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無聊睡覺的時候,聽到自己的房門被敲響。
時鏡皺眉。
這么晚了,還能有誰上門?
她可不記得自己跟這群人有多熟悉的說。
時鏡警惕幾分,她走到門口打開門。
看到現(xiàn)在門口的小少年后,時鏡這才松了口氣。
“敖越,大半夜忽然敲門,很恐怖的好不好!
敖越?jīng)]好氣的看了時鏡一眼。
“一個人往仙冢墓室里面沖都沒見你說恐怖,那些劍去砍仙尸也沒見你皺眉,看到小爺你說恐怖?”
時鏡:“……”
自知理虧,時鏡趕忙岔開話題。
“這么晚過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敖越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撐著下巴,臉上多了幾分感傷。
“仇人如今已死,我也找到了;实臍埢,我準備離開人族了。我希望你能把靈契解開!
聽到敖越說要離開,時鏡挑眉。
“當初留下本就是因為容卿,數(shù)百年過去,我的執(zhí)念也沒有了,只是還是會有點難過!
他吸了吸鼻子,“這里已經(jīng)沒有讓我留戀執(zhí)著的地方,況且人類讓小爺承受了太多!
想到自己滿心單純,最后竟被騙的體無完膚。
甚至就連他最寶貴的龍鱗,日日都要用龍泉去清洗,結(jié)果還掉了好幾片。
“小爺以后再也不來人族了!
時鏡拍了拍他的肩膀,“誰說你沒有執(zhí)念的,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主人!”
聽到這句話,敖越瞬間捂住自己稚嫩的小臉。
“嗚嗚嗚,說到這個就更生氣了,你們?nèi)俗鍥]一個好東西。”
時鏡瞇著眼睛,“眼下還需要讓你幫忙,況且靈寵契約短時間內(nèi)不能作廢,至少也要等到一年后才能解約!
聽到還有一年的時間,敖越的下巴張的老大。
他的命可太苦了。
敖越心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手。
“就退一萬步講。”他轉(zhuǎn)頭看向時鏡,“不放我離開,讓我恢復(fù)本來的樣貌總可以了吧?”
他討厭頂著奶團子的模樣當初闖蕩。
完全阻礙了他英姿颯爽的樣子。
時鏡依舊是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他。
如今,敖越依舊還是一條未成年的龍。
她見過上次他暴怒的模樣。
他現(xiàn)在還小,沒有辦法承受的住那么多力量的負荷。
若是日后再大發(fā)雷霆,恐怕會墜入魔道,甚至是爆體而亡。
時鏡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他。
幾次的詢問都被拒絕,敖越一時間還有些氣餒。
他不滿的離開了時鏡的房間。
小小的少年郎,背影卻猶如暮年那般落寞孤寂。
—
翌日一早,時鏡便帶著他們?nèi)ふ已b容卿仙骨的合適器皿。
時鏡還有些舍不得。
她哭喪著臉和洛婉清抱怨。
“都知道我到哪里都喜歡薅一點,我還是頭一次去薅仙人的東西,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還回去了!
感覺自己損失慘重。
有些東西進了她的芥子袋,結(jié)果還要吐出來。
她的心,真是痛啊。
洛婉清不由失笑一聲。
這一路上師妹薅羊毛,其他門派的弟子都見怪不怪了。
畢竟一來,像她這么順手的也不多得。
二來,逍遙宗的窮也是出了名的。
破敗的宗門,好賭的師父,沒幾個人的同門,和破碎的她。
洛婉清安慰了一句,“沒事,小師妹!
“好歹得到過,就不要在意擁不擁有。”
只不過他們在琉璃城中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器皿。
就在大家沉默之時,細心的陶然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既然是容卿的仙骨,最合適的器皿,自然是他所用過的東西才對,我們之前的方向或許也不對!
“是啊,你們御獸宗沒想到也有頭腦好用的時候!
“呸,你們飛仙門就很高貴嗎?”
時鏡聽到這句話后,考慮了一下。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
“容卿的小院!”
昨天在他消散的神識里,出現(xiàn)最多的便是他和漣漪一同生活的小院。
那里面定然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時鏡遵循著記憶找到了容卿的小院。
看到了那扇落鎖的門。
不得不說,容卿和漣漪對這里確實很愛護。
哪怕是院子中的一景一物,他們都悉心照料。
時鏡抬起來手,落在那充滿鐵銹的鎖子上。
百感交集。
不過他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時鏡不帶半點猶豫,推開了這扇房門。
迎面而來的灰塵讓他們下意識捂著鼻子輕咳不已。
待塵土散盡,他們這才看清楚這處房中的擺設(shè)。
簡單的木質(zhì)書桌和椅子,桌面上還擺放著幾本關(guān)于劍法和如何凈化邪氣的書。
只不過這桌子下面的火盆里似乎燃燒過什么東西。
書桌的后面掛著一幅畫。
旁邊是裝滿書的書柜,還有一個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的木箱子。
“這木箱子好像是在發(fā)光!毖潞鋈惑@呼一聲。
楚寒衣也同樣點頭。
他垂眸看向邀月。
“這里面應(yīng)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器皿!
時鏡打開木箱,倒吸一口冷氣。
“流云劍!”
他們之中最為見多識廣的許巖長老聽到這個名諱后,趕忙走上前來。
他蒼老卻帶著澄澈的眸子多了幾分激動。
“沒想到,這把劍竟然一直在這里。”
流云劍通體打著淡淡的光芒,甚至還有流光溢彩向外泄露。
沉寂了數(shù)百年的劍。
在這一刻,終于重新恢復(fù)生氣。
時鏡把容卿的仙骨拿了出來。
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相近的氣息,已經(jīng)黯然失色的仙骨,在這一刻重新煥發(fā)出新的月華之光。
甚至空氣中都帶著清新的味道。
仙骨從時鏡的手中飛走,化成粉末融入了這把劍之中。
它像是被注入靈魂一般,從箱子里飛了出來。
在半空當中舞了一個劍花后,這才停下來。
只一下,空氣瞬間就清新了許多。
就連他們剛剛那莫名的壓抑,都全然不見。
當年容卿試圖征服這把劍,可是卻始終沒有辦法讓它忠誠。
哪怕是最后將它鎖起來。
它也沒有半點改觀。
只是這么多年過去,這把劍似乎還是認可了容卿。
甚至將他的仙骨和自己融為一體。
一同去守護琉璃城的百姓。
容卿若是在,定然會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