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驚叫一聲醒了過來,不料嘴巴卻被人按住了,我猛地睜開眼,眼前捂著我的竟是林梵音。
我嚇破了膽,瘋狂地掙扎:“救命,救命……”
林梵音也被我一番瘋狂給弄懵了,連松開捂我的手,手足無措臉色焦急卻不敢出聲。
我見她不動還要喊,腦袋上卻挨了狠狠一耳瓜子,我只覺頭一蒙,嘴巴又被一張更厚實(shí)的手掌給捂住了。
身后傳來大金的聲音:“你個瓜娃子叫喚什么?別吭聲!我們還能吃了你不成?外面有危險!”
我掙扎了一會,扭頭看清的確是大金,他的脖子下面也沒有滿身黑毛的身體,這才逐漸放松下來。再看林梵音,臉色蒼白,眼邊掛著淚花,都快哭了。
我趕緊將大金的手掙開,拉過林梵音道:“我剛才做了噩夢……我……”正解釋著,腦瓜上又挨了一耳光,大金:“別他媽說話!”說著又欲上來捂我的嘴,他手掌滿是爛泥,奇臭無比,我怎么還能讓他捂著?
當(dāng)即閃開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金終于求饒了:“我的小祖宗,別吭聲……”
“咔擦……”
頭頂傳來巖石碎裂的聲音,無數(shù)土屑掉落下來。我連忙閉住了嘴,再看四周,已經(jīng)沒了阿里木和水青眼的影子。還不帶我問出來,只聽外面一陣驚怒地喊聲:“金娃子,快出來,那里要塌啦!”
大金一聽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一手拖背包,一手拉著我就往外跑,再看林梵音,牽著我的手,幾個閃身便將我倆帶出了石縫。
剛一出來,只聽‘咔擦’一聲脆響,頭頂相互支撐的兩塊巨石竟然從中裂開,再也支撐不住坍塌下來,將我們之前棲身的巖洞瞬間淹沒,篝火瞬間便被壓滅,我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眼前瞬間便亮起了幾只手電,不遠(yuǎn)處有三個人跑了過來,便是阿里木,水青眼,還有出去找水的閻羅。
他們?nèi)齻似乎經(jīng)過了一場血戰(zhàn),渾身都是血跡,閻羅最是慘,肩膀上被抓了三道血痕,一只胳膊無力地耷拉在一旁似乎是斷了?伤谋砬閰s是十分淡然,似乎絲毫不受傷痛影響。
我看得一頭霧水,連問道:“怎么回事?”
阿里木道:“一會再說,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為好……那群東西一會就該繼續(xù)進(jìn)攻了,咱們肯定守不住幾波就得全栽在這。”
閻羅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一臉的愧疚:“師傅,對不起,都是我……”
“閉嘴!”水青眼大罵了一聲,臉色發(fā)白,道:“依我看, 咱們還是先逃回東邊那個巨碑,再作打算……”
撲棱撲棱……
四周樹林中翅膀扇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樹冠之中快速的穿梭。
一聽這聲音,水青眼臉色一變:“完了,它們又來了,各位且跟我跑……”說著水青眼找準(zhǔn)方向,撒開腿就跑。
我們趕緊跟上,可沒跟幾步,卻見一聲驚呼,‘撲通一聲’眼前的水青眼所打的燈光便不見了。
我們皆是一呆,害怕水青眼出了什么變故,趕緊跟上去,其中就屬閻羅跑的快,猛跑幾步,只聽‘撲通一聲’似乎是落水的聲音,再看卻見閻羅嘴叼著手電劃拉了上來,道:“這里有水坑……別過來,我去找我?guī)煾!”說著還不等我們勸阻身子向下一落,便又沉了下去尋水青眼去了。
我心里想真是怪了,我們來時別說水坑,連一灘水洼都沒見到。閻羅也正因?yàn)闆]水才出去尋水的,怎么沒跑幾步,就平白冒出個水坑來?水青眼一聲不吭便給冒了進(jìn)去,想來這水坑還不淺呢。
阿里木和大金將手中手電打過去,只見眼前竟然冒出一汪深邃的潭水,大概有十幾米寬,綠油油的,溢出來的淺處全是些碎石鋪就。
“這……”我們四人都蒙圈了,這里應(yīng)該就是我們剛才棲身的巨石處了,才一會功夫,兩塊三人高的巨石,怎么就成了這么個大坑呢?
