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師傅石龍子,大長老石峰子,掌門石林,那些曾經(jīng)他的師叔們,全都重傷瀕死,死氣繚繞。
搬山宗,氣數(shù)已盡,這個宗門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他們后悔嗎?
沒人后悔,若是當(dāng)初不加入秦軍,只會死的更早。
在這個世界,沒有所謂對錯,唯有實(shí)力永恒!
“小螞蟻們,都給我滾出去!”
張鐵隔空一抓,引力術(shù)啟動,所有躲藏的搬山宗弟子,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抓起,拎小雞一樣提出來,摔向了宗門廣場外。
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差距太大了!
唯有一人,雙腿像是死死焊在了地上,肉身崩出鮮血,牙齒咬破,硬是沒被抓出。
那一人,正是肖仇!
“我愧對先祖,愧對宗門!”
石林仰天發(fā)出悲鳴,沖向張鐵,肉身自爆開來,化作無數(shù)碎石。
搬山宗當(dāng)代掌門,隕落。
張鐵后退幾步,像拍蒼蠅一樣,將碎石扇飛,連一根汗毛都沒傷到。
他這才將目光,投向那唯一沒有被抓起的弟子。
肖仇的身體,站的筆直,雙瞳滿是血絲,與之對視。
這讓張鐵略感興趣,搬山宗內(nèi),竟然還有這樣的弟子。
石龍子回望一眼山體內(nèi),頓時臉色巨變,怒喝道:“肖仇,我不是將你逐出師門了嗎?你怎么還敢回來?!”
他這話,看似在訓(xùn)斥肖仇,實(shí)則在給眾人傳遞一個信息。
肖仇,已經(jīng)不再是搬山宗的弟子,理應(yīng)不受牽連。
“肖仇?有些耳熟。”
徐清風(fēng)聞言,淡然一笑,道:“石龍子,你放心好了,此人我們不會殺,他可是連斬秦軍五位筑基的英雄人物,我們怎會為難他?”
這樣一番話,讓眾人臉色都起了變化。
張鐵揉了揉胡子拉碴的下巴,眸光一閃,自語道:“原來如此,難怪腰桿這么直!不錯!”
張鐵難得的稱贊了幾句。
這讓石龍子松了口氣。
徐清風(fēng)開門見山道:“肖仇,給你個機(jī)會,加入我們,我知道,我們都有共同的志向……”
“我拒絕!”
還不待眾人吃驚,肖仇就拋出了這樣一個更加驚人的回答。
所有人都是雙眼一呆,就連徐清風(fēng)也不例外。
“你們滅我宗門,轉(zhuǎn)頭就讓我加入,我肖某豈是這種狼心狗肺之人?”肖仇冷冷道。
“住口!”石龍子面色鐵青,怒斥道:“搬山宗,早已不是你的宗門,我等是死是活與你無關(guān),莫要自誤!”
“師傅……”
“別叫我?guī)煾,我將你逐出師門了!”
石龍子怒目而視,卻因?yàn)榍榫w過激,噴出一口血來,眉心的死氣瞬間擴(kuò)散,身體枯瘦,整個人幾乎化為了干尸。
肖仇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石龍子深吸幾口氣,不再說話。
他盤坐在了地上,全身所有的生機(jī)都消散了,沉入了地底,眉心的死氣,蔓延至全身,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石龍睜開眼,望向肖仇,又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年,那慈祥的笑容。
五年前,肖家的藥鋪。
一位慈祥的老者看向肖仇,說出了改變他一生的話:
“小家伙,你資質(zhì)不錯,可愿成為我石龍子的弟子?”
五年后,搬山宗廣場上。
慈祥的老者盤坐在地上,依舊是當(dāng)年的笑容。
“小家伙,你長大了,恭喜你,出師了!”
說完這句話后,老者永遠(yuǎn)的閉上了眼,他的身體漸漸石化,化為了石雕,魂歸大地。
生于大山,死于大山。
他靠山修煉了一輩子,今后,也成為了大山的一部分。
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肖仇沒有說話,只是跪在地上,對著石龍子的雕像,重重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