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這所謂的‘屠龍將軍’和‘屠龍義士’大戰(zhàn)蛟龍的故事,聽來像是一個民間傳說故事,但若是‘屠龍將軍’就是‘破山將軍’,‘屠龍義士’就是‘破山團’。這么一想來,這傳說故事中,許多離奇神秘之處就一目了然了。
那‘破山將軍’聽說重渡溝里鬧蛟龍之患,正所謂事出妖者必有寶也,前來一探之下果然發(fā)現一座大墓,為了掩人耳目便謊稱替天行道的‘屠龍將軍’,率領著手下的‘破山團’青壯大大方方進了蛟龍溝。
村民唯恐偷窺泄露了天機,雖好奇難耐卻也只能靜候佳音。而后所聽到的‘屠龍打斗,崩天裂地’之聲,恐怕就是‘破山將軍’以炸藥開山的動靜,而浩蕩的盜墓運動卻引起了最終蛟龍溝的崩塌,那一眾瞞天過海的‘破山團’也被山難給吞了去,本就是人見唾棄的盜賊勾當,卻被當時的愚民當作了英雄,還立了個碑……
在座的全是聰明之人,被林梵音這一點之下頓時明白了其中大概,大金更是破口大罵:“你說說這一群敗家玩意,不會分金點穴破解機關也就罷了,非得弄些炸人山門的勾當……這下可好,說不定是哪個愣頭青子炸藥給多了給自己埋了進去。他娘的,自己不討好,還斷了咱的路……”
水青眼也深以為然地點頭:“這些蟊賊不懂得行規(guī),只懂得一力降十會,倒是像古時的卸嶺力士之流,可蠻力之法終歸是末流,稍有不慎就功虧一簣啊……想那摸金發(fā)丘一流,在現代還有些蹤跡可循,像云南李家,祖上便是摸金校尉,得了發(fā)丘秘籍兩者結合,也算是一代宗師。那搬山道人雖然絕跡,可傳說中古派的行事便與那搬山一流有些神似,也算是實至名歸……可就是這卸嶺力士,炸人山門,掘其棺,竊其財,掏其骨……甚至墓里的墓磚都不放過,太損陰德。到了清代,也就傳下個人多勢眾的功夫,老祖宗的精髓是半點都沒有了,真是盜墓界的毒瘤!彼嘌壅f的義憤填膺,胸口都起伏起來。
我嘆了一口氣,早就聽聞這些個搬山流的多是散盜,迫于饑寒,辦起事來更是如同進村的鬼子一樣,現代國家打擊的,也多是這種無組織紀律的散盜,類似于世家之流,凡盜一大墓,必取所需,留之大半財寶。一留陰德,二留后人。
就似前些天在襄陽挖出一宋代大墓,考古學家從定點到發(fā)掘,挖開封土足足花了一個多月。打出冥殿時卻見冥殿中滿是積水,將積水抽干,卻見兩扇墓門有一扇倒地。專家們以為是年月過久,墓門自動脫落,可進墓中一看,墓門前有一紅色的短布……
專家還以為是古代的絲綢金帛頓時大喜,可拿去一鑒定卻如墜冰窖,這紅色短布,竟是現代的一條毛巾……顯然是盜墓者所留。
正在指揮工作的老教授聽到這消息頓時氣昏了過去,就在眾人料定內里被盜掘一空時,隨著發(fā)掘工作的進行,從墓中棺材旁淤泥中發(fā)掘出金器玉器瓷器近千件,出土文物之多,價值之高乃當世罕見。
精準找到墓穴位置,打盜洞而入,破開墓門取走所需物什。數年之后考古隊才趕上……可見這世家之力了。
但我們所遇到的情況不同,這一群‘破山團’明顯就是綠林散盜,若是被他們攻破了山門,別說財物,連棺材板都得扛回家做桌子的。萬幸的是,他們似乎栽了,一伙人搞出了驚天動地的大動靜致使山體崩塌,所有人也埋了進去。可能內里的財寶安然無恙,也可能被山體死死地壓在了地下,永遠不見天日。
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心想無論如何都必須進山一看,雖明了大墓很可能已經被‘破山團’的炸藥所毀壞,可不親眼目睹,自是心中不安。
說罷便出發(fā),順著房東給我們指的大路直奔深處,此時也正值中午,重渡溝中多是竹林溪水,漫步其中,常見雉雞野兔奔行叢中,游人野餐撈魚自得其樂,好一副怡然自得之景。
若不是我們此番有重任,只想停下來好好休息一番。可一想到目標大墓可能遭人毀壞,心里頓時一陣發(fā)堵。
走過了幾片竹林,越往里游人越少,轉過了一個彎,只聽遠處轟隆之聲,一股潮水之氣撲面而來。
我們加快腳步,不多時便看到了一條如同白練般的瀑布,說也是奇異,瀑底潭中飛起一條彩虹直向云天,有虹飛千山、練舞萬壑的氣勢。瀑旁有幾塊大石,大石上站著幾名游客正在拍照。
走到那大瀑布之下,只覺得心神俱清,我貪婪地深呼吸幾下,對其他人道:“這應該就是飛虹瀑了!
水青眼四周掃了一眼,贊嘆道:“果然是個聚氣的寶地,此瀑不成于兩山之間河流落差,而是從山中暗洞中過水而出。為‘青龍吐水’之相。此地雖不宜葬人,可卻是處福蔭百里的好地,‘青龍之水’所過之處,定是家旺百興,可以說,這里就是重渡溝的風水之源,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龍脈’了。
我們都悉心聽著水青眼的分析,可阿里木卻不感興趣,而是道:“論風水你最行,可我看,這兒怎么像個絕地?連條路都沒有咱們怎么才能過去?
我聞言四周看去,果然,此地雖壯闊,可卻十分險峻。這飛虹瀑布落差四十多米,兩旁皆是如臂膀一樣的山崖,若不是猿猴,誰能翻過這幾十米的高崖,到達另一面去?
出來走的急,沒想到竟是如此地勢,也怪不得后面的蛟龍溝無人涉足,此天險便是其是那蛟龍溝最好的防護。
阿里木看了一會,道:“要不咱們先回去,從兩側繞過去,想來這山崖也只是這一塊較高,只要咱們繞過這瀑布,不愁找不到上山的地方!
水青眼否決道:“依我看不然,那寶書上記載這一代山勢成四相之勢,前后各有照蓋兩山,四相登對相連,內里呈天心十道之勢。這四周山上無路無徑,恐怕竟是些毒蟲猛獸。就算咱們上去了,也很難從山上找到路徑,甚至根本看不到內里的蛟龍溝!
阿里木最是了解水青眼,道:“老家伙你可就別賣關子了,說這些鳥話我們聽不懂,你就說咱們該怎么進去!
我想也是,天無絕人之境,若是此地山勢真有絕戶之奇,也不會被那群‘屠龍義士’給炸崩山體。想著我突然想起房東說的‘青年背包客遇險’之事,那些個背包客不懂堪輿風水,他們是怎么過去的?
水青眼被不知我心中所想,朝那瀑布一指,道:“所謂四相拱衛(wèi),水為生穴,要是老夫幾十年的學問沒瞎,這青龍屬水,而吐水之勢更是生穴中的生穴,想要進蛟龍溝,肯定就在這瀑布出口的暗洞里……”
我瞇著眼睛向上一看,頓時心里發(fā)慌,只見那瀑布落差四十余米,瀑布出水之暗洞更是高了一籌,想要上到那里去,無異于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