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血的臉色極其難看,他剛要上前查看那棺槨,卻被山貓一把拉住了。此時的山貓一臉的忌憚,輕聲說:“剛才我聽見那棺槨里有動靜!
我們順著山貓的手指看過去,他指的竟是那個半開的棺槨。
莫非其中的東西并沒有逃出去,而是還潛伏在里面?
申屠血鼻子抽了抽,竟然搖了搖頭。只見他縱身一躍跳上了另一幅棺槨,而后一腳將墻根里棺槨的石棺蓋子踢開,一團黑影猛地就向申屠血的面門沖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我們一跳,可申屠血可是絲毫不慌張,出手一把抓住了那襲來的黑影。
我們定睛一看都是呆住了,那跳起傷人的,竟是一只面目猙獰恐怖黑發(fā)照面的死人頭顱!那頭顱被申屠血抓住頭發(fā)舉在胸前,竟然掙扎動彈不得。
若是換做我,突然被那東西襲擊一下,別說身體難免受創(chuàng),光是嚇就能被嚇個半死,可申屠血卻是不屑地掃了那頭顱一眼,輕聲道:“你可知道這棺槨里的東西去哪了?”
很顯然,他是在問他手上的頭。
我也是奇怪,就算是僵尸只剩下個頭顱也難以行動,那能像眼前這個死人頭一樣如同皮球一樣亂蹦,申屠血這一問之下我就更加疑惑,莫非這是個成了精的怪物?
不成想,這死人頭竟是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怨毒地盯著申屠血,一晃一晃地伸出厲牙想要撕咬申屠血,看的申屠血一臉厭惡,用力一丟摔到了冰壁上,只聽一聲怪叫,那頭顱竟是被摔了個稀巴爛。
那頭顱摔到墻上四散開來落了一地,我眼睛尖銳,一眼就看到那殘骸之中竟活躍著一只透明的蛤蟆。
原來如此,這東西跟之前我們遇到的冰妖是同一類貨色,想也沒想一根銀針射出,將那蛤蟆死死釘在地面上,這蛤蟆較之之前的蛤蟆不同,竟然發(fā)出一股子尖銳的慘叫,大有掙脫之勢。
慌亂之下,我抬手又是三枚銀針這才解決了他的性命。由此看來,這東西也算是個同類中比較硬的貨色了。
不同于我的洋洋得意,申屠血竟然跳上了那打開的棺槨,掃了一眼,道:“逃走了!
我不由得問:“怎么辦?”
申屠血瞥了我一眼,道:“能怎么辦,只能任他了,這也就不難講,為什么整座神山都是妖孽的原因。”
我說:“你是說那些蛤蟆都是他搞的鬼?”
申屠血說:“邪能招邪,那些個蛤蟆都是因他身上的晦氣而生!
我說:“他們不是修煉者嗎,怎么會這么邪惡?”
照我看來,申屠血也是修煉者,也是古派中人,卻看不出半點的污穢來。
申屠血頓了頓,說:“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真要算起來,他們就與強盜無異!
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剛要說話,卻聽得頭頂一陣動靜。
申屠血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立刻從棺槨翻身跳到我們身前,一把擋在我前面,面色沉凝:“警戒!”
只見那棺槨上面的破洞之中,稀稀落落往下掉了不少冰屑,一股子攀爬挪動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貼著冰壁順著洞下來了。
閻羅在后面遞給我一把刀子,我接過來掂了掂,瞄準(zhǔn)了那洞口,只要有什么異動,絕對第一時間丟過去。
一時間,大家都是凝神閉氣,只盯著那洞口,大氣都不敢出了。
蠕動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的神經(jīng)也是越來越緊繃。
“噗……”
一聲響亮且連綿不絕的屁聲響了起來。
“哦……”緊接著竟是一股子舒服釋然的呼聲。
我們面面相覷,卻見申屠血徒然放松下來放下了戒備,再看瘋子和山貓,竟然都是一臉笑意。
“臥槽尼瑪,你在老子頭頂上放屁,麻痹,信不信勞資捅爛你的菊花!
接著,那洞里傳來了一股子銷魂的叫聲。
“嗷嗷嗷,草,老羊頭,我錯了,我沒憋住……嗷……”
我越聽這聲音越熟悉,心里一陣狂喜。
草,是他們,!
