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獄卒動手,江云騅接過鑰匙,打開花容身上的鐐銬。
大理寺里不見天日,從里面出來,花容只覺得陽光刺眼極了,下意識的抬手遮擋,被江云騅先一步捂住眼睛。
“出來先緩緩,別盯著太陽看!
江云騅說完,強勢的攬了花容的腰,將她帶上馬車。
車里光線昏暗,花容很快適應,這才發(fā)現車里有個小幾,幾上擺著水囊、紗布和外傷藥。
事發(fā)突然,她脖子上的傷只隨便用布條包扎了下,眼看江云騅要伸手來解自己脖子上的布條,花容連忙捂住脖子說:“我可以自己來!
江云騅沒有強求,收回了手。
那布條打了死結,花容看不到,解了半天都沒解開。
江云騅定定的看著花容,等她開口求助,然而等了半晌,只等到花容拿出匕首,割斷布條。
匕首是江云騅之前給的,花容確實一直帶在身上。
幸好大理寺的官差還沒搜身,不然她也說不清了。
傷口的血已經止住,布條和肉粘連在一起,花容割斷布條的時候,傷口不可避免的撕裂。
眼看血又涌出來,江云騅眸子一暗,抓住花容的手沉沉道:“我來!
照她這么弄,傷口只怕會比之前更嚴重。
花容抿唇,無聲的抗拒,江云騅又保證的說:“只幫忙,不碰你!
兩人的力量懸殊頗大,又在馬車上,江云騅若真要硬來,花容也逃不掉,能給出這樣的承諾,可見是打心底知道要尊重她。
花容松手,把匕首交給江云騅。
江云騅小心的幫她取下布條,倒出水囊里的水清洗傷口。
兩道傷口都挺深的,花容忍不住皺眉。
江云騅捕捉到,動作又放輕了些,沉沉道:“這會兒知道疼了,之前怎么不知道躲?”
魏明樓是沖太子妃去的,花容要是不喊那一聲,被挾持的就該是太子妃。
但當時阮氏和太子妃站在一處,花容怕阮氏也會受傷。
不管衛(wèi)家的意圖如何,阮氏這些時日待花容是真的很好,花容不能不管她。
花容垂著眸沒接話。
她頭上的傷還沒痊愈,如今又添新傷,雖然表情很鎮(zhèn)定,臉色缺失蒼白的,瞧著就很脆弱。
江云騅胸口滯了滯,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拿紗布幫花容包扎好,低聲提醒:“衛(wèi)映辰十五歲接手衛(wèi)家,在商場縱橫這么多年,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今日之事難保沒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以后他再單獨帶你出門,記得把隨風帶上。”
上次衛(wèi)映辰給花容放了大晚上的煙花,隨風跟上船又被衛(wèi)映辰的人踹下湖了,江云騅這幾日都沒有出現,花容還以為他不在乎了。
花容想繼續(xù)和江云騅保持距離,不贊同的說:“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就算有什么圖謀也不會對我動手……”
江云騅直接打斷:“大家都是俗人,除了錢財和權勢,還有美色可圖,你既然知道自己柔弱無力,就該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保護好自己。”
“衛(wèi)大少爺走南闖北,想必見過不少美人,尋常人是入不得他的眼的!
“你覺得自己的容貌只算尋常?”
江云騅抓住重點反問,看花容的眼神多了兩分危險。
花容一愣,順著江云騅的話說:“我知道了,以后我會保護好自己!
說話間,馬車到了宮門口,江云騅把匕首收起來,帶著花容入宮。
御書房里,太子跪著,地上布滿杯盞碎片和茶葉,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