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道:“安家為什么要這樣幫我?僅僅是因為我救過李云?”
瘋子笑容更甚:“李云?李云不過是個客卿罷了。你可知道,安家現(xiàn)任的族長安月宇曾經(jīng)接觸過一個仙人?”
這話一出我們都愣住了。
仙人?
早就聽說安家根底比較神秘,似乎跟什么仙人有瓜葛。
我說:“仙人跟我有關系嗎?”
瘋子搖頭:“家主給我們的理由就是那個所謂的仙人,其他他什么都沒說!
我詢問性地看向申屠血,申屠血也是一臉的迷茫。我說:“我不認識什么仙人,也不會跟仙人有瓜葛!
瘋子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只是家主隨便瞎編的理由吧,總之,我們不會害你,就這樣。”
申屠血說:“那就不對了。”
我們都看向申屠血,他到底想說什么?
申屠血看向山貓,說:“你留的記號,是給誰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上都掛滿了錯愕……包括瘋子。
山貓的表情很微妙,他說:“什么記號?”
申屠血說:“引路的記號,藏得挺隱秘,用我給你指出來么?”
“不用了!鄙截埩⒖陶f,他淺笑道:“如果只是因為這個你懷疑我,大可放心,那是留給后面人的!
申屠血說:“后面哪個人?”
山貓說:“李云他們,夠合理嗎?這個記號我留了一路,都是李云的吩咐,他怕找不到我們進山的路線,進了這個冰洞,僅僅有信號追蹤器是不夠的!
申屠血盯著他,說:“我很難相信你!
山貓攤攤手:“兄弟,那你說,我還能留給誰呢?”
我看著一臉無奈的山貓,心里忽然沒有一點信任了。如果異族能安插山貓當臥底,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剛剛申屠血說記號時瘋子那一閃而過的錯愕眼神,也許瘋子也不知道山貓留了記號?
有問題。
我說:“你證明一下吧!
瘋子笑了笑,替山貓說:“人非貨物,何須證明!
我說:“我只是想解開你心里的疑惑!
瘋子笑笑,不說話了。他看向山貓,眼神莫名。
山貓無奈地說:“你想讓我怎么證明。”
閻羅插嘴了:“操,有信號了,打個電話問問不就得了。”
有信號了?
這一句話讓我的心情莫名激動起來。在進入冰洞之后我們的衛(wèi)星電話就一直沒有信號,現(xiàn)在鉆到深處不知幾何的地方竟然有衛(wèi)星信號了?
真他媽百轉千回。
我看向山貓,山貓也很敏感地看向我。這個感覺就好像是在我懷疑手里有一張假幣時,突然有人遞了個驗鈔機過來一樣。
太巧了,巧的讓人害怕。
如果真是巧合也就罷了,如果不是,那么問題來了,遞驗鈔機的那個人是誰?
山貓?zhí)统鲂l(wèi)星電話,掃了一眼,嘴唇咧咧說:“真的有信號了,我來打電話?估摸時間,現(xiàn)在他們應該匯合上山了!
我搶先道:“不用 ,我來打!
山貓的表情僵了一下,瞬間便恢復了正常,笑道:“你打吧!
我盯著山貓的眼睛,半晌,從背包里翻出了他的那部衛(wèi)星電話。
輸入了號碼,撥通。
“嘟,嘟……”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我竟然感覺到了一股暖流,我重重松了一口氣,與想象中不同,這里竟然仍可與外界聯(lián)系。
電話響了半天,無人接聽。
我驚疑地看了看電話,喃喃道:“奇怪了……“
衛(wèi)星電話這種東西一般都有人專門保管注意接聽,尤其是現(xiàn)在,李云他們肯定著急知道我們的狀況,怎么就無人接聽呢?難道是拿電話的人開了小差?
“滴滴滴滴!
手中的衛(wèi)星電話清脆地響了起來。
我忙低頭一看,可不就是李云的號碼么。
看來還真是他們疏忽了,竟然沒接到,這下給打回來了。
我接了電話,故意冷哼一聲,便要呵斥。
那邊卻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聲:“天氣越來越壞,風也越刮越大,卡瓦格博的臉躲在一大塊很厚的云層中。我們堅持不住了,準備往下撤!”
“刺啦啦啦……”
一陣電磁干擾的聲音。
我瞪大了雙眼,這,這根本不是老爺子的聲音!
下意識的,我要去掛斷電話。
“別掛!”山貓低喝一聲,道:“擴音,繼續(xù)聽。”
我下意識按了擴音鍵。
眾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放過任何一絲信息。
“擦啦啦!
“擦啦啦!
那段急促的聲音如同曇花一般,只是匆匆一現(xiàn),便沒了蹤影。
剩下的,只有令人心煩意燥的電磁干擾聲音。
閻羅不耐煩了:“聽什么啊,說不定是哪個神經(jīng)病打錯了!