那洞口一陣猛烈地攀爬聲,緊接著,一個人就從上面跳了下來,一下來立刻展開了戰(zhàn)斗形態(tài),可看清我們的面目之后,竟然呆住了。
“陸安?”那人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
我哈哈大笑一身,上前抱住了他:“羊老哥,別來無恙!”
這跳下來的人,不就是羊家家主,直腸子犟脾氣的羊錚嗎!
羊錚也是一把抱住了我,用力拍了兩下而后仔細(xì)打量著:“你小子真沒死啊,你他媽也不知道給報個信,讓老子擔(dān)心死了!老子還說給你買上十個億的冥幣給你燒了呢!
聽著羊錚的話,我不但沒有感到生氣,反而無比的親切,這才是那個鐵骨錚錚的羊錚啊。
正在我們煽情的時候。
“咚!”一聲巨響,洞口處又跳下來一個龐然大物,是張巨。這個爽快的大漢,陪著我出生入死,如果說陸家還有我什么兄弟的話,唯有張巨了。
張巨顯然在洞里就聽到了我的消息,看到我之后,頓時眼睛都紅了,只顧向上面喊了一聲“安全,都下來吧!”然后就把我抱住了,那熊一樣的身軀將我勒地喘不過氣來。
張巨的話這次出奇地不多,他牛目微紅,看了我半天,最終嘴里擠出一句話:“戰(zhàn)爺進醫(yī)院了!
我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我說:“我知道,等這次出去,我就去見他,把他接出來享!
張巨點點頭:“比我想你的人在后面呢,我就不跟你煽情了,小子,咱倆的賬后面算!
他說完就讓到一邊了。
他說比他想我的人在后面,我已經(jīng)想到是誰了,不知為何,我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是激動?期待?還是……驚喜?
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一個輕盈的身姿從洞口跳了下來,眼睛下意識掃巡一遍,鎖定到我身上,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我上前一下就把她抱住了。
她先是呆了一下,而后竟然劇烈地反抗起來:“別碰我,別碰我!”
我沒有搭理她,只是更加重地?fù)ё∷溃骸凹t塵,我想你了!
這句話如同鎮(zhèn)定劑一般,讓如同瘋狂小鹿一般的李紅塵安靜了下來,趴到我的肩膀上哭起來,便啜泣著,她死死地?fù)е业难,含糊不清地說:“我再也不跟你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
我說:“恩,不分開了……”
此時的她,再也不沒有酥顏媚骨的氣息,也沒有冷厲逼人的氣勢,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鄰家女孩,這一刻,她露出了她最純粹的感情。
我的心里充滿著愧疚,只能一下下拍著她的后背。
張筷子、李云和一些我不認(rèn)識的人陸續(xù)從洞口跳了下來,他們看到這一幕也就沒有著急打斷我們,只是對我點點頭。
李紅塵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看著我,說:“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心中一震,突然有些心酸。下來這么多至親朋友,都沒看出我眼睛的問題,唯有李紅塵,竟然看出了端倪。畢竟不是我的眼睛啊,怎么可能沒區(qū)別呢。
友情和愛情,還是有區(qū)別的。
我強壓心中的感情,眨了眨眼睛:“沒事啊。”
李紅塵仔細(xì)盯著我的眼,哭著說:“你個混蛋,到底受了多少苦……”
我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我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再哭讓人笑話了。”
李紅塵的哭聲這才止住。
輕輕松開李紅塵,我對李云點點頭,道:“李云道長,謝謝你能來!
李云搖搖頭:“我們承你這么大的一個情,該我們感謝你才對,是兄弟別說客氣話!
我重重點頭,看向張筷子。時別一個月,他看起來更加清瘦了,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一些內(nèi)疚。
我說:“筷子哥,一切都由不得我們,等這次事了,咱們好好喝酒,不用解釋太多,都是身不由己。”
張筷子感激地點點頭,竟然激動滴說不出話來了。我知道張筷子最重義氣,自從酆都一別,他無端拋棄我們失蹤,又在古派里領(lǐng)人把我扔下了,肯定充滿了對我的愧疚。我這一番話,算是解開了他的心結(jié)。
接下來,我把目光放在了另一伙我不認(rèn)識的人身上,其中一個面目陰沉威嚴(yán)的中年人一直死死盯著我,見我目光轉(zhuǎn)過來,開口道:“你就是陸云那個小雜種?”
我的臉一下就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