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北的話,時鏡頓時悟了。
怪不得他們要收弟子,原來是想卡門檻。
“秘境里的天材地寶多了去了,隨便一株,都能賣好多靈石!
杜鳴問時鏡,“小師妹,說起來你還沒進過秘境吧?”
想到原主幾乎九死一生才摘下的那株鏡心草,時鏡淡定開口:“算去過吧!
杜鳴愣了下,猛地湊過來說:“那師妹你肯定也知道,什么靈草最值錢了。”
“我這有幾張符,可以隱匿和逃跑。我們進秘境摘靈草,靈石三七分,怎么樣?”
時鏡神色認真,“四師兄,你看我像是為靈石所動的人嗎?”
杜鳴一喜。
“我九你一,不是靈石不靈石的,主要怕師兄覺得我客氣。”
杜鳴臉色一黑“你這可一點都不客氣!
這次開啟的是滄瀾秘境。
秘境大多有歸屬,給各個宗門用來磨礪門下的弟子,但這個秘境卻是少有的無歸屬。
只要人數(shù)達到五個人的門派,都可以進。
秦北他們?nèi)栴櫨藕?br>
顧九寒也只是抬抬眼,“想去就去,不過進秘境要交三塊中品靈石給重明宗的負責弟子!
他撥弄了下袖子。
空空如也。
從他身上,別說是扣出三塊靈石來了,半塊都難。
一個門派。
掌門連三塊中品靈石都拿不出來。
這樣過去,人家重明宗的人肯放他們進去才怪。
這時,杜鳴倏然想到什么,目光投向時鏡,“小師妹,你不是去領了十塊靈石?”
“你前兩天問我的話,我倒是有。但是現(xiàn)在,被我拿去養(yǎng)老婆了。”時鏡坦言。
杜鳴好奇,“你哪來的老婆?”
時鏡把自己的黑炭劍拿出來給他看。
杜鳴沉默半晌,問:“小師妹,這就是你的本命靈劍?”
他還是頭一回見這么磕磣的劍,不過看了看時鏡,也了然了。
“雖然長得不大好看,但妻不嫌我貧,我怎能嫌妻丑!”時鏡義正言辭道。
秦北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妹挺順眼的。
刀修跟劍修,都把自己的本命靈器當老婆。
時鏡的話在他看來,沒毛病。
時鏡的靈石被她前兩日,就拿去給靈劍鍛造保養(yǎng)了,她身上也扣不出來了。
杜鳴心疼地數(shù)數(shù)自己錢袋里的靈石,“我好不容易攢的靈石啊!
見他欲哭無淚的樣子,時鏡忽然想到個主意。
“四師兄,重明宗的人都怎么樣?”
杜鳴眼里泛著疑惑,“重明宗是四大宗之一。門風不喜爭強好勝,所以多數(shù)弟子都挺隨和的!
簡單來說,就是和事佬。
時鏡湊到他耳邊,“那我想到個辦法!
“倒演!”
杜鳴一臉迷茫。
“簡單來說就是,倒下就演!”
—
秘境的開啟需要龐大的靈力,每次都會由四大宗長老輪流負責。
這次正好輪到重明宗。
重明宗的人派人在秘境門口,搬了張桌椅做登記。
繳納靈石,且是登記在冊的正統(tǒng)仙門就可以進去。
重明宗的內(nèi)門大師兄負責登記,一天下來頭都沒抬過幾次。
又一隊人進去,他眼也不眨,“下一個!
叫了,沒人來。
重明宗大師兄趙玉均疑惑抬眼,看到一名少女在哭嚎。
少女懷里抱著個渾身是血,且昏迷不醒的男子,嚎得凄慘:“師兄,你不要死!”
“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趙玉均剛覺得這名少女可憐,下一秒就聽她說:“我們欠了這么多靈石,說好兩人平分債款的。”
“現(xiàn)在你死了,債款全要我一個人還,我怎么活啊!”
同門師妹地不忍走來,“趙師兄,她師兄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啊!
“不然我們?nèi)タ纯窗!?br>
趙玉均想了想,覺得也是,便起身準備走過去。
然而還沒等重明宗的人插手,一隊穿著紅紋錦袍的弟子走來。
趙玉均止步。
弟子中為首的是一個額上點著火印的女子。
女子高高揚眉,走出來的氣勢都飛揚跋扈。
仙門弟子見狀回避。
四周傳來囈語。
“是火陽宗的人,四大宗門的重明宗、火陽宗都來了。長凌仙山的人不問俗事,那就只差個飛仙門了!
“一個秘境來三個大宗門,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還有活路嗎?”
時鏡一頓,看向那女子。
火陽宗。
那她就是火陽宗掌門之女云黛了。
時鏡對她印象可深得很,這個云黛在原文里是跟她一樣的炮灰女配,每次出場都要跟時瑤過不去。
然后在小說中期,妖獸潮來臨的時候,第一個被炮灰掉的就是她。
連帶著火陽宗整個宗門,沒一個活下來。
整一個大寫的慘。
云黛剛還沒走到秘境口,就聽見有人在這號喪。
她皺著眉,滿臉嫌惡,“哪來的叫花子,跑到仙門的地盤,還不滾開!”
她手一揮。
空氣中瞬間燃起火焰,火弧一甩。
時鏡整個人倒飛出去,她懷里抱著的瘦削男子也滾到一邊。
趙玉均肅臉冷道:“這位道友,你這么做未免也太過分了!”
“同為仙門弟子,你出手這么狠,是想要置人于死地嗎?”
怎知云黛也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滿臉不解。
她明明只是隨手一揮,怎么會有這么大威力?
趁他們在吵架,無暇顧及這邊,時鏡悄悄把準備好的紅漿果捏碎涂身上。
這種果子有色無味,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做完這些,她才悄聲問自己身邊的男子,“大師兄,你還好嗎?”
男子一聲不吭。
右手卻背到身后,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看著秦北渾身涂滿紅色的漿果汁,敬業(yè)得不能再敬業(yè)的模樣,時鏡欽佩不已。
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是演出來的。
這就是她昨夜跟杜鳴,商量一晚后決定出來的主意。
由她帶著另一個師兄,來這釣魚執(zhí)法,看誰手賤就訛誰。
果然不出時鏡所料,真有大冤種上鉤了。
此時,云黛還不知道自己成了那個大冤種。
她憤恨地辯白道:“我根本就沒用多少靈力,怎么會把人抽飛?”
趙玉均剛想說話,卻聽見身后傳來細弱的聲音。
“確實不能怪這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