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桃坐在馬車上生悶氣。
等了許久都不見自己兄長來哄,她更惱了,“大哥,你莫不是真信了她說的鬼話?”
“你會走火入魔,這怎么可能啊,我看就是她危言聳聽!
藺如玉壓下心底那絲隱隱的不安。
他暗暗想。
或許正如藺桃所說,是自己疑心太過了吧。
而時鏡那邊,得知她們這一趟出去碰到了中州藺家的人。
杜鳴驚嘆道:“那個御妖世家中的弟子,不是向來只在中州地界活動嗎?”
“他們家的小女兒出來,這么巧就被你們給碰上了!
杜鳴嘖嘖了聲,“小師妹你這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時鏡倒是不在意這些事。
只是她對那藺家的長公子有些在意,尤其是今日看他舉止有度,不像是會淪為邪魔的樣子。
“四師兄,你對這個藺家了解嗎?”時鏡忽然問道。
杜鳴愣了一下沒說話。
估計是沒想到向來擺爛的小師妹,也會關心這種事。
商旻白沉吟了下說:“藺家雖是御妖世家,但向來只在凡界,與仙門甚少來往!
“不過他們御妖術,卻是如雷貫耳!
商旻白眼眸微微暗了暗。
不過時鏡沒發(fā)現(xiàn)。
“藺家的御妖術有夠邪門的!倍砒Q略帶唏噓地開口:“就算再窮兇極惡的妖,在他們手上都聽話得跟什么似的!
“也是因為他們太邪門,仙門才多有忌諱,平常提都不提!
仙門各派普遍都有自己擅長的術法。
像飛仙門就是滿門劍修。
火陽宗擅長火屬性術法,蓬萊仙門囊括數(shù)種道法,天機山卜卦算命無人能出其左右。
而這有點特殊的藺家,便是以控制妖祟聞名。
“藺家控制妖祟的手段神秘,不過我聽說他們是靠著一樣特殊的法寶!倍砒Q一臉神秘地說。
時鏡沒什么反應。
還真被杜鳴說中了。
藺家沒有御獸宗世代相傳的御獸功法,控制妖祟都靠一個名為“蓮心燈”的法器。
只是后來藺如玉走火入魔,一夜之間差點屠光全家,這法器也不知所蹤。
幾人沒在藺家的話題上討論太久。
很快時鏡就被顧九寒給叫去了。
“師父,你找我!睍r鏡來到顧九寒面前。
顧九寒難得今日正經,沒像往常一樣懶洋洋躺著,身上也毫無酒氣。
他甩給時鏡一本灰撲撲的書,“拿去。”
時鏡一看。
是她先前那本劍譜的進階版。
顧九寒緩緩道:“看你修為提升得快,先前那本你應該已經學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照著這本上面的練吧!
顧九寒沒給時鏡太多廢話的時間,把東西給了就將人趕走了。
時鏡回去翻了翻。
顧九寒給的劍譜看似隨意,但真用了才知道厲害。
要是她之前沒練顧九寒給的那本,時鏡敢說,在宗門大比上絕不會贏得這般輕松。
見時鏡揣了本劍譜在懷里,商旻白的眼珠微微動了動,“師妹你準備練劍了?”
杜鳴一聽豎起了耳朵。
隨后跑出去看了看落下的夕陽,奇怪道:“今天太陽也不是打西邊升起啊。”
“小師妹怎么就突然轉性了?”
就在幾人都以為時鏡終于要發(fā)奮圖強的時候。
時鏡張嘴說:“不是啊,我只是覺得這劍譜適合墊枕頭!
“我枕頭太低了睡著不舒服!
隨后她真就把顧九寒給的劍譜,墊在了枕頭底下。
接著往床上就是一躺。
外面太陽都還沒完全落下,時鏡就一副要睡了的模樣。
門口兩人對視一眼。
杜鳴:“三師兄,小師妹這樣還有救嗎?”
商旻白:“……”
還真問住他了。
幾日后,杜鳴無意間看到時鏡被叫去劈柴。
劈的還不是一般的柴,是后山上的黑鐵木。
這種木出了名的硬,一般修士要劈開都相當費力。
杜鳴上前打算幫忙,“大師兄還是我來吧!
“小師妹細胳膊細腿的,劍法都沒好好練過,怎么可能劈得開。”
話音剛落。
咔嚓一聲,時鏡面前比人腰都粗的黑鐵木一分為兩半。
時鏡回頭,“四師兄你方才說什么?我沒聽清。”
杜鳴:“……我什么也沒說。”
淪為小丑的杜鳴自覺避讓到邊上看著。
見時鏡掄著劍,削木如削泥,他逐漸露出牙酸的表情。
“大師兄,你是知道小師妹能砍得動,才叫她來的嗎?”他問身旁的秦北。
秦北點頭,卻不多言,“師妹劍法很好!
杜鳴牙更酸了。
“不應該啊,我看小師妹明明整天都在睡覺,難道夢里也能練劍?”
杜鳴不知道他真相了。
時鏡不用照著劍譜上練,只要把劍譜放在枕頭底下,她就能自己融會貫通那上面的劍法。
一日比一日精深不說。
修為也在迅速攀升。
安穩(wěn)的日子過了一陣,一日夜里流星劃過,無聲消弭于天際。
天機山大殿內的中年男人忽地睜眼,喃喃道:“熒惑星現(xiàn),莫非是封印又有異動?”
若是此刻有人在場,便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
此人的眼珠竟是灰白,看不到半點瞳仁。
男人掐指一算。
空氣沉寂半響后,傳出幽幽一聲嘆:“才過五百年,竟是又要迎來浩劫!
翌日幾封信被仙鶴叼去,分別送到了四大派的掌門手中。
信上只有簡短的一行字。
熒惑星現(xiàn),邪祟由此生,獸潮或將再臨。
短短一行字。
讓做了幾百年掌門的莫飛仙臉色驟變,隨后立馬叫來了葉允。
不出片刻,葉允便來到主殿內,“師父!
“葉允,我記得不錯的話,這陣子正好是門內弟子下山歷練的時候吧?”掌門問。
葉允雖疑惑自己師父為何忽然提及此事。
但還是頷了頷首,“師父沒記錯,且弟子們都已在準備當中!
他停頓了下,仔細觀察掌門臉色,“是發(fā)生了何事嗎?”
莫掌門思紂了下。
想著此事不宜大肆宣揚,于是便說:“你將蕭珂叫來,還有幾個有天賦的弟子!
“此次歷練不選外門弟子,由我親自選人下山!
葉允心下一驚。
他隱隱猜到或許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不敢聲張,應下便出去了。
不久后正在屋子里調息的蕭珂,房門就被人輕輕叩響。
“蕭師兄,掌門那說有事找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