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想,江云騅抽劍上前,擋住暗中射來的冷箭。
箭族釘在劍身發(fā)出“鐺”的一聲脆響,歡笑聲戛然而止。
“有埋伏!大家不要慌,保護王上和公主!”
江云騅一聲令下,剛剛還沉浸在歌舞中的士兵全都圍到使臣團身邊,一匹馬卻突然受驚,拉著馬車狂奔起來。
“不好,郡主還在馬車上!”
有人高呼,江云騅神情一凜,立刻翻身上馬追過去。
李屹沒能攔住江云騅,急得大喊:“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去救郡主啊!”
“中郎將有令,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不能離開王上和公主半步!”
話音落下,便有一支冷箭朝李屹射來,被旁邊的士兵用盾牌擋下。
李屹頓時不敢說話了。
江云騅很快追上馬車跳了上去。
然而那馬發(fā)了狂,無論他怎么勒馬韁繩都不能停下,江云騅只好抱著花容跳下馬車。
馬車速度很快,落地的時候江云騅用自己的身體護著花容,后背摔得不輕。
好不容易停下,兩支暗箭又射了過來。
江云騅連忙抱著花容滾到一邊的樹后躲著,下一刻,七八個黑衣人現(xiàn)身,朝兩人圍攻過來。
江云騅一個人要應對他們并不難,但若是抱著花容,必然束手束腳。
江云騅果斷放下花容,專注應對。
黑衣人看出花容是江云騅的軟肋,全都瞄準花容攻擊,江云騅反應極快,一番較量下來,黑衣人不僅沒有碰到花容,還有兩個死在了江云騅劍下。
尚且溫熱的血順著劍身悄無聲息的滴入泥中,江云騅挑了下眉,看著幾人說:“禁衛(wèi)軍只聽命于天子,陛下尚未傳位他人,諸位今夜來此,不知奉的是何人的命?”
忠勇伯年輕時曾任禁衛(wèi)軍統(tǒng)率,方才一交手江云騅就認出了他們用的招式。
幾人并未回答江云騅的問題,見身份暴露,出招越發(fā)狠辣,非要殺了江云騅不可。
江云騅也不客氣,出手皆是殺招。
一炷香后,最后一個黑衣人被江云騅割了喉,軟軟倒地。
江云騅的左臂和后背也都有中劍,好在傷口不深,不算嚴重。
“唔!”
耳邊傳來嚶嚀,江云騅顧不上自己,立刻來到花容身邊。
蹲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把劍收進劍鞘,怕劍上的血會嚇到花容,下一刻,胸口卻是一涼。
當初他給花容防身的匕首,在這一刻被花容親手刺進了胸膛。
花容用了全力,匕首刺得很深,可她還覺得不夠,抓著刀柄攪了兩下,唇瓣微啟,吐出兩個字:“去死!”
殷紅滾燙的血順著刀柄噴涌而出,指尖碰到一片粘膩,花容猛然清醒過來。
她松開刀柄,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她怎么會刺傷江云騅?
血流的有點多,江云騅眼前開始發(fā)黑,哼了一聲緩緩坐到地上。
花容被他的聲音提醒,知道現(xiàn)在不是震驚慌亂的時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急急的說:“我不記得為什么會刺傷你,但我現(xiàn)在很清醒,如果你還愿意相信我,也許我可以幫你做點什么!
周圍還擺著七八具尸體,空氣中的血腥味很濃,花容的聲音有些抖,思路卻很清晰。
問完便開始搜那些尸體身上有沒有什么能用的東西。
她在郴州的亂葬崗待過好些天,搜尸的時候動作很麻利。
江云騅深吸一口氣說:“先幫我把匕首拔出來!”
花容扒了一具尸體的衣服,把搜羅到的瓶瓶罐罐拿給江云騅辨認:“有能用得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