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的表情有些凝重,“常時,我明明記得去搜過你的住所。”
“可那時我并沒有看見此物。”
這禍心鏡是弟子中流傳的一種小法器,有制造幻境的能力。很多弟子都用這個來,逃避飛仙門五年一次的問心試煉。
掌門發(fā)現(xiàn)后,就命他將其全部毀去了。
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藏著有。
常時的臉上滿是慌亂,“這法器不是我的。”
“掌門你相信弟子,我怎么可能擅自找人制作這樣的法器呢。”
重明宗的巽長老看了眼這鏡子。
他面露遲疑道:“此物看著怎么跟貴宗的問心鏡,有些許相似呢?”
他這么一說。
別的長老也發(fā)現(xiàn)了。
“方才我瞧著眼熟,還一時想不到來著!
“被巽長老這么提醒,倒是讓我想起來了,的確是跟飛仙門的鎮(zhèn)宗之寶問心鏡好像啊!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耳。
寒霄真人周身的寒意越發(fā)地明顯。
常時還想為自己辯解,被他一鞭子抽飛幾米遠。
場下一片寂靜。
寒霄真人拂袖起身,聲音如同碎冰,令人遍體生寒,“既然問清楚了。”
“那就按你自己說的吧,廢去修為后逐出飛仙門,永不再是我門中弟子!
常時聞言臉色慘白,都顧不上五臟六腑的劇痛,爬到寒霄真人面前。
“真人請看在我在飛仙門從小待到大的份上,網(wǎng)開一面吧!
“我不能失去我的修為啊!
寒霄真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其他長老見常時這般苦苦哀求,也有些唏噓。
云掌門更是直接嘲諷:“自己門中的弟子說趕就趕。不愧是寒霄真人,比我等就是有魄力。”
“若是我門中弟子,我定會思慮一番再做決定!
寒霄真人手輕輕按了按胸口,平復了下暴亂的靈力后淡然抬眼,“無用之人,留下何用。”
隨后他又看向底下的楚長老。
楚長老心里剛咯噔了一下。
就聽見寒霄真人說:“至于你,從今以后也不再是飛仙門的長老!
此人害得他今日在這么多人面前顏面盡失,他斷然不會再留著。
有跟楚長老關系好的長老想為他求情,“寒霄真人,不管怎么說,楚長老也做了這么多年長老!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么趕走是否太過于不近人情了?”
話音剛落,這長老就被身上的重力壓得悶哼一聲。
“我掌管戒律堂。”寒霄真人冷目而視,“這些自然也是我來做決定,怎么你想越俎代庖?”
“不……不敢。”那長老艱難吐字道。
寒霄真人這才收回了力道。
長老如獲大赦般,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掌門見狀也只有嘆息。
“試煉中事就此揭過,日后無需再提!焙稣嫒四抗饴舆^時鏡等人的位置。
時鏡聽得出來。
這話就是特地跟自己說的。
要不說這寒霄真人有手段呢,隨便拉了個弟子跟長老頂了罪,把蕭珂他們做的事輕而易舉地揭過。
見寒霄真人又蹙了下眉。
莫掌門意識到了什么,“師弟,莫非你的傷還沒好?”
寒霄真人起身避開話題,“剩下的掌門師兄你看著解決吧!
“只是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擅自打斷別的門派法陣的人也需嚴加看管。”
寒霄真人若有似無地瞥了時鏡一眼,隨后一把通體透明的冰劍從遠處飛掠而來。
蕭珂扶起時瑤準備跟著離開。
時鏡卻在這時說:“那此次逐鹿試煉,算是我們逍遙宗拔得頭籌了吧!
寒霄真人止步。
蕭珂也愣了下。
葉允下意識找來逍遙宗的積分沙漏看了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比起別的宗門。
逍遙宗的沙漏多到都快溢出來了。
“師父,第一場個人賽逍遙宗五勝。”葉允頓了頓,“第二場逐鹿試煉,殺了足足二十八只三階妖獸,三只四階!
“積分高達……一千兩百分。”
這驚人的戰(zhàn)績把眾人嚇呆了。
“殺了二十八只三階妖獸,這還是人嗎?”
“一千兩百分,這是有史以來最高分吧,逍遙宗的人這么猛?”
所有人看逍遙宗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本以為是來湊熱鬧的。
誰知道人家才是真正的黑馬呀。
莫掌門也被這震撼的分數(shù)嚇了一跳,“這么說來,此次大比確實是逍遙宗取得了頭籌!
他表情有些復雜。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復雜。
畢竟誰能想到會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宗門,取得了大比的頭籌?
寒霄真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臉黑了,轉(zhuǎn)眼化作一道劍光飛走。
飛仙門負責整合名次需要發(fā)放的獎勵。
在這些天里,時鏡他們還需要在飛仙門待一段時間。
回住所的路上,時鏡被人叫住了。
回頭看到個穿著灰袍,仙風道骨的老頭笑瞇瞇看著自己。
時鏡遲疑了兩秒,捂住芥子袋,“要靈石沒有,要命不給!
郭副山主:“……時小友,老夫不是想打劫。”
“那你找我干什么?”時鏡聽到不是打劫就放松多了。
只要不是要靈石,什么都好說。
兩人此時站在回弟子住所的必經(jīng)之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老頭見狀捋了把胡子,“此處人多眼雜,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時鏡點頭的剎那。
周圍瞬間換了個景色,她環(huán)視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竟是被帶到飛仙門的后山來了。
波光粼粼的湖泊,蕩漾著水痕,副山主身邊的小道童沒跟來,只有他們兩人。
走在前面的商旻白,是最先發(fā)現(xiàn)時鏡氣息消失的。
看到周圍空無一人時,他眼神瞬間陰沉。
洛婉清走過來看了下時鏡最后消失的地方,“好像是被人帶走了!
“不過三師弟你放松點,小師妹呀不會有事的,她身上帶著那么多杜鳴給的符呢!
商旻白聞言緊繃的心弦才微微放松。
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轉(zhuǎn)了方向,“你們先回去,我去找人!
安靜無聲的后山中。
郭副山主眼神復雜地看著面前的時鏡,伸手在面前輕輕一劃,忽然空氣中多出幾根纏繞的金線。
“時小友,你能看見這些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