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齊王知道太后做的事后,秘密送走墨晉舟,用余生的時間籌謀了眼下發(fā)生的一切?
但墨晉舟遠在郴州,控制不了京里的局面,宮里一定還有他們的人。
那個人會是安王嗎?
信息量太大,花容腦子亂糟糟的,一時抓不住重點。
墨晉舟讓人裝了碗清水送來,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滴了幾滴血在碗里,然后把匕首遞給花容,溫聲說:“父王和母后已死,我們是彼此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至親,我不會傷害你!
花容沒接匕首,看著他問:“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是!
“那江云騅被下藥也是你們安排的?”
“不是,”墨晉舟搖頭,“那是個意外,不過這個意外很好的推動了我們的計劃……”
啪!
花容用盡全部力氣扇了墨晉舟一巴掌,掌心發(fā)麻。
她知道自己不是三娘親生的,也曾幻想過親人的模樣,被太后認回后,她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真的流著齊王的血,她設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她的至親把她送到風月樓,讓她在別人的非議和嘲笑中長大,后來更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難受,一步步把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的血緣至親也不愛她,只是把她當成棋子看待。
墨晉舟受了這一巴掌仍是面不改色,沉沉道:“上了這條船你已經別無選擇,就算你逃回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你是清白的。”
墨晉舟說完離開,沒一會兒,葉棠出現(xiàn)在花容身邊:“主子讓我來伺候郡主,郡主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你不是墨晉舟的未婚妻么?”
“主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我配不上主子,之前那樣說只是權宜之計,郡主不必當真!
“你為何要在楚州攔下安王?”
“安王宅心仁厚,但普通百姓并不知道,主子讓我這樣做是為了幫安王造勢,如此太子殿下才會將安王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等他們斗得兩敗俱傷,主子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齊王的算計當真高明!
安王造反了。
花容是在潁州聽到這個消息的。
船停靠在潁州碼頭,立刻有人來接應,船上的糧草被偽裝成食鹽和各種干貨分批運走。
潁州與遠峰郡相隔不遠,氣候干燥多沙塵,物產并不豐富,城中本就有些荒涼,安王造反的消息傳來,更是人心惶惶。
皇權爭奪,富貴榮華,都是上位者爭奪的游戲,對普通百姓來說,這些變故意味著的只有滅頂之災。
之前都在船上,花容沒辦法發(fā)消息求救,到了潁州她想找衛(wèi)家商號,葉棠卻把她看得很嚴,一刻也不肯放松。
夜里花容把枕頭墊在腰后睡了一夜,第二天腰便痛得無法動彈了。
墨晉舟很快來看花容,狐疑的問:“怎么會這樣?”
花容疼得滿頭冷汗,臉也是慘白一片,柔弱無力的說:“許是水土不服,誘發(fā)了舊疾!
墨晉舟讓葉棠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仔細幫花容檢查了一下,嚴肅的說:“這位姑娘腰上受過重傷,如今舊疾發(fā)作需要好好修養(yǎng),不然會有癱瘓的風險!
大夫開了內服的藥方,又給了幾帖膏藥,但畢竟醫(yī)術有限,藥效遠不如御醫(yī)開的。
花容貼完藥膏大半天,依然連起床都不行。
送走大夫,葉棠跪下請罪:“是棠兒沒有照顧好郡主,請主子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