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巖?孟星河一聽這個名字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我:“他……都告訴你了?”
我一聽這話,心中直笑,這玩意真是傻逼。索性順著他,皺眉道:“龍巖想搶我的東西,被我弄死了。”
這純粹是我自吹自擂,別說龍巖那手控尸的本事,單是他那神秘的毒術(shù)便可將我置之死地。此刻全拿出下來嚇唬一下孟星河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孟星河聽到這話之后,面如死灰,縮了縮脖子:“果然如此……”
我見他似乎有了松口的跡象,忙趁熱打鐵:“你跟龍巖或者龍家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怎么會把控尸術(shù)傳給你?……你是受誰指派?”
我最擔(dān)心的便是龍家查到了龍巖的失蹤,也聞到了我有鬼璽的風(fēng)聲派人來搶奪。單單是這么個孟星河便把我玩?zhèn)半死,若是來個龍家嫡系,恐怕危在旦夕。
孟星河一副猶猶豫豫遮遮掩掩的模樣,扭捏半天就是不肯說出實情。
大金喝罵一聲就欲拳腳相加被我攔住,我盡量讓自己的模樣看的友善一些,對孟星河道:“無論怎么說,咱們都是從小長大的兄弟……我不可能像你一樣無情。只要你如實托出,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孟星河猶豫一番,又看了看大金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這才開口:“龍家沒有其他人摻合進(jìn)來……只有我跟龍巖。”說著,便講起了事情經(jīng)過。
原來孟星河二十歲時,因為米婆分心管理孤兒院而對其疏忽管教,令其心生憤恨一怒之下離開了孤兒院,跑到社會上闖蕩。四處碰壁之后幾欲輕生,后來巧合之下遇到了龍家嫡系三公子,龍巖。
此時的龍巖因為龍家家主更替即而煩心,他作為嫡系的老三,與其他兩個哥哥相比并無出奇之色,注定與家主之位無緣,因此滿心的憂愁。遇到孟星河之后兩人臭味相投,不謀而合。
兩人相見恨晚之下,便偷偷拜了把子。一次醉酒中,孟星河偶然從龍巖口中聽到‘鬼璽’二字,說只要有了鬼璽,便可坐穩(wěn)這家主之位,平步青云。而孟星河幼時正巧在米婆房間里見過所謂的‘鬼璽’,也曾聽米婆說過相關(guān)的故事。
于是脫口而出,兩人對照之下發(fā)現(xiàn)龍巖要找的‘鬼璽’,確實便是龍家所需的至寶。孟星河盤算著自己身無長物,就算有了那鬼璽也無用,倒不如弄來送給龍巖,待得龍巖當(dāng)上家主之后,自己也是頭等功臣。
于是便向龍巖承諾,弄來鬼璽。龍巖聽聞之下大喜,甚至還將自己家族不傳之秘控尸術(shù)中的部分傳授給了孟星河?僧(dāng)孟星河興沖沖地跑回孤兒院找米婆要鬼璽之時,卻發(fā)現(xiàn)米婆早就死了許久,鬼璽的蹤跡無人再知。
一行無果之后,幾番打聽,他了解到我在米婆死后便離開了孤兒院到異地上大學(xué)再也沒有回來過。他想著米婆生前最是喜歡我,很可能在死前將鬼璽托付給了我。便追到我學(xué)校探查,此時的我已經(jīng)畢業(yè),而畢業(yè)之后,竟然去干了盜墓一行的工作!
