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還愣著,什么時候變的比我還害羞了?以前的那股臭不要臉的流氓勁也不見了?”魚是在拉近距離,也是在化解她的尷尬?
她說著,身子一轉(zhuǎn),坐李解腿上,后者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身體,下意識的后仰避開她紅唇的貼近,莫名為難的苦笑著說:“魚,我沒辦法當作未曾分開過!
黑發(fā)拂動著李解脖子上的皮膚,紅唇充滿侵略性的追著,貼近他的臉龐,耳朵,熱氣陣陣,撩人心癢。
“還在怪我呢?那、隨便你懲罰我,我好好給你賠罪,用你最喜歡的方式……”
沒等魚不安分的手順著李解身體繼續(xù)往下滑動,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抓著魚的肩旁,稍稍推離自己,很認真的說:“真的做不到!
“呼……”魚從李解腿上下來,長呼了口氣,整理著頭發(fā),臉上寫著失落!斑^去的事情了,說來說去又有什么意思呢?本來想告訴你,我不會去炎黃城,可是又覺得,本來很多人和事我們都無法長期擁有,人生就是有舍有得。你既然來了,管將來會在一起多久干嘛?不談過去,不問將來,會在一起多久就多久,總比連過程都沒有要好得多。這話,不是你過去常說的嗎?”
魚的語速很快,說到這里,又捋了捋長發(fā),深吸了口氣,調(diào)整情緒說:“我不該說的這么嚴肅,可能當初分開對于你和我的感受并不相同?墒,李解,對我來說,我從不是因為不愛你了,所以走。所以,我一直都想你,對我來說你來了,那我們就可以如過去一樣,如果你還需要時間,或者覺得我真的需要重新認識,那么,我愿意承擔過錯,我負責委屈自己,等你調(diào)整過來!
魚說完這話,徑自去了洗澡,李解后仰著靠坐,深深的吸了口氣,他覺得,心情很亂,一切都不是在預(yù)期范圍內(nèi)、也不是各種推想的方式進行。
“哇靠!”李解突然嚇的一躍而起!
因為就在他后仰的靠坐的時候,才看見,在第二層,他頭頂上方,有一張臉!
他突然蹦起來,倒把二層欄桿旁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白零嚇的一愣,然后,她又靜靜的望著理解,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
李解長舒口氣,又坐了下去。
白零沒記憶,這樣的人,大約很難獨力在外面活動吧?所以跟魚在一起,魚也就習慣了凡事不避諱她?
不過,想到剛才跟魚的接觸,還有對話,全都落在二樓的白零眼里,聽進了她耳朵里,李解還是有種私隱被人窺視的難堪感覺。
好一會,他看白零一直盯著自己,忍不住沖她揮了揮手。
于是,白零也沖他揮了揮手。
好像,不是很難相處?
“我叫李解!崩罱庠囍鴾贤,然后,他看見白零微笑著點了點頭!班。”就沒別的話了,這反應(yīng)好像有點奇怪,但李解轉(zhuǎn)念一向,她能記得跟人認識的基本路數(shù)嗎?這反應(yīng),也就不奇怪了吧?
李解考慮幾秒,試著問了句:“請問,還記得我叫什么嗎?”
“嗯?”白零面露疑惑之色,李解見狀,暗暗苦笑,這真是幾秒鐘的記憶啊……
魚擦拭著頭發(fā)出來了,看見李解跟白零眼對眼,不禁笑著說:“零習慣跟我一起了,你可能不太適應(yīng)。等會啊,零,來,給你洗澡!
“嗯!”白零從二樓一躍而下,很開心的抱著魚的胳膊,跟著去了。
這……怎么有種媽媽照顧女兒的感覺?
李解暗暗苦笑,轉(zhuǎn)念一想,嗯,就當是姐姐照顧妹妹吧,這么想感覺更好接受點。只是,臉嘛,魚當然成熟多了,但論身形,感覺白零才像姐姐。
‘喂,干嘛呢?’這么晚了,落滿盈的信息突然飛到。
李解還真想找人聊聊,只是,此刻大約沒有那種能夠放松的時間!f了你都不會信,還是改天再說!
‘切!就算你今天剛到就找到前女友了,我也信!
‘這么聰明?’
‘……別胡扯了,還在通天樓腳下吃飯呢吧?’
李解笑了,果然,嘴里說信,實際上還是沒辦法相信這么巧的事情,如果換了是他,也難以相信!
‘真的。’
‘太假了……’
‘所以……’
‘知道啦,不妨礙你們舊情復(fù)燃,干柴烈火,本女神向來聰慧,你早說嘛!錆M盈說完,沒音了。
李解這會當然也沒法分心跟她閑扯,他還在發(fā)愁,眼前這局怎么破……
他是為了知道到底還愛不愛魚來的,現(xiàn)在來了,卻發(fā)現(xiàn),答案根本沒那么容易找到,又或者說,很不明朗,一時他覺得不愛了,一時又覺得還愛著。于是也就扯淡了,不明確讓他下一步怎么做?
