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nèi)俭@了。
法衣這么私密的東西,別人是不可能拿到手的,除非真是時鏡說的那樣。
周圍的目光頓時就變了。
“看不出來飛仙門的人,還有這種愛好啊!
“也不奇怪吧,先前不就爆出過那個時瑤有痔瘡嗎?可能只是他們平時掩飾得好!
時鏡隨手把法衣丟給那弟子。
“這法衣我拿著也沒用,就給你吧,麻煩你還給你那常師兄。”
她扔下來的是一件里衣,只有薄薄一片。
弟子拿在手里,那是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飛仙門幾百年積攢的聲譽(yù)。
短短幾分鐘里,就給時鏡毀了差不多。
站在人群中的蕭珂第一次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
時鏡對芳玉的這一場,最后自然是她輸了。
不過時鏡輸?shù)糜淇臁?br>
尤其是把飛仙門懟的面色青黑后,她更覺得渾身暢快,下場的時候還伸了個懶腰。
“終于上完課了,三師兄,一會兒我們?nèi)ナ程冒?”時鏡對商旻白說。
結(jié)果還沒等到商旻白回話。
身后就響起一聲冷笑,“你還想去食堂?”
時鏡沖身后的桐長老揮手,“長老你好,長老再見。”
說完就溜。
桐長老硬是把她給提溜了回來。
“剛才在場上不是很理直氣壯,怎么這會兒就想跑了?”
時鏡訕笑,“長老,你誤會了……”
“誤會個屁,你不許走,給我留下來練劍,練不好不許走!”
時鏡把僅剩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三師兄身上,“三師兄,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商旻白:“……師妹,你珍重。”
時鏡禍害了他那么多次,也該吃點(diǎn)苦頭了。
不然她下次還得逮著他嚯嚯。
被桐長老強(qiáng)行留堂的時鏡眼神中沒有了光亮,只余下一片死寂。
她身體的僵硬程度,比此時擺在面前的傀儡人都要甚。
是個人看到都會憐惜的程度。
桐長老卻莫得感情地冷笑,“你別給我裝,趕緊起來練!
“這是我特地去煉器峰接來的傀儡,放了十塊靈石做動力,夠你練到明日下午的了!
“十塊靈石……還不如給我!睍r鏡訥訥道。
桐長老豎起眉毛,“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這就練。”
時鏡不得已只能照著他說的練,跟那傀儡人切磋劍法。
傀儡人是器修煉制出來的。
練的時候就把重明宗最有名的瑤華劍法,一并融入進(jìn)去了。因此時鏡跟它對練,就跟在跟個劍修拼殺一樣。
過程中偷懶都做不到。
一旦不回?fù)簦蜁荒强苋四弥緞ψ分鴿M場打。
趙玉均看著吱哇亂跑的時鏡,問桐長老:“長老,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這傀儡人是玉長老親手煉制的,堪比筑基期,時鏡會受不了吧!
桐長老聞言也有些猶豫。
但想到時鏡這幾日在課堂上的糟心舉動,還是狠了狠心,“反正有人看著,總死不了!
桐長老都這么說了。
趙玉均自然也不再勸什么了。
桐長老身為長老,很快就被人叫走了。
本是留了趙玉均下來看著時鏡。
可沒一會兒就有個弟子找過來,“趙師兄,有人在弟子學(xué)舍鬧事,已經(jīng)動起手來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趙玉均抬腳就想走,想到還在這的時鏡又有些猶豫。
那弟子見狀說:“趙師兄,你別猶豫了,快走吧!
趙玉均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他走時回頭看了時鏡一眼,見她還在跟那傀儡人斗智斗勇,心里掠過一絲僥幸的想法。
就走一會兒,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時鏡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把傀儡拆了。
場上的人都走了,就留下時鏡一個跟那傀儡人對練。
重明宗的瑤華劍法變化無窮。
剛開始她是有些招架不住,但后來漸漸熟悉了打法。
而且時鏡還明顯感覺自己的靈力增長了。
想來是前些天的擺爛,頗有成效。
—
趙玉均費(fèi)了半炷香的時間才規(guī)勸好鬧事的兩名丹修。
兩人吵起來的原因,是因?yàn)闋巿?zhí)不下補(bǔ)靈丹要煉制多久才最為穩(wěn)妥。
為了安撫他們。
趙玉均愣是吃了十幾顆的補(bǔ)靈丹,經(jīng)脈都要撐炸了。
“趙師兄,你沒事吧!狈鏊膸煹軉柕馈
趙玉均嘆了口氣,“沒事,剩下的你處理吧。桐長老走前吩咐我辦的事還沒辦完,我先走了!
趙玉均回到了方才的練劍場。
神色尋常地走進(jìn)去,然后下一秒他就被里面滾滾的灰塵嗆了一嘴。
趙玉均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結(jié)果睜眼一看傻眼了。
他看見了什么。
遍地的碎石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玉長老這陣子最為看重的傀儡人,竟然被時鏡拆下來……枕著睡覺。
那可是一塊一塊全給拆了啊。
趙玉均眼前一黑,險些當(dāng)場暈倒在地。
他艱難地伸出手,“時姑娘,你在干什么?”
他心里還抱著一絲期望,覺得眼前這些都不是真的。
然而時鏡揉揉眼睛,抬起頭來說:“趙師兄你回來了啊,真別說,你們宗的傀儡人做的真不錯!
“這木枕著睡覺還挺舒服,能分我一塊給我?guī)Щ厝??br>
分她一塊還帶回去?
趙玉均面如死灰,“……我覺得我會被玉長老分成幾塊!
桐長老得知此事后無外乎又是一頓跳腳。
他滿臉通紅地指著時鏡,手不停顫,“你你你……你這是要?dú)馑牢摇!?br>
“你說你是怎么把那傀儡人拆掉的?”
時鏡被罰跪在地上。
但她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打著哈欠說:“就這么拆掉的啊!
桐長老看到她這滿不在乎的樣子,氣得下一秒就要爆發(fā)。
這時他視線忽然掠過了堆在旁邊的木塊,忽然想到。
這傀儡人是他們宗的玉長老親手煉制的,用的木都是上好的蒼昆木。
這種木最是結(jié)實(shí)。
那么時鏡小小一個練氣,是怎么做到把它拆掉的?
桐長老按下心中的疑惑,假裝煩躁地?fù)]揮手,“你再抄陣譜大全十遍,后天前我要看到!
趕走了時鏡后,他親自拿起那拆開的木條查看。
隨后在膝關(guān)節(jié)的某處看到了明顯的劍痕。
長老輕輕撫過那道劍痕,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他喃喃,“這感覺……像是領(lǐng)悟了劍意啊。”
但問題是,時鏡怎么做到的。
她不是成天都在擺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