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人交到通天府,時鏡他們得了筆不菲的報酬。
那人是通天府,一直在追蹤的罪犯,他修為有元嬰,通天府幾次三番出動人去抓。
只是最后,都無功而返,導(dǎo)致他們一度快要愁禿了頭。
因此,看到時鏡把人交來,一堆人當場就驚掉了下巴,把一千中品靈石當報酬給了,又幫時鏡把噬魂刃換成等價靈石后。
通天府的人甚至還給他們,頒發(fā)了錦旗。
金光閃閃的錦旗上,懲奸除惡四個大字耀眼無比!
人生中第一次得到錦旗,時鏡當場發(fā)傳音炫耀了個遍,結(jié)果得到的回復(fù)都很敷衍。
剛從某個男修床上偷爬下來的洛婉清,正準備下床逃跑,接到傳音,差點撲街。
“小師妹,你怎么這時候傳音過來了?差點被你害死。”
“二師姐,我得了面錦旗!”
……莫名給人種,小孩在炫耀的感覺。
洛婉清默了會兒。
“好師妹,回去再說好不好?師姐這正緊張刺激呢。”
時鏡眨了眨眼,聽到那頭洛婉清好像喊了聲:“臥槽,這老六設(shè)了陣法!”
然后一頓噼里啪啦,傳音斷了。
猜測到幾分那頭的情況,時鏡摸了摸鼻子。
沒啥說的,就……祝師姐活著吧。
杜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他那頭都是呼呼的風聲,時不時,還傳來一兩聲爆破,聽起來格外刺激。
接通傳音那一刻,他喊的嗓子都要破了。
“啊啊啊師妹,救命啊!”
“站住,別跑!”
好像還有人在追他。
“打擾了,師兄你自求多福。”趕在杜鳴說話前,時鏡果斷切斷傳音,而后連通了顧九寒那邊。
這次的背景音就清凈多了,也許是有上一個襯托,顯得格外寧,就是時不時有些雜音。
“師父,我得了面錦旗!是懲奸除惡的!”清甜的少女音,張揚肆意,滿是自得。
顧九寒在打牌,正忙著呢,話里話外都是敷衍,“好好好,不錯。”
“那師父,我把錦旗送回宗門掛著,可以嗎?”
“啊……可以可以,隨你!
傳音掛斷,顧九寒回想方才,一頓。
他剛才,好像答應(yīng)了什么?算了……不管了,打牌重要。
就是這樣,顧九寒錯失了,唯一可以阻止時鏡的機會,以至于在這之后的一天,看著被人外送到宗門里,并掛在茅草屋上掛的滿滿的十幾副錦旗,陷入沉思。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時鏡他們只是途經(jīng)曦月城,沒有久留,兩人很快離開了。
借道人間,往蓬萊仙洲,路程最少也需要三日。
在這三日里,時鏡跟商旻白靠著手頭的靈石兌換城人間銀兩,時不時抓一些仗著自己有修為,禍亂凡人的散修,領(lǐng)賞金,竟也讓這趟旅程過得有滋有味。
當然,只是對他們而言。
對那些散修,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哪怕是通天府,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效率這么高的,別人都解決不了的大麻煩,愣是給他們幾天就搞定了,不得已多發(fā)了幾副錦旗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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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不到蓬萊不是仙的說法,便是說的蓬萊仙洲,作為九州之中最超脫物外的一大洲,幾乎與世隔絕。
其仙門弟子也如所在仙洲般,很少與別的門派接觸,就像世外桃源之人般,居于一隅不出。
整片仙洲漂泊在海上,仙霧彌漫,凡間沒有任何一條路能通進去,身為凡人,縱使來到了彼岸,也只能隔著霧海,遠遠眺望仙人之鄉(xiāng)。
因此,蓬萊之名,才會在凡間由詩人傳頌,愈演愈烈。
但,那都是對凡人而言。
對時鏡他們這種修行之人來說,要去蓬萊,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云起潮生,霧海彌漫,推動的海浪呈現(xiàn)靜謐的黑色,透不進光亮。
仙洲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
“此處不可御劍!鄙虝F白對時鏡說:“師妹,我們乘飛舟過去。”
海上有罡風,只身貿(mào)然闖入,會被劇烈的強風,瞬間撕成碎片。
只有飛舟上的防御陣法,才可抵擋。
還好時鏡這有杜鳴先前壞掉了的那半艘飛舟。
她掏出縮小的飛舟來,“這個可以嗎?”
商旻白看著那破破爛爛的飛舟,別說上面刻印的法陣,連舟本身,也殘破得只剩一半。
這飛舟要是飛到海上,會發(fā)生什么,不言而喻。
但三日以來的緊趕慢趕,終于抵達了目的地,有多不容易,他都知道,若是太過直白,必會傷了小師妹的心。
正當他遲疑時。
“從哪拿的破爛玩意兒,也好意思拿出來!
冷笑是從身后傳來的。
時鏡扭頭。
想看看打斷他們說話的是什么人。
然后就看到一個頭戴紫金冠,身著華服的半大少年,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來。
他身上毫無修為,只有一點筑基的痕跡,看起來應(yīng)該是凡間某大戶人家的公子,準備送入蓬萊求仙問道的。
這都不是重點,時鏡主要看的還是,他手里拿的那把玉折扇。
邊沿雕金的扇子,通體呈玉白色,扇面畫著一個模糊的飛仙景象。
隱約可見仙光閃爍,彰顯其不凡。
那上面畫的東西,十分眼熟。
時鏡在凰巢的壁畫上見過。
“那扇子,不簡單!
商旻白傳音給她,面上淡淡的,看不出絲毫在意。
果然……連師兄也這么覺得。
時鏡心下稍動,下一秒,身子就也跟著動了起來。
“道友,你也是準備參加九州天才大會的?”她故作驚喜。
少年人被問得一局促,紅了臉,“我……我是又怎樣!”
他不是。
他只是個來求仙問道的凡人。
能這么說嗎?他可是要面子的!
少年人硬著頭皮就說了,完全沒顧及到,自己此時現(xiàn)在的這一身打扮,庸俗華貴,哪有半點修仙之人的樣子。
時鏡也不拆穿,她就是沖著這人腦子不太好使去的,自然是順著往下說。
“我一眼便看出道友不凡!
“既如此,那不知道友……可否通融下,載我與師兄過去?”
時鏡聲音慚愧地低了下去,“實不相瞞,我與師兄也是奔著這九州天才大會來的,雖沒有道兄這般龍章鳳姿,但想著,哪怕長長見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