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時鏡讓敖越使用凝水術(shù)的那一刻。
赤焰獸當(dāng)即亂了陣腳。
剛才還面色凌厲的他此刻有些慌亂。
他難以置信的抬眸看著敖越。
口中呢喃有詞。
“不,他怎么可能會凝水術(shù)?”
“凝水術(shù)分明是止月才會的術(shù)法!
赤焰獸煙熏妝的眸子落在了面前滿臉稚嫩卻又初露鋒芒的青年身上。
他周身的氣宇不凡。
尤其是在使用凝水術(shù)的那一刻。
明明和止月上仙差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
可是在這一刻,赤焰獸仿佛從一個青年的身上看到了故人之姿。
赤焰獸愣愣的站在原地。
周身的火光在接觸到蜃龍吐出寒冰水時驟然熄滅。
明明非故人之子,卻又有故人之姿。
就這樣,赤焰獸只感覺自己被一盆冷水潑了一身。
甚至還來不及他的反應(yīng),便看到余光中時鏡飛身過來。
她一手拿到了他的內(nèi)丹,另外一只手握云斷劍的手,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她眉眼鋒利卻有溫柔如畫卷。
誰能想到她竟然做事這般果決。
基本上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直接將他刺殺。
等到云斷劍插入赤焰獸的身體之中,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將他們所有的人全部都彈開。
赤焰獸渾身上下青紫色的裂痕爬滿全身。
也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
他身上的裂痕逐漸增大,甚至還有紅色的光芒溢出。
而被震開的一群人也都用盡所有的內(nèi)力穩(wěn)住自己。
敖越早就被彈開,只不過他還是踉蹌?wù)痉(wěn)。
隨后抬起手抹了一把英俊的臉。
“都要消散了竟然還熱小爺!”
杜鳴也因為巨大的氣流波動被震飛開來。
若不是洛婉清和大胡子及時拉住他。
恐怕杜鳴早就要跌落在他身后的那一條湍急的小溪流之中。
這會兒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赤焰獸瞪大眼睛。
他難以置信的微微張嘴,垂眸看著自己的胸口。
這根本就不可能。
當(dāng)初止月上仙也不過才堪堪和他打了一個平手。
僅憑他們這幾個廢物,怎么可能會把自己殺掉?
他的聲音宛如惡魔。
又像是鬼魅一般纏繞在他們這些人的耳邊。
“你們怎么可能會殺了我,明明我都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之策……”
“況且當(dāng)初止月他都沒有殺得了我!
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幾個初出茅廬的青年能夠?qū)⒆约合麥纭?br>
無滅的身體從云斷劍中分離開來。
他化無形為有形。
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挺拔的身形出現(xiàn)在他們幾個人身邊。
無滅冷眼看著赤焰獸。
如今的赤焰獸也不過是在彌留之際。
對于他們而言,早就沒有任何傷害力罷了。
“你當(dāng)真以為當(dāng)初的止月上仙沒有辦法殺了你嗎?只不過是他在最后動了惻隱之心罷了。”
時鏡也在這時候回到了他們身旁。
把玩著手中通紅的內(nèi)丹。
“只不過當(dāng)初他在你體內(nèi)中了凝水術(shù)的寒冰之毒,讓你在這幾百年飽受煎熬。若是日后你突破封印之時,能夠讓你若是一般的修為,到時候只要是筑基中后期或者是水修之人便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你傷害!
從時鏡口中聽到真相后,赤焰獸只剩下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胡亂的搖頭,驚恐的瞪大眼睛。
如今的他周身經(jīng)脈早就斷裂。
就連真身也馬上就要顯露出來。
他不過是一個沒有內(nèi)丹的廢物罷了。
敖越甩了甩頭發(fā),自我感覺英俊瀟灑,風(fēng)度翩翩。
“方才不是還說小爺是廢物,怎么不過來繼續(xù)狼嚎了?”
眾人:“……”
赤焰獸全身的經(jīng)脈全部都斷裂開來。
現(xiàn)在的他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
踉蹌幾步摔倒在地上后,他手捂著胸口。
心口處沒有任何血跡。
只不過方才被刺傷的那一刻,落下來的淤血。
此刻落在地上直接讓他身旁的所有草地全部都化為灰燼。
他身上流逝的所有修為,都夾帶著火光。
炙熱的灼燒感讓他們感覺口干舌燥。
只不過他們其中唯一沒有被吃藥影響到的,應(yīng)該就是煉胥門中的大胡子。
此刻大胡子臉色有些難看。
時鏡上前推了推他的身影。
“你不是還想問問到底是誰傷害了你的師弟?眼下是唯一的機(jī)會,之前能夠證明赤焰獸有沒有傷害他們!
洛婉清也同樣點(diǎn)頭。
眼睜睜的看到自己同門的人身亡,變成了一張散發(fā)著怪味的人皮。
大胡子心中怎么可能會冷靜呢?
思及至此,洛婉清也不住的同情。
“是啊,還是快點(diǎn)過去吧,眼下他馬上就要消散了!
赤焰獸的身體已經(jīng)慢慢透明。
就連他的身后都已經(jīng)變成了粗壯的尾巴。
若是為尾巴掃射,恐怕都會被直接拍飛幾百米。
大胡子在聽到他們的話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或許他已經(jīng)不用問了。
因為就在方才赤焰獸攻擊他們的時候,他在杜鳴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傷口。
他的師弟死之前定然和赤焰獸糾纏過。
只不過不知道這中間有什么原因。
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甚至來不及給他們煉胥門的人發(fā)送密信。
就直接活生生的被烤制成了一張人皮。
是啊。
方才看到赤焰獸放大招之時,他就已經(jīng)猜出來了。
怎么可能會有人能夠完完整整的剝開一張人皮。
除非是烤制干巴了。
現(xiàn)在真相就擺在他面前呼之欲出。
可是大胡子竟然還有些膽怯起來。
“想想他們到死都沒有還給自己一個清白,我想你不想讓他們走得不明不白,讓他們在你們煉胥門其他弟子的口中傳的五花八門!
時鏡早就猜出了大胡子的想法。
他的猶豫未嘗不是對那三個弟子的殘忍。
也同樣會讓他們逍遙宗繼續(xù)蒙羞。
時鏡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線索,怎么可能讓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大胡子的理智漸漸歸攏。
是啊。
小不忍亂大謀。
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心慈手軟。
考慮明白后,大胡子眼中升起一抹怒意。
他直直地走到了赤焰獸身旁。
大胡子緊緊地攥緊拳頭,壓著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