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飛身量高大,往前一站,把花容擋得死死的,無形之中釋放出來的威壓也讓葉夫人有些心虛。
葉夫人身后的女人適時開口:“夫人,小少爺哭得喘不上氣了。”
女人盤著發(fā),做婦人打扮,面容清秀,聲音細軟透著嬌弱,很容易讓人憐惜。
被她抱在懷里的孩子確實已經(jīng)哭得小臉發(fā)青。
葉夫人臉色大變,也不顧江云飛在這兒,嚷嚷著讓花容讓開,花容怕孩子出事,正想讓開路,江云飛上前命令:“把孩子給我!”
女人一臉警惕,江云飛抓住女人的肩膀一捏,女人便痛得松了手。
江云飛抱起孩子走出屋,把襁褓解開了些,葉夫人想追出去,被花容攔住:“大少爺可沒有癔癥,舅舅抱孩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伯母再阻攔就不好了吧。”
葉夫人急得想罵人,花容又說:“孩子不哭了!
葉夫人愣住,仔細一聽孩子果然不哭了,小臉也慢慢恢復(fù)紅潤。
院子里,江云飛讓孩子趴在自己肩上,輕輕拍著背安撫情緒,許是哭的累了,孩子很快睡著。
他奉命而來,穿著玄色甲胄,周身極冷,抱孩子的動作卻熟練又耐心,反差極大。
孩子睡熟不久,御醫(yī)也來了。
江云嵐生的艱難,雖然撿回一條命,身子卻虧損得厲害,這些時日郁結(jié)在心,惡露竟還未止住。
御醫(yī)來不及帶醫(yī)女同行,花容幫江云嵐清理的身子。
江云嵐睡的被子被惡露打濕發(fā)霉,已經(jīng)隱隱有了臭味,江云嵐覺得難堪,一直低著頭,死死的咬著唇才沒有哭出聲。
花容用熱帕子幫江云嵐擦了擦臉,柔聲安慰:“少夫人別難過,是他們沒有照顧好你,你才會生病,等你喝藥好起來,一切就都好了!
花容幫江云嵐換了身干凈衣服,才讓葉家的下人進來換被褥。
紅柳被處置后,江云嵐院子里伺候的都是葉家的人了,進來換被褥的是個長相刻薄的婆子,那婆子很是不樂意干這種臟活,抱著被子走到門口突然大聲說:“少夫人,你什么時候拉床上了,怎么也不跟奴婢說一聲,不知道還以為咱們?nèi)~家苛待你了呢!”
江云嵐才被花容安撫的情緒瞬間崩潰,她痛哭起來,還情緒激動的想扇自己的臉。
花容緊緊的抱住江云嵐,不讓她傷害自己,同時沖門外吼道:“刁奴欺主,隨風,給我割了她的舌頭!”
那婆子沒少說這種話挖苦江云嵐,說完還很得意,準備一會兒去找葉夫人邀功,被隨風攔住去路也不慌張,這些大男人哪里懂后宅的彎彎繞繞?
那婆子氣定神閑的為自己辯駁:“奴婢是為了少夫人好,少夫人臉皮太薄了,不好意思使喚奴婢,以后若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對少夫人的身體也不好……”
說話間,隨風已經(jīng)拔出匕首。
那婆子見江云飛和江云騅都沒有要喝止隨風的意思,這才意識到情勢不妙,連忙向葉夫人求助:“夫人,奴婢對少夫人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呀,奴婢方才所說確實是為了少夫人好啊!
葉夫人暗罵這婆子是蠢貨,這種時候還敢添亂,但不想丟掉主母的威嚴,葉夫人還是試著對江云飛說:“云飛,她就是個粗使婆子,方才說話是粗鄙了些,掌嘴讓她長長記性就可以了,不至于割掉她的舌頭,會嚇到孩子的,而且這對郡主的名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