住問:“開府宴定在何時?”
說完怕被花容拒絕,又補充道:“郡主之前幫忙征集糧草,又在軍中照顧傷兵,于情于理,我和大哥都應(yīng)該送些賀禮給郡主的!
“那些都是我該做的,中郎將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我昨日剛出宮,等日子定下來,會親自到貴府送請?zh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