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晉舟雖對花容有救命之恩,但想到阮氏這些時日對自己的好,花容還是忍不住替衛(wèi)家鳴不平:“墨老板為何不直接把錢捐給官府,反而要親自去做這些事?”
尹昉嘆了口氣說:“這也不能怪墨老板,下官剛來郴州赴任就發(fā)現(xiàn)州府官員懶散腐敗,不肯作為,百姓生活實在艱難,墨老板若是把善款捐給官府,不知道會被貪掉多少!
如此說來確實合情合理,安王對墨晉舟的印象越發(fā)的好,對著尹昉夸了墨晉舟幾句,看向花容問:“妹妹今日是怎么了,為何處處針對墨老板?”
花容收起懷疑,溫溫柔柔的說:“我就是覺得好奇,多問了幾句,沒有針對墨老板的意思。”
衛(wèi)映辰那封信對她的影響有些大。
安王性子溫和,只是覺得奇怪,并沒有責備花容的意思,江云騅開口維護:“郡主也是好意,尹大人到郴州已經(jīng)三年多了,如今州府的風氣已經(jīng)被整頓好,墨老板再要做善事就該按照規(guī)矩給官府捐銀!
這樣做有利于維護州府的威信,尹昉自然不會拒絕,附和道:“中郎將提醒的是,下官知道該怎么做的。”
說完墨晉舟的事,尹昉開始說祭祀的相關(guān)事宜。
齊王死的時候,花容沒有給齊王守孝,如今要開棺,她這個做女兒理當提前去陵園點長明燈為齊王守靈。
祭祀當日,安王再帶人前往,等到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開棺,一切都能順利平安。
祭祀就在后天,說是提前,花容也只不過需要在陵園待夠兩日罷了,算不得什么。
花容表情未變,很冷靜的接受這個安排,江云騅卻皺緊眉頭。
安王見狀說:“妹妹若是害怕,可以讓阿騅陪著一起去,驛站有這么多人守著,我不會有事的!
“不用,”花容拒絕,“為父親守靈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不覺得害怕,中郎將此行最重要的是保護三皇兄。”
尹昉也跟著點頭:“江校尉已經(jīng)安排了重兵在陵園保護,郡主不會有事的,中郎將還是在這兒保護王爺比較好!
花容只是個弱女子,不會有人對她有什么不好的企圖,而且齊王和齊王妃都死了,她的安危哪有安王的安危重要?
尹昉說完,和安王一起看向江云騅。
花容垂著眸,沒有和江云騅對視,抗拒的姿態(tài)很明顯。
她不想和江云騅有太多接觸。
江云騅喉結(jié)滾了滾,啞聲說:“郡主說的有道理,下官理應寸步不離的保護王爺,下官先去安排人手護送郡主去陵園!
一刻鐘后,花容坐上馬車朝城郊陵園出發(fā)。
齊王的陵園還是用江家那處莊子修的,里面種了很多樹,還修了一座二進的小院給守陵人住。
花容到后先去墓前給齊王上香。
守陵人點了香遞給花容,看著墓碑上的字,花容突然覺得挺奇妙的。
當初她陪江云騅去王府吊唁齊王,江云騅因為和蕭茗悠置氣,差一點兒就讓她給齊王上香。
如果她身上真的流著齊王的血,那次沒能上成香,算不算是天意安排,不讓她認這個父親?
花容想了些有的沒的,上完香便被引進院子里。
院子前廳已經(jīng)被布置成靈堂的樣子,來做法的高僧全都聚在廳里誦經(jīng)祈福。
廳里光線有些暗,白幡隨風而動,經(jīng)聲陣陣,不像寺廟里那樣讓人覺得安心,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