來之前他想過如果還愛魚怎么樣,也想過不愛魚了又怎么樣,還想過她有男朋友了怎么樣等等……就是沒想過現(xiàn)在這種,模糊不清的狀態(tài)。
這個相逢,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但他很高興的是,裁決的評估中,魚并沒有短期內(nèi)出大事的特征,不過,大約是環(huán)境影響,裁決對她的評估是:中度傷害型。
李解覺得,過去的魚肯定不是這種類型。
但是,最讓李解在意的一直是白零的評估屬性,是沒見過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定義。
剛見面的時候他就因為困惑,把裁決評估信息發(fā)給溫柔大叔了,但還沒回。
正想著,信息來了,就是大叔的。
‘這是初狀態(tài),基本上只能在初生三個月內(nèi)的嬰兒身上看見。各種色彩都有,而且無序的亂變,因為這種狀態(tài)可以隨時演變成任何類型。白家的這個白零的資料這里極少,過去并沒有在外面活動的信息,你建立一份信息檔案,隨時添加!
‘收到!罱忾L見識了,過去他哪有機會用裁決觀察初生的嬰兒?三個月?現(xiàn)在這時代,一歲內(nèi)都得在治療中心的養(yǎng)護室里呆著,以免被環(huán)境中的輻射危害,到一歲時,還有很多家庭選擇繼續(xù)在養(yǎng)護室呢。
‘這才是傳說中的、真正的赤子之心吧?’李解這么想著,但從裁決的評估情況來看,也就意味著人之初,是性本空啊!所以各色混雜,隨時能夠變化成任何類型,因為本身如白紙,染什么顏色就是什么色。
不過白零等于是天生自帶無限清除染色的能力,幾秒就忘,估摸會長期處于這種隨時可轉(zhuǎn)化的初狀態(tài)。
沒多久,魚出來了,喊李解過去。
后者站起來,覺得不合適的說:“我還是先走了,明天再聯(lián)絡(luò)!
“……我想睡個安穩(wěn)覺,行嗎?”魚站那,目光里流露著一絲懇求!袄罱,我只是想你能在身邊陪一會,等我睡著了再走,好嗎?”
一句行嗎,緊接著又是好嗎?
李解覺得,拒絕的話真說不出口,更重要的是,他聽了,也不想拒絕了。
可是,跟著魚進了房間里,卻看見白零已經(jīng)躺床上了。
“這?”
“等等。 濒~過去,哄著白零躺下了,后者卷曲著身體,埋首在她胸口,竟然很快就睡著了。魚這才輕聲的喊李解說:“來,抱我會。”
“……好奇怪。”李解各種無語,躺下,試著如過去那樣,讓魚枕著胳膊,摟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被她拽過去,抱在胸口。
一時間,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如果沒有白零噴在李解受傷的呼吸熱氣的話……
“真心很怪。”李解真覺得這畫面不敢想。
“反正你又不想做壞事。”魚倒沒覺得,還笑著說:“白零只記得母親,對父親的記憶因為從小見面很少,她知道白老是她父親,但沒別的更多相處記憶。只是按照她母親過去說的那樣,見到父親要問好,要聽話之類的在做。她母親去世后,白零好幾年都在家里,足不出戶……現(xiàn)在她就對我熟悉親近,所以如影子般粘著,時間長了我也習慣了!
“或許,我該把她視作一個幼兒……不過,看起來真的不像!崩罱馔Πl(fā)愁的,魚笑著說:“別做些奇怪的事情喔。我睡了!
魚大約是真累了,真的很快就沉沉入睡,睡著了后,李解想把胳膊抽出來,卻發(fā)現(xiàn),不驚醒她的抽出來,簡直不可能。更糟糕的是,白零啊,白零不會是把他手指頭當奶嘴了吧?含嘴里可勁的吸吸吸,他稍微有抽的動作,立即就被她爭奪似的咬住,咬哎——那多疼!她還是戰(zhàn)斗系,殺傷力持續(xù)攻擊久了,會粉碎戰(zhàn)衣的防護能力,然后要人命的啊!
李解于是只能乖乖的保持姿勢,就那么躺著了。
躺著躺著,他也睡著了。
于是,夢中的狀態(tài)下,他自然而然的進入了宇宙虛擬世界。
李解本來第一時間想找夜紅雨的,然而,他不在。
老橙也不在,只有圓圓一個人坐救生艙外,吃著本土人類送來的供奉。
“那兩個呢?”
“老橙一晚上沒見人影,夜紅雨十分鐘前剛走,說去通天樓宵夜。你呢?到雙月城了嗎?”
“煩惱無限。計劃中,我的問題處理是這樣的:見到魚,說清楚,問明白疑惑,一是一、二是二;不愛了就割斷過去,還愛就努力再續(xù)前緣。然而,現(xiàn)實中是這樣的:立場模糊不清,搞不明白到底愛不愛,想撞墻!”
“不是沒有具體信息嗎?這么快見到了?”
“很難相信的巧合?傊,見上了!崩罱獬钪,人面對感情,為什么實際上跟理想中差別那么大呢?從這個角度來說,夜紅雨真的很厲害,真像是能做到思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