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到這兒后又開始哭:“奴婢不該回去拿披風,應(yīng)該一直守著王妃的,奴婢明明知道王妃這些日子心情不好,怎么能讓王妃一個人待在這里呢?”
桃花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扇了自己兩耳光。
江云騅沒有理會,在四周查看了一會兒,朝西北方向走去,花容和隨風連忙跟上。
寺里的香客雖多,去后山的人卻很少,路邊雜草很多,石階上滿是青苔,稍有不慎便會摔跤。
花容身上的傷還沒好,沒一會兒便有些體力不支,嫌她累贅,江云騅冷冷命令:“隨風,送她回去休息!”
江云騅沒有回頭,義無反顧的繼續(xù)向前,桃花抽抽嗒嗒的跟上。
隨風折返回來,花容忙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交給他,壓低聲音:“我回去準備姜湯和藥,若是找到齊王妃,就把我的外衫給齊王妃披上,不要讓任何人看到齊王妃的臉,明白嗎?”
蕭茗悠腿傷未愈,江云騅要把人帶下山,免不了有親密接觸,用這個法子應(yīng)該能遮掩過去。
回到寺里花容把這次帶的外傷藥都找出來,而后避著人偷偷去廚房燒了姜湯用小爐子煨著。
不知道江云騅什么時候會回來,花容每隔半個時辰都要加水添炭,整整一夜都沒合眼。
然而直到天大亮,江云騅都沒回來。
花容不放心,去了蕭茗悠住的院子,正好看到桃花在燒她昨晚脫下來那件外衫。
“花容姑娘,你怎么來了?”
桃花抬頭,一臉好奇的看著花容。
昨晚哭的狠,她的眼睛還有點腫,表情卻很茫然,好像昨晚哭天搶地的人根本不是她。
花容從那件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外衫上移開目光,溫聲問:“齊王妃還好嗎?”
“謝姑娘關(guān)心,我家王妃很好,”桃花的語氣很恭敬,眼底卻是明晃晃的得意,“昨晚是奴婢小題大做了,王妃燒完佛經(jīng)心情不好,就在后山轉(zhuǎn)了轉(zhuǎn),不到亥時就回來了,這會兒還在睡呢!
換句話說,昨晚不到亥時江云騅就把蕭茗悠送回了這里,并在這里一直陪著蕭茗悠,讓蕭茗悠安睡。
兩相對比,花容的徹夜未眠不僅徒勞,還有些可笑。
不過她沒有生氣,心平氣和的說:“王妃沒事就好!
花容說完便要離開,桃花又揚聲道:“王妃很是思念王爺,讓奴婢燒一些自己的舊物給王爺,奴婢的手不方便,能不能勞煩花容姑娘幫幫奴婢?”
剛剛那件分明是花容的外衫,桃花卻說是燒給齊王的,惡意滿滿。
花容停下來,定定的看著桃花。
她沒有像桃花期望的那樣被激怒,眸底一片平靜,有種看穿一切、無所畏懼的通透,桃花從一開始的得意,慢慢變得心虛,底氣不足的問:“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桃花說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和花容拉開距離,花容一把抓住她的右手。
花容沒用力,但桃花手上的傷很重,只輕輕碰了一下就疼。
桃花皺眉,面上全然沒了得意,只有害怕,她防備的看著花容,忍不住拔高聲音:“你要干什么?快放開我……唔!”
花容加重了些力道,桃花頓時痛紅了眼,想要掙扎卻被花容拿捏得動彈不得。
花容湊近桃花,低聲道:“人在做天在看,云山寺的香火這么旺盛,說明真的有神靈存在,你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就遭報應(yīng)了?”
花容的聲音柔柔,手上卻一點兒沒客氣,桃花疼得小臉慘白,終于意識到花容不再是之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不甘不愿的服軟:“奴婢錯了,求花容姑娘莫要與奴婢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