還不帶我們思考,身后一陣撲棱撲棱地聲音,四周全都響起了一陣陣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之聲,又像是嗓子沙啞的老頭在扯著嗓子尖叫。
我慌忙地向四周看去,卻見黑夜之中無數(shù)閃閃發(fā)光的金色瞳孔來回閃動,大金也連忙將手電晃過去,卻見無數(shù)暗金色的翅膀在草叢之中胡亂的飛舞,遇到手電筒的光便猛地遁入了樹中。
“雕鵠,好多的雕鵠!我的老天爺,咱們不是把那玩意攆走了嗎,怎么引過來這么多?”我看著四周影影倬倬的身影,頓時亂了陣腳。
阿里木將手電遞給我,反手抽出短刀,道:“他們還沒上來,只能等會了……一個個都把招子擦亮點(diǎn)!”
突然四周樹冠中傳出一聲響亮異常的叫聲,四周的雕鵠似乎接到命令一般,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從高空俯沖而下,無數(shù)雕鵠同時俯沖下來,鋒利的爪子向我們掏來。
顧不得看其他人的情況,因?yàn)橐呀?jīng)有兩只向著我撲了過這雕鵠體型異常龐大,翅膀展開足有一人長,兩只同時下來,幾乎遮擋了我所有的視線。我下意識將用電筒當(dāng)做棒槌向前掄去,這是阿里木親自置辦的貨色,也不只是從何渠道搞來的軍用手電筒,通體都是鋁合金制成,內(nèi)里以發(fā)光二極管作為光源,不僅非常堅(jiān)固耐用,極為結(jié)實(shí),完全適應(yīng)野外最惡劣的環(huán)境,而且可以發(fā)出很亮很筆直的光線,并且可以靠少量電源驅(qū)動很長時間。
那雕鵠雖然厲害,也不過是利爪和尖喙。若是被我這么結(jié)實(shí)地錘上一下,把不住是要砸斷它翅膀的。一邊想著,手中用力也更狠。
可始料未及的是,就在雕鵠俯沖下來距離我兩米遠(yuǎn)的時候,。又突然上飛,正好躲過了我的掄擊,之后一前一后抓住我攻擊的空當(dāng),深處利爪,直抓向我的面門。
我連忙一低頭,那利爪從我的頭頂劃過去,帶掉我一串頭皮。我直覺頭頂一陣火辣辣地劇痛,一股股熱流便從腦袋上流了出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還不待我反應(yīng),另一只雕鵠也殺到了眼前,無奈之下我直接躺倒,堪堪地躲過了那雕鵠的爪子。
兩只雕鵠一攻則退,沖入了樹冠之中。又來回盤旋,似乎在等待著下一波的攻勢。
我癱倒在地上,使勁捂著頭試圖減少血流速度。也許是看我較弱,我只有兩只雕鵠來招呼,再看其他人,起碼都有三只以上在糾纏著。
最為狼狽的便是大金,已經(jīng)躺到了地上來回打滾,而那些雕鵠也得寸進(jìn)尺來回低空盤旋著,不斷伸出利爪在大金身上掏著。
阿里木和林梵音看著著急卻自顧不暇,林梵音還好些,憑借著鬼魅一般的身法幾次三番躲過雕鵠的攻擊。阿里木卻同時被五只雕鵠圍著,無數(shù)翅膀翻騰,連他的身子都看不到了。
我心想若是再拖一會恐怕大金有危險,忙不迭地向大金跑過去,還沒跑幾步,身后一陣破風(fēng)之聲,我趕緊臥倒,可還是慢了一步,背上一陣撕裂的劇痛。只見一個雕鵠從我背后飛起,瞬間隱入了樹冠里。
“畜生!”連續(xù)的受傷讓我的眼睛都紅了,可卻是沒有辦法,這些個雕鵠就像長了人腦子一樣,個個機(jī)靈的很,只要一擊不中便遠(yuǎn)遠(yuǎn)飛開,相互協(xié)作需找弱點(diǎn),饒是我們拿這些刀鏟,對其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
“媽的,陸安,接槍!”大金叫喚著,手一揚(yáng),隱約一個東西向我飛來。
我心中大喜便去接,有了槍,只要打死幾只雕鵠,應(yīng)該就能將它們嚇退。
那槍離我只有幾米遠(yuǎn)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電般沖出,將那槍直接掠走,而后又閃電般地沖上了樹冠,立在樹枝上。
我心中一涼,趕緊將手電打過去,卻見一個神秘又恐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