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fēng)語氣冷淡,說完毫不猶豫的離開。
花容在原地站了會兒,關(guān)上門,拿起一本書專注的看起來。
軍中并沒有隨風(fēng)說的那么安寧。
墨晉舟安插的人手挺多的,軍中將士不僅知道花容和墨晉舟是兄妹,還知道她在被皇室找回之前做過江云騅的通房。
花容中蠱失憶在營里待過一段時間,江云飛和她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花容卻還是被扣上了一頂狐媚勾引的帽子。
很多將士跪到江云飛營帳外,要他把花容抓起來嚴(yán)刑拷打,問出真相,不然難以服眾。
“大人不給我等一個答復(fù),我等就在此長跪不起!”
帳外眾人高呼,曹洪好話歹話都說盡了,這些人也還是無動于衷。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云飛才帶著江云騅從帳中走出來。
他的神情肅穆,目光從這些人臉上一一掃過。
這里面有他從新兵一手提拔起來的千戶,也有前不久浴血拼殺受了重傷的兵,他們都是能夠豁出命去保家衛(wèi)國的好兒郎,他很愛惜他們。
可是現(xiàn)在,他們跪在這里,逼他就范。
“進(jìn)入軍營的第一天我就跟你們說過,你們是我手下的兵,除了在戰(zhàn)場上不能做逃兵,其他任何時候都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你們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江云飛沒有一開口就訓(xùn)斥他們,而是責(zé)問他們?yōu)槭裁床徽湎ё约旱纳眢w。
眾人神情微變,有些意外,隨后有個人高聲說:“我們是還活著,但很多兄弟都死了,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那人沒了右臂,整個人消瘦的厲害,江云飛記得他,之前是花容為他包扎的。
江云飛看著他,平靜的問:“你覺得跪在這里為難一個女人就能為他們討回這筆血債?”
那人沒了右臂,傷好以后也沒有機(jī)會再上戰(zhàn)場了。
江云飛的話讓他感覺到痛苦,他厲聲質(zhì)問:“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那個亂臣賊子的親妹妹,大人你不是向來鐵面無私嗎,為什么偏偏要包庇她?難道大人真的對自己弟弟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一眾將士跟著激動起來。
江云騅沉了臉,忍不住去摸腰間的佩劍,江云飛神情未變,沉沉道:“不管她是何身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不可能把昭陵攪得天翻地覆的,你們信不過的人,其實是我,在你們眼里,我是個會被色欲熏心,和親弟弟搶女人的亂臣賊子,是嗎?”
江云飛的語調(diào)始終很平穩(wěn)。
他向來早熟,沉穩(wěn)過人,便是彈盡糧絕、大軍壓境之時也不曾慌亂失措,如今面對眾人的逼迫亦是鎮(zhèn)定從容。
眾人一時啞然。
曹洪忍不住破口大罵:“都特么是一群混賬玩意兒!要不是大人有勇有謀,神機(jī)妙算,光靠你們這群莽夫,城門早就被越西敵軍踏破了,越西敵軍攻城的時候,大人哪次不是沖在最前面,大人要是想投敵叛國,昭陵早就改了姓了,輪得到你們在這兒說三道四?”
曹洪越說越生氣,踹了離自己最近的人一腳:“之前你差點死在越西敵軍手上,是大人救了你一命,你現(xiàn)在也好意思跪在這里?”
那人很快爬起來,義正言辭的說:“救命之恩屬下沒齒難忘,但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屬下自然是相信大人的,但關(guān)于那個女子的傳言也不一定是空穴來風(fēng),我等并不是要她的命,只是想讓大人把她抓起來審問一番,大人為何不肯消除我等心中的顧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