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神識也處于虛弱的狀態(tài)。
許黑內視身體,金丹縮水了一小半,肌肉撕裂的無數,經脈更是斷裂了七七八八,就連他那堅不可摧的龍骨,都有了些許破損。
這讓許黑大驚,之前戰(zhàn)斗時還不覺得,此刻蘇醒一看,竟然傷得這么重。
他雖然擁有龍骨、龍鱗,可面對比自己高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強敵,還是會被損壞。
他敢肯定,換做任何妖獸來,絕無生還可能,也就是他可以撐到現在。
“渴,好渴!”
許黑看了眼墨綠色的汁水,直接鉆了進去,一口喝了大半。
藥水的氣味雖然刺鼻,但喝下去感覺還不錯,許黑頓時舒暢了不少。
此地靈氣充沛,應該是蓬萊海域的醫(yī)館之類。
“你醒了?”
這時,洞府外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簟?br>
許黑抬頭一看,一只仙鶴走了進來,只是此鶴腿有點短,跟海鷗差不多。
“你剛醒,暫時不要亂動,你傷得非常重,按照醫(yī)囑,至少要休息一周,每天需要服用復神丹、天青丸、續(xù)脈丹各一枚,每天還要用驅瘴散浸泡!
短腿鶴來到了柜臺邊,在上面拿下了兩個丹瓶。
“這么麻煩?”
許黑吃驚,他之前受傷,可從沒這么麻煩過。
“這是許白為你研制的,唯一沒有后遺癥的治療方案,你強行使用高階仙法,又被煉魂魔君攻擊了兩次,不死已經是奇跡了!
“煉魂魔君雖然沒能殺了你,但他顯然是想廢掉你的根基,他也有能力這么干!”
“你想提前出院,也可以,但后續(xù)出了問題,可別怪我沒說!
短腿鶴孜孜不倦的道。
許黑陷入沉默。
他看眼自己縮水的金丹,忽然想到,煉魂魔君在他體內打入了一道神識烙印,雖然借助幻影水母,以及黑黃三件套,對方沒能定位到自己。
不過,那一道神識始終是個隱患。
對方是擅長靈魂的宗師級高手,誰知道一個烙印可能搞出名堂?
“神識烙印……似乎不見了!痹S黑若有所思。
既然醫(yī)囑讓他休息,他也不好違背,他也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
元嬰法令,加上戰(zhàn)龍在野,再加上神秘莫測的龍爪,都是遠遠超過他這個層次的手段。
隨便一個,都能讓他重傷好久。
三個疊加在一塊,那副作用,想想都可怕,他還被煉魂魔君斬了一刀,許黑沒死都是奇跡了。
此時,短腿鶴拿來一個丹瓶,打開瓶塞,打算將藥粉倒入水池中。
“咦?這水池的水,怎么少了大半?”短腿鶴驚異道。
許黑不由一愣,解釋道:“我……剛才口渴!
說到這里,許黑聲音止住。
短腿鶴抬起頭,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許黑問道。
說完,他還補充:“味道還怪不錯的,什么配方做的。俊
短腿鶴沉默良久,盯著許黑,緩緩道:“這水池里的水,都是逼出的你體內的毒素與雜質,混合而成,簡稱……屎尿屁!
“……”許黑沉默。
下一秒,他猛然沖到了旁邊,張口嘔吐起來,將之前的喝的全都吐了個干凈,哇哇哇吐個不停。
短腿鶴拿出一枚玉簡,在上面打入信息:“傷者精神狀況,疑似出現問題,傷情需要重新評估。”
“建議延長治療時間!
…………
一晃三天過去。
許黑終于能行動了,雖然還是渾身劇痛,可比起第一天,還是好了許多。
這一次重傷,與之前不同,他的自我恢復能力極其緩慢,許黑曾嘗試過服下靈藥,以妖神鼎煉化,可收效甚微。
“我不過是變成了一條龍,副作用居然這么大?”許黑若有所思。
他的傷勢,以腹部最為嚴重,那是他曾經長出龍爪的地方,雖然他原本沒有龍爪,是額外生長的,可傷勢卻需要他來承擔。
許黑爬出洞府,到附近轉了轉。
這是一座小島,位于天鵬一脈,是專門用來治療傷患的。
天鵬族,負責后勤保障,可以看見一些仙鶴醫(yī)者,在天空飛來飛去,嘴里叼著藥物。
許黑的附近還有一座洞府,他爬到了洞口一看,洞內居然是一只刺豚。
渾身的刺都沒了,只剩下了一個球,蔫不拉幾的,眼神有氣無力。
“哎喲,你也在啊!痹S黑驚喜道。
刺豚瞥了他一眼,就把眼睛閉上了。
許黑在島上逛了一圈,發(fā)現三隊的傷員,幾乎都送過來了,個個都要養(yǎng)傷十天半個月,與他們相比,他還算是幸運的。
只是一想到隊長白牙,許黑的心情又格外沉重。
他們之所以還能好端端的養(yǎng)傷,都是有人背負了一切。
…………
養(yǎng)傷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最后三天,許黑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腰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渾身有勁。
好在他沒有再做出喝洗澡水的騷操作,無需檢查精神狀況。
“期限已到,你感覺如何?”
短腿鶴站在許黑面前,凝望著他。
“感覺我能打十個。”許黑道。
“可以,狀態(tài)良好。”短腿鶴寫下記錄。
做完了一系列手續(xù)后,又給許黑做了一次簡單的身體檢查,他總算可以離開這地方了。
原本按照他的傷勢,怎么也得躺上數月,也就是治療得當,這才加快了速度。
“雖然你已傷愈,但我提醒你,近期不要劇烈活動,尤其是你之前施展過的高階仙法,至少在半年以內,不要再次動用!”短腿鶴再次囑咐道。
“是!”許黑都銘記在心。
臨走前,許黑考慮了一下,打算去看望三隊的其余隊員。
雖然他與這群人不熟,可畢竟一起跑過路,也是過命的交情。
許黑來到了刺豚的洞府前。
此刻,刺豚身上光禿禿的,一根刺也沒了,不過涂滿了厚厚的石膏,從頭涂到尾,樣子頗為滑稽。
刺豚瞳孔一縮,盯著許黑道:“你……痊愈了?”
“嗯,躺了一周才傷愈,從沒有這么慢過,可能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了!痹S黑懊惱的嘆息道。
刺豚頓時沉默。
許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遲疑道:“你……可還好?”
刺豚瞥了他一眼,驕傲道:“區(qū)區(qū)小傷,無足掛齒,我也快痊愈了!
許黑點點頭:“我看也是,我?guī)湍銓⑦@玩意拆了!
說完,他就爬上去,將刺豚尾部的石膏給拆了下來。
“嗚!”刺豚嘴角抽搐,發(fā)出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