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么想著,時鏡聽到遠(yuǎn)處傳來隱約的嘈雜人聲,打斗聲以及腳步聲,混成一片。
簡直雜亂無章。
“有妖獸混進(jìn)來了!”
“是……五階的人面妖葵,狂風(fēng)齋的跟蓬萊的人都被枝條纏住了!”
“用火攻,火攻!這東西怕火!”
“怎么樣,你也聽見此時外面的聲音了吧?”骨妖放肆又囂張,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勝券在握。
“混入這城中的可不止我一個,等琉璃城從內(nèi)部被攻破,找到凈世琉璃心還不是時間問題!
時鏡心里飛速做著打算,這群妖獸果然是沖著凈世琉璃心來的。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對妖獸有什么作用,也許是凈世琉璃心還有她不知道的作用。
“無滅,破開這層壁障,能做到嗎?”
無滅愣了一下,輕狂一笑,“瞧不起誰呢?”
要破開這層?xùn)|西,對他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嗎?
只見俊美的少年身形一閃,快速鉆進(jìn)時鏡手中的云斷海中,這一幕直接讓骨妖瞪大了眼。
“劍靈!”
顯然他也是有著一些見聞的,知道劍修之中有劍靈這個東西存在。
只是骨妖想不通,眼前這個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元嬰期弟子嗎?
雖然是難對付了點,可劍靈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連那些修為達(dá)到絕巔的劍修大能都不一定有。
一個才元嬰期的劍修憑什么能有?
還不等骨妖反應(yīng)過來,時鏡揮劍斬出道弦月的劍芒,銳利的劍氣霎時間迸發(fā),配合著劍域轟地一聲砍向那層薄膜,屏障應(yīng)聲而碎!
青年看著眼前片片破碎的無形屏障,愕然地收回手。
剛才他就覺得這不對勁,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遮著擋著,沒想到是有人在這設(shè)了個屏障。
而后看到從屏障中飛出的時鏡,他就更驚訝了,“道友……小心后面!”
看到緊跟在時鏡身后的骨妖,青年大驚之后,反應(yīng)很快地催動自己的法寶。
葫蘆從他腰間卸下,飛向空中的一瞬間變大,葫蘆口射出無數(shù)把細(xì)小的飛劍。
然而這對于骨妖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這青年的修為雖也是元嬰,可在他看來,跟時鏡那手難纏的劍法相比,簡直就像過家家。
它都不用躲,僅憑無堅不摧的骨殼就把這些細(xì)細(xì)密密的劍雨盡數(shù)擋下。
時鏡這時候已經(jīng)落到了青年身邊。
青年看到自己的法寶未對骨妖造成任何傷害,詫異了一下后很快冷靜下來,問她情況:“道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時鏡卻沒有細(xì)說,反而問他要符,“你身上有沒有爆破符之類的?”
青年怔忪了一會兒,很老實地掏出了爆破符給她。
時鏡甩手就丟出去,三張爆破符的效果本身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至少對骨妖是造不成什么影響。
因此看到符紙朝自己飛過來時,骨妖很托大的連防御都不防御,結(jié)果就被劇烈的爆炸給炸成了重傷。
青年見狀很驚訝,“三張爆破符的威力怎么這么大?”
說完之后他意識到什么,往時鏡那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團(tuán)幽綠色的東西朝她飄去。
那是一團(tuán)鬼火。
還是會說話的那種。
“哇哇哇哇!下次你能不能不要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丟出去!”
“嚇?biāo)牢伊耍以為要死了!”
想起自己剛從芥子袋出來,迎面就撞上骨妖,那一剎那造成的陰影讓它現(xiàn)在都渾身顫抖。
那么強(qiáng)的妖氣,在妖域它都沒見過!
還好跑得快……
不然它這條小命,都不夠人家手拿把掐的。
“這不是沒死嗎?”時鏡又指了指后面,道:“而且明顯是人家傷勢更重吧?”
“咳咳!本君今日一定要活剝了你們的皮,啊啊!”
爬起來的骨妖屈辱極了,胸腔中鮮紅的魂珠大放光芒,澎湃的妖氣從它身上迸發(fā)。
黑氣沖上天,連那輪皎月之光都被掩蓋了。
“好強(qiáng)的妖氣,這一定是妖獸中的領(lǐng)軍人物了!鼻嗄昴樕喈(dāng)凝重地說,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禁緊了緊,心亂如麻。
這么強(qiáng)的敵人,他能打得過嗎?
聽到他這句話的時鏡,像是終于想起來什么似的問:“對了,你叫什么?哪個宗的?”
青年有些無語凝噎,張嘴想吐槽,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問他叫什么名字?而且真有心想要知道的話,也不至于直到現(xiàn)在才問吧。
即便如此他還是說了:“崔容,清瀾宗內(nèi)門弟子,是個法修!
“看你剛才用的法寶等級不低,而且好像還輔修了劍道?”時鏡又瞄向他腰上縮小的葫蘆。
剛才的漫天劍雨,如果不是對劍道有一定鉆研的人,是決計用不出來這招的。
雖說比不上四大宗的劍法精妙,但也算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吧。
時鏡目光灼灼的模樣,不知為何讓崔容有些慌張,下意識就把自己的葫蘆擋住了,好像不那么做,就會被強(qiáng)搶似的。
“嗯,我是劍法雙修!蹦┝怂盅a(bǔ)充:“靈力是風(fēng)屬性,不過道友你問這個做什么?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不太適合說這些吧。”
他邊說邊猶豫地看向被遮擋的月光,濃重的黑氣裹著一具具白骨,把皎月嚴(yán)嚴(yán)實實地遮在了后面。
密密麻麻的尸山骨海,遍布天際。
青年手心不自覺的發(fā)緊,別看表面平靜,其實掌心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手汗。
也怪不得他會這樣,換做任何一個人來看到這一幕,都會大驚失色,他這般表現(xiàn),反而算得上鎮(zhèn)定了。
“哦,沒什么,我就問問,總不能都要打架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吧!睍r鏡回得一本正經(jīng)。
“順帶告訴你,我是逍遙宗的時鏡,沒修什么,主修呢,就只有一把劍。”
少女在他面前笑盈盈道。
“道友,你身后!”崔容大聲喊道。
可已經(jīng)太晚了,骨妖的萬千骨刺如同疾風(fēng)驟雨一樣飛速墜落而下。
崔容腦子里還在回蕩剛才她介紹自己時含笑的話音,著急就想用法器去救她。
這時,一道柔和的光忽然穿透重重阻礙,照在了他臉上。
“什么?”崔容驚愕抬頭,發(fā)現(xiàn)那是一線被劃開的口子,而月光正是透過那道口子落在了他面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