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提到,他們門中弟子近日多有失蹤。”杜鳴看著信皺眉。
“多數(shù)因蓬萊仙洲內(nèi),忽然出現(xiàn)的一座城有關(guān)!
時鏡想到顧九寒所言,“莫非就是那琉璃城?”
“多半是了!
“只是……蓬萊為失蹤之人,派出了不少弟子去尋,可最后,竟連出去的人都一并杳無音信!
洛婉清眉心微皺,潛意識里覺得,這不是什么好地方,對唆使時鏡去的顧九寒,也多有埋怨。
好好的去哪不好,非要跑去那種旮旯里去找機(jī)緣?
真當(dāng)天底下機(jī)緣,這么好找嗎?
“大師兄,你也說兩句!彼乇悲偪駭D眼,想著讓他幫忙說幾句話攔住小師妹。
結(jié)果等了幾秒,秦北問:“你眼睛不舒服?”
洛婉清:“……”
這個帶不動。
換一個。
于是,她看向杜鳴……啊這個最靠不住,直接略過吧,這種事還是要他們中最靠譜的三師弟來。
洛婉清滿目希冀地望著商旻白,眼眸晶亮。
三師弟,這群人里我就信得過你!
商旻白遲疑兩秒,在她滿懷期待的目光中開口:“我覺得……”
“師妹說得對!
時鏡跟他愉快擊掌。
看著她單純的笑靨,少年唇角微勾,十分滿足。
洛婉清:“?”
這跟她想的不一樣!
三師弟!三師弟你怎么說叛變就叛變了!
“行昀最懂我。”時鏡笑瞇瞇道。
“嗯。”商旻白頷首,對忽然轉(zhuǎn)換的稱呼接受良好。
這本就是他遺失多年的字,只是昔年父母不再,無人喚了而已,如今重新有人這么叫他,他很高興。
就連方才只是簡單的擊掌,也似乎變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暗號。
這種只有他們才懂的暗號,令他愉悅。
而看著莫名笑起來的兩人,洛婉清心中只有麻木。
……算了,毀滅吧。
“圣者受傷了,快,去請醫(yī)修來!”
飛仙門中,忽然的一聲吆喝震驚眾人,人們炸開了鍋,一片沸騰。
“圣者人道無敵,竟然受傷了?誰大傷的!”
“莫非是同境界的大能……可能與圣者抗衡的,必然只有圣者,九州之內(nèi),那般人物一只手也可數(shù)得過來啊!
醫(yī)修請來了,被驚動的還有宗內(nèi)長老以及大小弟子。
人人都想知道,是何人打傷了太一圣者。
太一圣者被安置在回春堂,內(nèi)有醫(yī)修跟諸位長老,多數(shù)弟子只能在外等著,不允許進(jìn)入。
唯有時瑤身份地位特殊,無人攔阻。
裊裊藥香氤氳藥堂,蒙著面紗的醫(yī)修施法探過經(jīng)脈,柳眉立時蹙起。
“如何?”一名長老見狀詢問道。
醫(yī)修搖搖頭,“不知是何人所為,劍氣竟這般霸道,深入到了經(jīng)脈之中!
眾人嘩然。
“何人有這般修為?”
“如此高的劍道,沒聽說哪位圣者,有這手段。
長老們心亂如麻,揣摩不準(zhǔn)是何人動的手。
畢竟修真界中,也不是只有飛仙門有圣者坐鎮(zhèn),更非他們一家獨(dú)大。
而達(dá)到圣者這個層次,氣運(yùn)都被天機(jī)覆蓋,即便請?zhí)鞕C(jī)山的人出山推演,也推演不出什么來,根本不知對方是否針對的是他們。
“那可有法醫(yī)治?”長老焦急追問。
“我且試試!贬t(yī)修答得并不絕對。
眾長老的心都吊了起來。
之后也證明,那劍修確實(shí)霸道,殘留劍氣即便微小,也幾乎將太一圣者渾身經(jīng)脈攪碎。
而立足于萬人之巔的圣者,竟然只能躺在塌上,痛苦地嗬嗬。
為他祓除劍氣的醫(yī)修也并不輕松,耗盡了一身靈力,都沒能祓除多少。
還是全靠回氣丹,一顆一顆補(bǔ)足,才勉強(qiáng)為繼。
待劍氣全部祓除,醫(yī)修臉色也蒼白得跟雪一樣,“好了。”
說完,她馬上踉蹌了一步。
長老趕緊叫弟子來,“扶雪華長老出去!
“是。”
弟子進(jìn)來,將醫(yī)修長老攙扶走了。
之后太一圣者睜目,然而,卻一言不發(fā),氣息沉寂得像是死過去了。
別人不清楚,只有他自個兒明白,是因?yàn)槭裁础?br>
他貴為圣者,竟然……輸給了一個元嬰。
簡直奇恥大辱!
“太一圣者,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終于有人問了。
太一圣者沉默了,他不想說,這關(guān)乎到圣者顏面。
但不能不說。
放任那種危險存在,將來對飛仙門,對他,都必是心腹大患。
于是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半刻鐘后,長老們被太一圣者所言嚇了一跳。
“什么?竟然是逍遙宗干的!他們?nèi)绾文軅昧四??br>
“他們掌門不簡單。”太一圣者沉聲道:“必是想辦法遮掩了真實(shí)修為!
“遮掩了真實(shí)修為,那照這說來……他豈不有圣者實(shí)力?”
眾人震驚至極,一時竟無人注意,珠簾后,靜靜佇立著道人影。
一只手忽地拽上簾子,指尖因用力繃緊。
珠子嘩嘩地響。
時瑤卻渾然不覺似的,死死盯著屋內(nèi),聽到太一圣者所言,一下就知道了是誰。
畢竟當(dāng)初寒霄真人,也便是被那人一劍斬殺,她又怎會不知?
萬一他透露些風(fēng)聲,讓人得知寒霄真人是死在了她手中……
時瑤咬緊唇瓣,心亂如麻。
不行,絕不被發(fā)現(xiàn)!
“葉師兄!
此時,門外有人走來。
來人腳步虛浮,臉色蒼白,腰上本該配劍,卻空落落的。
聽到旁人與他打招呼,也只是愣愣點(diǎn)頭,“嗯好!
這般心不在焉,失魂落魄。
時瑤目光落在葉允身上,眸光一閃。
葉允跟她擦肩而過,什么都沒說。
但看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她已有了主意。
縱使如今掌控宗門的是兩位圣者,掌門形同虛設(shè),葉允這個掌門親傳,在宗門內(nèi),依然很受眾人擁護(hù)。
明華之死,雖她讓人動了些手腳,栽贓到了時鏡頭上,可終究還差一把火候。
目光流轉(zhuǎn),時瑤看著少年的背影,低聲喃喃。
“真是,天助我也!
火陽宗這邊,時鏡已經(jīng)決定啟程去琉璃城,如顧九寒所言那樣尋找機(jī)緣。
來時幾人,本該去時便是幾人。
然而,不知風(fēng)聲怎么透露出去的,被人知道了洛婉清在這。
一群男修因此,找上門來。