我剛要說話,那電磁干擾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洞穴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衛(wèi)星電話中的男聲又響了起來“咳咳!呼叫大本營!呼叫大本營!這里是三號營地,我們的突擊失敗了!但是我們觀察了地形,前方已經(jīng)沒有了克服不了的難點了,明天準備登頂!”
這次男聲顯得格外疲憊,卻難掩話語中的興奮之意。
我試探道:“你好,你能聽得到我們說話嗎?你是不是李云隊伍里的人?”
我的話一出,電話突然安靜下來。
我死死盯著手里的衛(wèi)星電話,心中五味雜陳。
我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什么。
我希望有人回話,也不希望有人回話。
半晌,就當我將要放棄之時,衛(wèi)星電話里突然道:“什么李云,你是張俊么?”
張。勘娙颂痤^,皆是發(fā)現(xiàn)了對方眼中的茫然。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沉思,這個名字好熟悉。。
那男的突然道:“哈哈,張俊,我們準備明天就沖擊峰頂,到時候我們就是第一批登山峰頂?shù)娜肆。慶祝一下吧!”
我還想問什么。
“擦啦啦啦……吱!”
一股子刺耳的刺耳的聲音,讓我不由得捂著耳朵。
而申屠血卻是皺著眉頭看著這部電話,說:“繼續(xù)聽!
我們就繼續(xù)忍受著刺耳的噪音,接著等。
山貓和瘋子的表情凝重起來,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次通話的不尋常。
“擦啦啦啦,轟!”
一聲巨響。
將靜默等待的我嚇了一跳。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手里的衛(wèi)星電話,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那如驚雷一般的聲音,竟然就從這小小電話中傳出來。
伴隨而來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聽得出來,這男人的普通話極為生硬。
“呼叫,呼叫大本營……計劃有變,山上有東西,準備撤離!”
我搶問道:“李云在哪?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
那男人似乎并沒有聽到竹壽的聲音,焦急道:“中方死亡3人,一人失蹤,我方5人失蹤,請求接應支援!我們還有9個人被困在三號營地!速速支援!啊……井上教授!”
轟!便隨而來的又是一聲巨響。
但是從聲音就可以看出,當時的情況有多么緊急。
擦啦啦。
“教授!教授!“這次那生硬的男聲并沒有對他們說話。只是在喊一個名字,似乎那人發(fā)生了什么狀況。
過了一會,那男的便嘰里咕嚕地說了起來,是兩個人的對話。
瘋子說:“是日語!
日語?眾人皆是一愣。
我的心中更加不安了。
我對道:“你們誰能聽得懂日語?”
山貓竟然說:“我!
我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我。
沒時間懷疑他了,我說:“他說什么了?”
山貓聽了一會,道:“那個被稱為井上的教授說他們惹上了神靈,就是天照大神也救不了他們的命了。后面的,我聽不清。”
電話機里一個操著四川口音的男子喊起來“恩?!大家快看!天上怎么站著人,這是……”
擦啦啦,通訊又斷了。
眾人震驚了。
天上站著人?!電話的那一邊瘋了不成?
只有我呆呆地看著電話機,我還記得,我曾做了很多的夢。
我夢到我自己行走于黑暗之中,獨步悠然,踏著云彩,俯視著大地。
腳下茫茫,那黑暗之中夾雜的白色,是一片雪山。
那是卡瓦格博。
半晌,電話機還是沒有再響起來。
我勉強笑了一下,道:“也許,這是有人跟咱們開的玩笑。”
那電話機突兀再次響了起來,
“噓!”申屠血示意大家噤聲。
一個虛弱的男聲道:“我叫宋志義,我在卡瓦格博海拔6500米左右。我們遇到了怪東西,它們引發(fā)了雪崩。。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我和隊友們都走散了。有人能聽到嗎,救命。”
我們面面相覷,他們也是來卡瓦格博的登山隊伍?看來他們遇到了麻煩。
閻羅試探地喊了一句:“嘿,有人!
那一旁沉默一會,那個名叫“宋志義”的人激動起來,喊道:“終于有人來救我了,快來救我!
我狐疑道:“你們不是李云的隊伍?”
“宋志義”道:“李云是誰?你們快來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我在……”
嘟!
山貓突然搶過了電話,按了掛斷鍵,聲音戛然而止。
恩?!我瞪大了眼睛,問他:“山貓,你做什么?”
申屠血卻沒有責怪山貓,臉色有點不好看。
山貓嘆了一口氣道:“你們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他們?
我說:“應該是登山隊的吧,他們被困在雪山了。”
山貓點頭,道:“沒錯,他們的確是登山隊,而且還是中日聯(lián)合登山隊,精英云集!
我說:“那你為什么不讓我問他呢?”
山貓笑笑道:“但如果,這支登山隊,是1991年的呢?”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如雷貫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