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騅平日看著好說話,嚴(yán)肅起來也很有威懾力,李湘靈自然不愿被心上人如此對待,撇撇嘴放軟語氣:“我只是讓她陪我說說話,也沒對她做什么,阿騅哥哥何必對我這么兇?”
江云騅毫不留情的說:“她是我的婢子,沒必要陪你說話!
李湘靈被噎住,見江云騅的臉上一片肅然,不敢再惹他生氣,帶著丫鬟離開。
回屋后,花容添了油重新把燈點(diǎn)上,輕聲問:“水已經(jīng)冷了,少爺可要重新送熱水沐?”
江云騅沒說話,借著昏黃的光亮仔細(xì)打量著她。
“可有受傷?”
“少爺回來的很及時,二小姐也并未為難奴婢!
花容的語氣透著慶幸,眉眼微彎,乖巧又懂事,并不追問江云騅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江云騅喉嚨緊了緊,伸手把花容抱進(jìn)懷里,在她耳邊低語:“等回到城里,我會讓人找大夫給你娘親看病!
花容愣了一下,隨后誠懇道:“奴婢謝少爺恩典!”
為了不讓人起疑,江云騅沒再要熱水,花容用冷掉的水幫他擦洗了下。
熄了燈躺到床上,花容的心跳還是有些快。
江云騅對她的補(bǔ)償不再是浮于表面的珠寶首飾,而是她真切需要的,說明她今晚這一步走對了。
江云騅和蕭茗悠的關(guān)系永遠(yuǎn)不會被世俗接受,所以他需要自己在他身邊做個招搖過市的幌子,更需要這個幌子能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替他遮掩,為他擋下那些他不需要的桃花。
只要她不對江云騅動心,只要她能游刃有余的粉飾太平,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
第二天江云騅前腳剛走,李湘靈后腳就派人把花容叫到自己的住處,讓花容給她磨墨。
她說要為祖母抄經(jīng)祈福,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
永安侯府很注重女子的教養(yǎng),李湘靈雖然被寵的有些驕縱,字卻寫的很漂亮。
花容只多看了一眼,便被李湘靈發(fā)現(xiàn),她立刻蹙眉,沒好氣道:“看什么看?你難道還認(rèn)得字?”
知書達(dá)禮是世家小姐才有的特權(quán),花容會畫畫已經(jīng)讓李湘靈很不高興了,要是再會認(rèn)字,簡直罪不可赦。
花容收回目光,柔柔道:“奴婢不識字,只是覺得二小姐寫出來的東西很漂亮!
李湘靈雖不想把花容放在眼里,但潛意識里還是把花容視作情敵,聽到花容大字都不識幾個,心情頓時好起來。
這個賤婢長得雖然是有些好看,但書都沒有讀過,腦子里只知道干那些雜活,肯定和阿騅哥哥聊不到一塊兒去,阿騅哥哥很快就會膩了她的。
又抄了一頁佛經(jīng)李湘靈開始休息,立刻有丫鬟奉上燕窩羹,為她按捏肩膀。
李湘靈維持著好心情,沖花容勾了勾手指,正想說點(diǎn)什么,下人來報:“小姐,齊王妃來了。”
李湘靈便止了話,讓下人先帶蕭茗悠進(jìn)來。
幾日不見,蕭茗悠又清瘦了些,今天她穿了一身素寡的青灰長裙,裙子是棉麻材質(zhì),上什么圖案都沒有,少了之前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之氣,多了些質(zhì)樸。
尚在病中,蕭茗悠的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都是黯淡的,在明艷動人的李湘靈面前更是滄桑憔悴。
李湘靈原本還記著蕭茗悠當(dāng)初在齊王府替花容求情的仇,這會兒見蕭茗悠如此落魄,敵意頓時消了不少,笑盈盈的問:“上次見面皇嬸的身子還算可以,這才過去多久,皇嬸怎么就變成這般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