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注視的兩名弟子有些心虛。
“但是那可是三四階妖獸啊,還這么多,哪里是我們能對付的。”
蕭珂的眉心從剛才起就沒松開過。
現(xiàn)在更是如此,看著這些同門的臉,他甚至覺得陌生。
但這股感覺卻都在時瑤開口時盡數(shù)消散,“蕭師兄,我知道你跟時鏡關(guān)系頗深!
“你們從小就總在一塊,現(xiàn)在會擔(dān)心她處境也是難免的,我也想跟你出去,只是我身上的傷還沒好!
時瑤說完捂住胸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色。
蕭珂下意識扶住她。
看時瑤難受成這樣,他直接將方才的顧慮拋諸腦后,“我會加固外面的結(jié)界!
“你好好養(yǎng)傷,不會有別的弟子跟妖獸找過來的!
時瑤接過他遞來的丹藥,點了下頭。
她身旁不遠處的李師兄眼底卻是劃過一絲心虛。
時鏡先前就知道他躲在這里。
不過現(xiàn)在外面這么亂,她應(yīng)該也沒心思找過來吧?
事實證明時鏡不能以常理推斷。
山谷劇烈震動起來。
幾名弟子開始還不明所以。
直到一群妖獸沖破山谷外面的結(jié)界。
弟子們看到烏泱泱的妖獸,臉都白了,“哪來的這么多妖獸?”
“都是三階四階的妖獸,怎么辦我們完了!”
蕭珂呵斥住幾個慌張的弟子。
“別自亂陣腳,靈力充沛的列陣對敵,護住受傷的弟子!
飛仙門弟子也不是沒有半點實力。
一陣慌亂后,在蕭珂的帶領(lǐng)下很快鎮(zhèn)定下來,用劍陣誅殺了好幾只三階妖獸。
常時跟時瑤都是被護在中間的那幾個。
“師妹你別怕,有我在不會讓妖獸傷到你的。”蕭珂扭頭安撫時瑤。
時瑤卻根本分不出心神來回答她。
此刻她死死捏著手腕上的印記,心亂成了一團麻。
她生來氣運加身,這些妖獸怎會無緣無故找上來?
這時她眼尖看到了兩道人影。
時瑤有些失態(tài)地拉了下蕭珂,“蕭師兄你看,那個是不是時鏡?”
蕭珂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躲在水草后的時鏡。
她身旁還跟著個云黛。
旁邊的弟子氣得咬牙切齒,“我就說這些妖獸怎么會忽然找上門來,肯定都是時鏡引過來的!
蕭珂眼下一片沉郁。
他托弟子照顧好傷員,硬生生在妖獸包圍中殺出去,帶著幾名弟子來到時鏡面前,劍橫在她脖子前。
“蕭師兄你可注意點!睍r鏡無動于衷道:“你這秋水劍看上去可不是一般鋒利。”
“時鏡,你還有臉說這話。”
一名臉有些黑的男弟子怒斥,“要不是你把妖獸引來,我們會遭此大難嗎?”
“你們就這么肯定是我引來的?”時鏡反問。
那男弟子剛想冷笑,時鏡就指了指他們身后。
“那我建議你們看看后面再說話!
蕭珂跟幾名弟子扭頭,愕然地發(fā)現(xiàn)場上出現(xiàn)了兩個很不可思議的場面。
一個是時瑤就站在那,卻沒有任何妖獸攻擊她。
她仿佛與生俱來有妖獸親和力,那些兇殘的妖獸都會不約而同避開她,這讓她周身直接空了一塊。
另一個則是常時,比起時瑤,他就要倒霉多了。
那些妖獸幾乎都在追著他咬。
剛才一會兒功夫,他直接被逼得什么法器都丟出來了。
這會兒身上已經(jīng)掏不出來半個法器,被妖獸啃掉一條胳膊,痛得雙目充血。
蕭珂見狀急忙上去救人。
喂給常時一顆丹藥后,他頭也不回地說:“你去其他弟子那,有他們護著你會安全些!
常時忍著痛去了。
可他一過去,那幾名弟子立刻遭到了妖獸的圍攻。
弟子們雖面上不說,但都把常時當(dāng)成了掃把星常時憋得臉都紅了。
蕭珂見他怎么也擺脫不掉妖獸,再想想時鏡方才的話。
他意識到什么去找時鏡,“你在他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比起問我動了什么手腳。”時鏡看了眼常時,“你該問他那百寶囊里放了什么!
對上蕭珂視線的常時心里一咯噔,滿是不可置信。
時鏡連看都沒看,是怎么知道他百寶囊里的東西的?
他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時鏡的神識竟然有這么強?梢愿艨仗轿铮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往里面塞進個羅盤。
蕭珂忍下心里的郁氣,目光冷冷盯著時鏡,“把他身上的東西解開!
時鏡攤手,“恕我無能為力!
“大膽時鏡!鳖^頂傳下一聲冷喝。
隨后上方飛下來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他冷眼看著時鏡,“你可知你此舉是蓄意謀害?”
看到這名老者。
那些飛仙門弟子仿佛看見了希望,“是內(nèi)門的楚長老。”
“楚長老可是元嬰中期啊,我們有救了!
楚長老整理了下衣襟,等著時鏡的反應(yīng)。
他想時鏡看到自己這個長老,肯定會害怕。
但時鏡卻是噗嗤了一聲。
楚長老頓時臉黑了,“你笑什么?”
時鏡抹平嘴角,“只是想到些好笑的事!
話雖這樣說,但她還是咬著拳頭忍不住地笑。
楚長老心感疑惑。
看了眼那些飛仙門弟子,見他們也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預(yù)感有些不好地摸了下頭。
結(jié)果摸到一手的黏膩。
乳白色的,仔細聞還帶著點臭味,還有幾根羽毛。
是剛才飛下來的時候太急,他一個不注意撞到了樹上的鳥巢卻沒注意,因此頭上沾了鳥糞。
楚長老的臉黑成了鍋底,看著不斷發(fā)出噗嗤聲的時鏡咬牙切齒,“不許笑了。”
時鏡頓了下,又噗嗤了一聲。
長老惱羞成怒,“我讓你不要笑了!”
一道強悍的靈光甩出去,直直飛向時鏡。
這一擊要是落在時鏡身上,她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霎時間時瑤的心都快了起來。
然而這道靈光還沒靠近時鏡,就被人隨意揮了下袖子化解掉了。
顧九寒拍了拍袖子上的灰,那隨意的姿態(tài),讓那長老臉上一陣羞憤。
仿佛被這么隨意對待的是他一樣。
時鏡好奇地看著出現(xiàn)在這的顧九寒,“師父您老人家,怎么在這?”
她師父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在飛仙門山下哪個地方喝酒嗎?
顧九寒淡淡掀眸,“我要是不來,以后不就沒人賺靈石給我買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