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十分擔心方巖長老的安危,時鏡勉強穩(wěn)住她。
隨后陶然出面跟其他人解釋。
而后眾人離開了寒冰洞。
臨走前,陶然對時鏡說:“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可能有些事情,是現(xiàn)在的我不能知道的。”
陶然并不傻。
她知道時鏡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后者為什么不說。
陶然也沒有要逼問時鏡的意思。
只是方巖是她師父,作為徒弟,她不可能不擔心自己師父。
于是陶然說:“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幫我把我?guī)煾笌Щ貋!?br>
時鏡看著她黯然傷神的樣子。
昨日還明媚大方的少女,轉眼就成了這幅模樣,若是方巖長老救不回來,還不知會如何。
時鏡答應陶然后,回去見了商旻白他們。
楚寒衣問她:“時道友,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有所猜測了吧?”
他們這幾日的相處,對時鏡也算了解了。
她若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時不會與陶然他們,說出那些話的。
邀月輕移蓮步,“這里就我們幾人,你不必忌諱,說就是了,有什么我們還能幫得上!
楚寒衣沒說話,顯然他也是這么想的。
時鏡輕輕點頭,“我確實有猜測。”
幾個人靜靜等她說。
本來以為會跟突然出現(xiàn)的仙冢,還有這奇怪的城有關聯(lián),但時鏡的回答,卻出乎了他們所有人預料。
“飛仙門的人,從始至終就沒出現(xiàn)過!睍r鏡問了句:“你們有見過飛仙門任何一人么?”
她把邀月與楚寒衣都給問住了。
仔細想想,好像真是這樣。
他們跟妖獸爭斗這么久,都沒人見過飛仙門的人出現(xiàn),進入此城后,他們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但……還有一個問題。
“他們?yōu)楹我@么做?”邀月柳眉微蹙。
“四大仙門同氣連枝,飛仙門從前也是仙門之首,他們有什么理由這么做!
“那就是在這城里,有他們即使背棄同道,也必須要得到的東西!边@次開口的人不是時鏡,是從剛才就旁聽的敖越。
他臉上透著淡淡的不屑,“你們人族總是這樣,會為了某些利益,背叛至親至近!
敖越滿含嘲諷的話,叫人無法反駁。
他也是活了至少上千年了。
對于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看到,早已對人修的作為司空見慣。
楚寒衣眉頭擰成結,神色肅穆。
執(zhí)掌君子劍的他,從來為人處世就是一身正氣坦坦蕩蕩,要他接受這樣的事情,的確為難。
邀月眉眼微動,轉移了話題,“那現(xiàn)在當務之急,便是要先找到他們。”
“但時間來不及了。”時鏡忽然看了眼窗外懸掛的月。
經過一番的折騰,現(xiàn)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蒼涼的月光柔和地灑在城中,為這座琉璃鑄就的城池,平添了幾分迷離。
其余人的神情都有些嚴肅。
若是讓那些仙尸……吸足了月光中的陰氣,到時候,不知會發(fā)生什么。
楚寒衣皺眉道:“不能等了,得盡快把人找到!
邀月把幾張尋跡符拿出來,在桌面上鋪開,淡雅地眉眼充斥淡淡擔憂,“我這里還有幾張符,只是這些,可能不太夠!
他們身上的符咒,大多都已經永得差不多了。
就這幾張符咒,都是邀月找自己的師妹們湊的。
不提這件事還好。
一提時鏡摸了下身上,四師兄給她的符咒,竟然也用得差不多了。
“我這里還有些!鄙虝F白遞來一沓符咒,數(shù)量多得讓人不禁側目。
見時鏡看來,他輕輕動了動嘴唇,解釋道:“我用不上這些。”
時鏡拿過一張看了眼,發(fā)現(xiàn)上面描繪紋路的筆畫,跟杜鳴常用的不太一樣。
她眼里劃過一絲詫異,“這是三師兄你畫的符?”
商旻白輕輕應了聲。
“隨便畫了畫,效果比不上符修,也能用。”
邀月的目光從那一疊符咒上移開,“就算有這些,也不夠吧!
幾個人看著桌上的一堆符咒,都有些憂愁。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穿插了進來:“什么符?”
這聲音時鏡并不覺得陌生。
時鏡抬頭望去,只見杜鳴捏了張穿梭符,從墻的那一面穿過來。
也不知道離開這些天去干什么了,身上灰撲撲的不說,就連臉上也都沾著灰塵。
他身后還跟著洛婉清。
洛婉清邊拍身上的灰,邊罵罵咧咧:“你下次準頭,能不能拿得準一點?成日橫沖直撞的,老娘的法衣都被你弄臟了。”
說著,她猛地看到多日未見得時鏡。
洛婉清眼里頓時蕩開笑意,熱烈地上來抱住了她,“幾天不見小師妹了,還真有點想你了!
時鏡看著她破了個洞的袖子,看起來像是被火燒的。
但洛婉清身上的上品法衣,水火不侵。
有什么東西能燒穿法衣?
她遲疑了一小會兒,才問:“二師姐,你身上的衣服怎么破了?”
時鏡這一問,又把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洛婉清,給問得毛了,“還不是怪你四師兄,我們本來發(fā)現(xiàn)了個天然靈洞!
“那個洞里全都是一些火屬性的晶石,洞口外面被堵著進不去,我就想讓你四師兄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照個辦法,在不毀及靈洞的前提下進去!
火屬性靈洞?
邀月聽到這里,有些艷羨地看了他們一眼。
這種天然靈洞極其少見。
里面會產出一些純度極高的寶料,靈石這種在里面,都是最次等的,若非是在琉璃城內,消息只要傳出,必會迎來所有人不擇手段的哄搶。
哪怕是那些平時喜歡端著的大仙門,也不例外。
不過邀月跟楚寒衣都心思純正,即使知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等天然寶窟,也不會起歪心思。
洛婉清還在那里說:“本來只要畫個穿梭符,就能解決的,結果你四師兄非要弄幾張爆破符,扔過去,差點把整個靈洞都給弄塌!
“差點就出不來了,還好我眼疾手快把里面至少大半值錢的寶料,都給收起來了。”
杜鳴聞言心虛地摸了摸頭,“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而且我們后來不是也順利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