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騅也受傷了。
找到囤放炸藥的地方后,他讓其他人先撤,自己則留下來點炸藥,受到爆炸的沖擊,他的頭盔已不知所蹤,臉上全是擦傷,額頭更有一個很大的血洞。
然而花容只顧著幫別人,湊都不往江云騅身邊湊。
隨風(fēng)對花容的態(tài)度很不滿,正想把人揪過來,江云騅啞聲開口:“先送傷兵回城,再帶人把山里的東西都清點出來。”
“是!
青龍山上的土匪有近千人,山中有一個制造炸藥的窩點,兵械上千,簡直就是一個彈藥制造庫。
李屹當(dāng)即帶著這個消息趕回瀚京,朝堂震動。
穆銘善和殷還朝都要回京受審,江云騅也要受召回京。
圣旨傳到漓州正好是冬至這日。
花容仍住在穆家,只是穆家上下的人都被看押起來,她得自己做飯吃。
好歹是過節(jié),花容包了些餃子,餃子剛出鍋,江云騅就到了。
花容只煮了自己的份兒,下意識的把碗往自己這邊挪了些,護(hù)食護(hù)得很明顯。
江云騅看了一眼她碗里那幾個白白胖胖的餃子,沉聲說:“明日啟程回瀚京,需要什么自己看著準(zhǔn)備。”
花容倒了一小碟醋放到一邊,邊吃邊說:“我沒什么需要準(zhǔn)備的,倒是少爺有什么話可以提前吩咐,這樣我到了御前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花容明顯話里有話,江云騅神情未變,淡淡道:“無妨,你想說什么都可以。”
漓州的冬天多暖陽,這會兒正是一天中日光最好的時候。
江云騅頭上的傷還沒好,纏著厚厚的紗布,逆著光站在廚房門口,看不清神情,語氣透著釋然。
三年前蕭茗悠雖然沒有死在河里,卻因為傷了元氣、感染風(fēng)寒纏綿病榻月余離世。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都死了,他約莫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花容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動身前往瀚京。
花容仍做男子打扮,只是沒再往臉上涂顏料,也沒有故意在衣服里塞棉花,和其他人一樣騎馬趕路。
三日后的傍晚,一行人抵達(dá)渝州驛站。
青龍山剿匪之事仍是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吃飯的時候,花容聽到驛站內(nèi)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飯后,花容叫了熱水沐浴,剛脫完衣服坐進(jìn)浴桶,窗戶便傳來一聲輕響。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縫隙撥開了插窗戶的木頭。
花容頓時頭皮發(fā)麻,本能的想要起身去外面找人,身子卻失了力氣站不起來,腦袋也昏沉的厲害,竟是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救命……
花容努力伸手去夠浴桶旁邊的木盆,然而還沒碰到木盆邊緣,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便翻窗而入。
他來到花容身后,正要用匕首割破她的喉嚨,江云騅忽然從窗戶閃入房中。
長劍帶著寒光掠過眼眉,黑衣人一驚,連忙抬手抵擋,長劍與匕首相擊發(fā)出“錚”的一聲鳴響。
匕首掉到地上,黑衣人虎口被震得發(fā)麻,沒想到江云騅的力氣竟然如此的大。
江云騅扯下衣架上的衣服蓋在花容身上,快如閃電的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被逼到門口,從腰間抽出軟劍。
軟劍如蛇一般纏上江云騅的劍,江云騅手腕一翻,軟劍立刻被震開,長劍直指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一個高踢腿把劍踢開,知道不是江云騅的對手,按下袖箭逼退江云騅,飛快的從窗口逃出去,守在外面的隨風(fēng)立刻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