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嬌的挑眉,“誰會喜歡那個端著架子的木頭人!”
時鏡咬牙,“閉嘴!
這邊在調(diào)侃時鏡的情感經(jīng)歷。
楚寒衣和邀月也走在三生橋上。
此刻的三生橋陰風(fēng)四起,甚至風(fēng)中還夾帶著鬼哭狼嚎之感。
邀月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師兄,我有點(diǎn)兒害怕!
邀月雖說什么都不怕,但是唯獨(dú)怕那些鬼怪。
尤其是這種陰冷的氛圍。
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腦補(bǔ)出一些什么畫面來。
楚寒衣抬起來手輕輕地攬住邀月的肩膀,讓他乖乖的靠在自己的懷里。
“不用擔(dān)心,我會陪在你身邊!
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影子朝著他們這旁飄過來。
楚寒衣抬起來手甩出一記掌風(fēng)。
而后,前面的影子瞬間消散,
“邀月,我們要去契約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接下來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等我們走過三生橋,幻境就會消失!
都說修行之人斷情絕愛,沒有任何軟肋。
當(dāng)他們動了凡心后,再厲害的盔甲也會有柔軟的地方。
而天道也正是找準(zhǔn)時機(jī)。
攻其軟肋。
三生橋下的水又是忘川水,里面的怨氣和不甘居多。
兩人在一起總不能是一帆風(fēng)順。
生出來的怨氣便是滋養(yǎng)他們的肥料罷了。
幻境中走出來一位穿著暴露的女人,她穿著紅色的抹胸,裙擺開衩到大腿。
她修長的脖頸上掛著一串金色的項鏈,頭發(fā)散落,又用金簪松松垮垮的固定。
她的手釧叮當(dāng)作響,每走一步,腳踝上的腳鏈也同樣發(fā)出鈴鐺作響的聲音。
而這人的五官,竟然和邀月一模一樣。
此刻的邀月似乎已經(jīng)看直了眼睛。
她不明白。
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一個和自己的性格截然相反的人。
至于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一個和邀月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
其實(shí)自然是不難猜測的。邀月本身性情賢淑溫婉,頗有大家閨秀之風(fēng)。
只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之后,恐會有一日遭受嫌棄。
丈夫會認(rèn)為她不解風(fēng)情。
此刻,幻境中的紅衣邀月已經(jīng)抬起手。
她的手鏈微微有幾分冷意,劃過了楚寒衣的臉頰。
她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邪魅勾唇,一雙桃花眸瀲滟風(fēng)情,顧盼流連。
紅衣邀月朝著他們這旁走過來,腳下步步生蓮。
此刻他們的虛妄幻境中。月華的光芒照耀在頭頂。
這一晚似乎極盡浪漫纏綿。
看著她紅唇微微張開,“寒衣,奴家來陪你了!
邀月手心微顫。
明明是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可是她還是會忍不住感覺到難過。
她看著楚寒衣。
楚寒衣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撫摸自己身體的紅衣邀月。
他,會被蠱惑嗎?
這個女人的聲音比他還要松軟三分。
就連她一個女人聽到了都忍不住側(cè)目。
更何況是師兄這個血?dú)夥絼偟哪腥肆恕?br>
如果寒衣師兄和這個紅衣女人一同離開的話,他們這樁婚事便算作廢。
沒有經(jīng)受得住天道的考驗,天道怎會容許他們在契約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忍不住誘惑的人是沒有資格在契約石上刻下名字的。
能夠在契約石上刻下名字的人,他們的感情值得被銘記。
才是真正的刻骨銘心。
而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
而那些走過三生橋的人,又經(jīng)歷了多少磨難?
最后才能夠修成正果。
哪怕最后他們執(zhí)著地走到契約石前又如何?
哪怕他們用盡所有的力氣,想要拿著這把尖刀,刻下自己的名字又如何?
任何物件兒在這上邊都休想留下一丁點(diǎn)痕跡。
這便是天道的殘忍之處。
明明都一起互相攙扶著走到這一刻。
只是最后他們還是被心中的那一點(diǎn)私念所迷惑。
而天道并沒有做什么荒唐之事。
甚至挑不出祂半點(diǎn)錯誤。
祂只是把他人心中的那一點(diǎn)貪念所放大罷了。
“師兄……”
邀月有些擔(dān)憂的轉(zhuǎn)過頭看著楚寒衣。
她似乎也在擔(dān)憂。
楚寒衣在看到紅衣女人的那一刻,確實(shí)被一瞬間晃了神。
邀月?
不,這根本就不可能。
在他的印象當(dāng)中,邀月絕對不可能穿這般大膽的衣服。
況且今天是他們締結(jié)契約的日子。
他們要經(jīng)過三生橋,去契約石上雕刻下彼此的名字。
對,過三生橋。
很快,楚寒衣便回過神來。
方才還有些被蠱惑蒙眬的眼睛此刻瞬間清醒。
他的眼睛中一片澄明。
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那把水晶仙刀。
“凡有所望,皆為虛妄!
“破!”
就這樣,面前的那個紅衣服的邀月瞬間消失不見。
楚寒衣快速地轉(zhuǎn)過頭去。
卻看到了已經(jīng)被定在原地的邀月。
而三生橋下的水中一片渾濁。
似乎有無數(shù)慘白的手漂浮在水岸上。
他們伸著自己的手臂,使勁地想要抓著什么。
楚寒衣眉心緊蹙。
要快些過了三生橋才行。
若是一會忘川水再繼續(xù)上漲的話,他們就要被拉下去了。
到時候恐怕很難出來。
會被里面的所有怨靈吞噬。
而邀月卻看到了兒時的童年,里面有耍酒瘋的酒鬼父親和一個軟弱無能的母親。
母親此刻滿臉恨恨的看著她。
“邀月,為什么你離開了,明明你應(yīng)該同我一樣在家里挨打!”
酒鬼父親甩著手中的木棍。
“兔崽子,還不趕緊給老子滾過來,讓老子甩你幾巴掌!”
“小婊子,離開那么久都不回來!”
邀月看到這一幕后,嚇得接連后退。
也就是在這時候。
她身后似乎又傳來兩道腳步聲。
她看到了楚寒衣和那個紅衣女人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那紅衣女人滿臉慈愛地?fù)崦约何⑽⒙∑鸬男「埂?br>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有了寒衣的孩子!
邀月失神的搖頭。
“不,不可能!
楚寒衣卻滿臉冷漠地看著邀月。
“我不想和一個有著這樣爹娘的女人在一起。”
“識相的話,就趕緊滾!
邀月看著前面朝著她謾罵的爹娘,還有后面的一對璧人。
她失控的蹲下來抱著自己的頭。
前怕狼后怕虎。
她夾在中間,不知道何去何從。
她就像是浮萍一般。
可是這一切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