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黑的話,讓三人頓時安靜下來,眼中帶著奇異之芒。
歷經(jīng)南煌城一戰(zhàn),他竟然還要選擇留下?
明明差點被害死,他心中沒有怨念嗎?
眾人都十分不解。
許黑望向李長生,道:“許某雖不是什么善類,但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李前輩待我不薄,上次,要不是前輩替我擋住姜家,并安排我傳送去妖族,我早已隕落!
“仙道大會上,也是李前輩替我攔住外敵,救我于水火!
“此次,是前輩傳訊提醒,我才能提前發(fā)現(xiàn)蚩真!
許黑一番真摯誠懇的話語,讓在場的三人全都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李長生也沒想到,許黑還記著這些事。
許黑接著道:“如今的我,雖然很多人都會投來善意?墒钱(dāng)年,我還是一介螻蟻時,只有李長生,為我保駕護航。”
“試問這天下,有誰會為了一個破虛修士,去跟姜家的兩位大乘期硬碰?”
許黑聲名鵲起,很多人都看中了他的潛力,不惜一切都要拉攏,自然不怕得罪姜家!
可是,當(dāng)年的許黑,只有破虛修為,連螻蟻都不如。李長生卻為了他,攔住姜家兩位大乘,還開啟了妖族的支援通道,助他逃走。
這份恩情,許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李長生呆愣的站在原地,饒是以他的心境,都泛起了劇烈的波瀾。
過了好半晌,他才平復(fù)下心情,錯愕的道:“許黑,你……不恨我?”
許黑先是搖頭,又點頭,道:“恨!恨你沒將計劃提前告訴我!”
“恨你差點害死我黑盟的朋友。”
“如果黑盟有人,因此而死,我會記恨你一輩子。”
許黑回答的非常堅決。
他自己不怕被算計,反正他皮糙肉厚,經(jīng)得起磨難,可其它人就未必了。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zhuǎn),嘆道:“不過,罪魁禍?zhǔn)撞皇悄,是巫族、蟲族、巨人族,還有血族,在解決這些大患之前,我可沒心思將仇恨放在你身上!
“而且,你也只是計劃的執(zhí)行者,真正的發(fā)起人,應(yīng)該是南煌仙君,以及人類諸多高層吧,跟你又有何關(guān)系?”
后面一句話,有點大逆不道了,許黑沒有明說,只是傳音了過去。
他再怎么大膽,也不敢當(dāng)眾議論一位仙君。
南煌仙君也是為了人族,如果犧牲一城,可換來整個族群的勝利,任何高層都會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計劃。站在仙君的角度,他又有何錯?
許黑本就是矛盾的。
這世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也沒有一帆風(fēng)順的結(jié)局,更不會有完美之人。
就連許黑自己,也干過很多蠢事,誰又能指望他人不犯錯?他又如何定義那是對是錯?
許黑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所以……”許黑嘆了口氣,道,“以后再有此類計劃,提前告訴我,不要再當(dāng)謎語人了!
許黑唯一惱火的,就是李長生沒告訴他。
不過,李長生做的也沒毛病,誰知道許黑會不會說漏嘴,泄露情報,導(dǎo)致滿盤皆輸?
這不僅是南煌城的計劃,更是整個人族的計劃,可能是戰(zhàn)爭反敗為勝的轉(zhuǎn)折點!
他絕不能有任何差錯!
許黑的確變了,不僅是修為與性格,還有看待問題的方式,從多個維度觀察,不再是一根筋,二極管。
許多老一輩修士,都做不到如此。
李長生長舒一口氣,閉上雙眼,不知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睜開眼,道:“許兄,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你我以平輩相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