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死盯著那頭顱的李云頓時打了個激靈,大喝一聲:“孽障,往哪跑!”說著便手捏一張黃符向那丑惡的頭顱沖過去。
這一聲暴喝之下,讓本來滿心疑問的張巨和李紅塵都反應(yīng)過來,向著那頭顱撲去。
為時已晚,只見那頭顱竟如同生了腳一般,“刺溜”一下從眾人眼前的雪地中滑走,飛一般地向著茫茫雪地深處逃去。
李云撲了個空,只顧喊上一句:“追!”而后便縱身向那頭顱追去,李紅塵和張巨微微一愣,也是趕緊拔腿追上。
所幸,那頭顱雖逃的極快,卻始終甩不脫李云的追擊,正如他所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是這生存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尸妖?尸妖多半是體內(nèi)生出蠱蟲或者寄體所致,只要其中股尸蟲不死,毀起身也是無用,李云之所以沒有立刻對尸妖頭顱下手,是因為他心中有一點期待……
期待從何而來?
尸妖是什么?變異的尸體!尸體從哪里來?
答案只有一個:墳?zāi)梗?br>
李云隱隱覺得,這只突然冒出來害人的尸妖,肯定有自己的老巢,或許那老巢便是他們要尋找的地方。
一路追擊,四周的地形越來越坎坷,到處都是尖銳的裸巖,讓李紅塵三人都險些跟丟。
終于,遠遠地前面出現(xiàn)了兩塊一人高的巨石,那尸妖頭顱到那巨石跟前,一個閃身,不見了。
“跑哪去了?”
李紅塵三人匆匆地追到巨石前,顧不上喘氣,繞著這巨石走了一圈。
“在這!”李云大呼一聲,將四處搜尋的兩人招呼了過去,只見李云眼前兩塊巨石接軌之處有一處極為隱蔽的洞口,可惜的是,這洞口竟只有兩個碗口大小,剛剛可以容納那頭顱鉆進去。
張巨看了看那洞口,想要將手臂伸進去一探究竟卻被李云拽住了。
李云說:“你就不怕它在里面咬你一口?”
張巨的手一下就縮了回來。
李云在洞口端詳了一會,從這黑幽幽的洞口之中,竟然滲出絲絲的暖意。
李云點頭道:“這里面肯定通向地下深處了。”
李紅塵一下就明白了李云的意思,遲疑道:“你是說……可它的身子如果在的話,怎么從這里進去呢?”
李云看向四周茫茫后的裸巖,說:“這里一定有其它的路口,不過太過隱蔽了……咱們回去召集人手,把這石頭撬開!”
李紅塵依然有些遲疑:“我們不跟著尚木達瓦走了嗎?”
李云看了看李紅塵,低聲說:“說實話,你相信那家伙嗎?”
李紅塵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有點奇怪……”
李云嘆了口氣:“做好記號,回去再說!
兩人都是點點頭,一路做上記號,當(dāng)即返回營地了。
回到營地之時,遠遠地三人就發(fā)現(xiàn),隊伍的一行人都在營地之外等著了,封書坐在營地前,一臉陰沉。
張筷子和羊錚站在高處端詳,看到他們立刻跳了下來。張筷子疾步跑了過來,臉色有點焦急。
李云開口問:“你們沒事吧?”
張筷子搖了搖頭:“昨晚睡得太死,竟然被尸香迷惑了……不過此時無礙,封家死了一個人,其他還好!
李云聞言,松了口氣。不過下一刻,他的心就又懸了起來。
張筷子頓了頓,說:“尚木達瓦不見了!
三人都是一愣,李紅塵首先叫了起來:“什么?這里雪海茫茫,他能去哪?”
張筷子無奈地擺擺手:“派人去尋了,方圓一里,沒有。連個腳印都沒有,那家伙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了向?qū),下一步咱們怎么走??br>
最后一句是問李云的。
李云揮手示意李紅塵鎮(zhèn)定,掏出信號追蹤器,說:“無所謂,咱們已經(jīng)離陸安他們很近了,我懷疑他們到了地下。”
張筷子贊同地點點頭。
李云說:“我們發(fā)現(xiàn)了地下入口!
張筷子眼睛一亮:“在哪?”
李云笑著沖著一臉陰沉的封書努努嘴,說:“還得那位老大哥的幫忙!
張筷子嘆道:“他們封家一再損失,現(xiàn)在向?qū)]了,我看他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走了!
“沒事的。”李紅塵插口了:“你就跟他說,發(fā)現(xiàn)了疑似地下宮殿的入口,他肯定第一個跳起來!”
張筷子將信將疑地點點頭,走過去對封書說了幾句,他果然一下就跳了起來,探尋地向這邊看過來,李云沖他點了點頭。
只聽封書大喝:“把營地給老子拆了,快速前進!”
三頂帳篷很快被收拾好,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那尸妖逃跑的黑石縫出進軍。
而在這伙人身后不遠處,一群身穿黃袍的人如同幽靈一般緊跟在身后……
此時的冰洞內(nèi)。
“刺啦,刺啦……”
冰洞長廊之中,令人牙酸頭疼的腳步聲陸續(xù)響著。
將冰壁中的父母超度消失之后,申屠血帶著我們離開了冰妖巢穴,回到原路重新找了一條比較寬闊的隧道。這一次,我們似乎走對了,眼前的通道越來越寬敞,以至于我們五人并排而行也一點不顯得擁擠。
更令人驚訝的是,四周冰壁越來越薄,我們腳下的冰雪也越來越光滑,迎面而來的氣流竟然帶著一絲絲的暖意。
這一切景象都意味著,我們離頭頂上的冰川越來越遠,相反,我們快要接近山脈中心了。
大家的臉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而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當(dāng)我父母消失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什么都不落下了。
“停。”申屠血出聲了。
我們都停下看他。
他抽了抽鼻子,說:“前面有東西,小心點!
我們互相看了看,都是抽出了武器。而后,他一個人緩緩地向前面走去。
沒過多久,我們終于走出了這個寒冰長廊,眼前豁然開朗,這竟然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大廳,四周墻壁上沒有絲毫冰雪,卻而代之的卻是一層層的棕色獸皮包裹,看起來像是某種史前人類的洞穴。
讓我心中一咯噔的是,大廳之中,竟然端端正正地放置著八副棺槨。都是整塊黑石鑿成,看起來沒有一絲縫隙,笨重地像一只倒地的衣柜。
我看了看腳下,腳下已經(jīng)由冰雪替代成黑色的裸巖,硬邦邦的。
這個大廳應(yīng)該位于整座山脈中心,看四周這應(yīng)該不是天然形成的洞穴,而是后天開鑿而成。應(yīng)該是某個勢力順著冰道走到盡頭,而后開鑿出來的隱秘場所。雖然我們之前行走的冰道像是天然形成,但是想在這種地方開鑿如此大的空間,現(xiàn)代技術(shù)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里由誰開鑿,又有什么用途呢,難道只是單單為了放置幾只棺材?
我下意識地看向申屠血,這里一切答案似乎只有他能解答了。
申屠血竟然呆住了,他怔怔地看著這幾具石棺,身體竟然如同糠篩一般抖動起來。
他喃喃道:“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