一個大學(xué)生,干什么不好,跑去盜墓?這就大大引起了孟星河的懷疑,之后我找了大金做伙伴,且從未露過所謂‘鬼璽’的下落。他一直拿捏不定,直到我入獄。
我入獄之后,在獄中結(jié)識了張家的三把手,張筷子。張筷子在獄中很快認(rèn)出了我,并且寫信回家族,說明情況,結(jié)果得到指示要張筷子救我出獄。也就在這期間孟星河才終于偶然從一個張家的嫡系口中,得知了我手中確實有鬼璽的事。
得知這一消息之后孟星河欣喜若狂,趕緊通知了焦急等待消息的龍巖,龍巖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刻出發(fā),為了不被張家和龍家的兩位哥哥發(fā)現(xiàn),他喬裝打扮,化名‘郭國玲’冒充郭發(fā)的后代,以寶眼的名義接近大金,并成功取得大金的信任,且在我出獄之后,跟著我們一起盜墓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自從我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暗處經(jīng)常會有張家安排的人守護(hù),讓的那些對鬼璽有覬覦之心人忍不敢亂動。依龍巖的計劃,便是等我們獨自行動去盜墓之時,四周沒有耳目便動手殺人奪璽?芍,卻再也沒了消息。
孟星河等得心急如焚,知道龍巖兇多吉少。眼看著龍家的人已經(jīng)開始著手調(diào)查,唯恐被牽連的他連忙跑路,越想越不甘心之下,用起了龍巖傳給他的控尸術(shù),想要將我的鬼璽搶走。即使不用獻(xiàn)給龍家的嫡系,也是一份大功勞,而后才有了這么一場行動。
孟星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講完這一切,我的心中始終籠罩的迷云終于解開了,我就一直在疑惑,那個遠(yuǎn)在湘西龍家的龍巖怎么會得到我有鬼璽的消息,還提前摸到了與我關(guān)系極好的大金那里做臥底。原來在我入世那幾年,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孟星河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沒了龍巖給他的控尸術(shù),他什么都不是。
我看著他那副模樣,忽然就嘆了一口氣,米婆一世功德,受人尊敬。怎么有如此陰毒且膽小的兒子?
看了看四周倒地的尸體,心中一動對他道:“你說一直有張家的人在保護(hù)我?”
孟星河點頭:“千真萬確,不僅是得到風(fēng)聲的外人還是張家內(nèi)宗的子弟,都得到了警告,不得對你出手!
原來如此,看來我入獄之前的平靜生活,都是張家給的。
我的眼睛瞇起,瞪著他:“那你怎么還敢對我出手?!”
孟星河一顫,連道:“聽說張家出了大事……所有張家的親信都被召回到巨鹿去了,連生意都停了大半,似乎……是他們的家主出事兒了?”
我的心中咯噔一聲,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人說張家的現(xiàn)狀了。人言可畏,張家現(xiàn)在的狀況確實令人擔(dān)憂,恐怕正如戰(zhàn)伯所說,張家比之如今的陸家都要不如了。
先前我還懷疑,那個神秘的銀發(fā)小孩,便是孟星河口中的‘張家人’,如此一看,似乎并不是……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心中暗嘆也不知當(dāng)年那個慵懶淡然的張筷子,如今在哪里?
我記得……當(dāng)年出獄之時,他正要去夾喇嘛,也不知回來了沒有。這么久了也沒有音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變故……?不僅僅是張家、陸家。阿里木說過,包括龍家在內(nèi)的八大世家,都遭到了不小的打擊,而歸其原因,便是那神秘的‘七人眾’。
到底是怎樣的‘七人’,能讓偌大的盜墓界,掀起一陣震天撼地的閃電風(fēng)暴。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深嘆了一口氣:“大哥,你走吧!
當(dāng)初孤兒院一共有十四個孩子,按照年齡算來,除了最長的孟星河是老大,比他小十幾歲的我便是老二,在我們身后,還有十二個更小的兄弟姐妹。從老大……到老幺,只不過孟星河從來沒認(rèn)可過‘大哥’這一稱呼。
孟星河聞言眼神中似乎有了些觸動,身子放松下來:“謝謝,謝謝二弟,給我松綁……”
“對了!蔽乙痪湓捰肿屗窠(jīng)緊繃起來“咱們孤兒院,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挺好啊!彼摽诙觥!袄掀咚,都開上車了!
“是嗎?”
我看到他臉上蜈蚣一般的燒痕因為緊張而異常猙獰,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